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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傲慢与偏见

大清帝国宣德年间,南方十八州连续三年大旱,八月间老皇帝萧正风突然驾崩,但太子萧坤则正在清国南方安抚民情。一时间,邻国蠢蠢欲动,尤其西昊汗国为最。

就在太子萧坤准备回京的时候,却传来四皇子萧景联合胞兄八皇子萧柯以及外戚威武大将军韩启同谋篡位,太子萧坤的到消息后,则马上在南方组织自己的势力,打起顺天道,诛叛逆的口号,使得清国局势非常紧张。

但萧坤终究是太子,京城襄阳也有支持太子萧坤的力量,一是间南北呼应,准备讨伐四皇子及其党羽。曲江将大清帝国一分为二,北边占大部,南边占小部分;这曲江是太子萧坤回京的必经之路,这曲江一线,向来归大将军管辖,萧坤想回京,那么必须首先攻下这曲江一线。奈何天不遂愿,南方大旱,准备不足,使得太子一众始终攻不破曲江的防线。四皇子此时正忙与稳定北方的局势,这就导致了一时间势力力两分的局面。

四皇子在太子举兵讨伐期间,首先以武力震慑满朝文武,归顺者赏,逆叛者亡。随后即在京都襄阳登大宝,改国号清,年号清风,后世之人都称清风国。清风国国君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自登基以后,则大肆封赏,以笼人心,封八皇子萧柯为陇郡王,统帅二十万兵马,镇守巴蜀,以镇西昊。封韩启为清风国兵马大元帅加护国大将军一等侯爷,赏赐良田、金银珠、美女数不胜数。韩启更是总领三军,掌管天下兵马,可谓是风光无限,人人敬畏。之后,清风国君萧景感觉自己的宝座依然不稳,随之又分封十二郡,官至王侯。同时许诺:郡名义上归国家管,每年上缴贡品,可以有自己的武装,但是兵甲最多不得超过二十万;可以自己开辟领土,但是必须是敌国的领土;基本上相当于私人王国了。这十二郡,其中有八郡是在太子回京的第一线。

不用说了,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太子反攻路线上的郡候,定然是和太子的军队殊死拼斗。太子萧坤在久攻不下曲江的情况下,听取了谋臣诸葛羽飞的建议,严防曲江,以险据守,同时在南方登基,国号清,年号宣武。准备以南方十八州为根据地,等实力雄厚后再诛杀叛臣贼子。清风国稍微稳定后,也曾想一举拿下宣武国,但是北边大唐国和西边的昊汗国虎视眈眈,两国就在等清国内斗呢!清风国国君萧景很是无奈,但下令各郡组织人马,不断进攻宣武国曲江一线,但宣武国早有准备,收效不大。大唐国和昊汗国也不愿意清风国独大,少不了在边境骚扰下清风国,这也算是变相的支持宣武国。宣武二十年,玄武帝以身体有恙,传位与太子萧平,自己则当上了太上皇,渐渐的就淡出了世人街头巷尾的讨论之中。宣武帝长子萧平于宣武二十一年登基,改年号清水,为了区分,就是后来的清水国,也有人称宣武国。

清水国第一代国君宣武帝在位二十年间,可是做了很多利国利民事情,轻徭减赋,任用贤明,与大唐和西昊交好,南震南理及南边各部族,曲江防线更是防守严密,让清风国那些郡侯丝毫无机可乘。宣武帝经过几番思量,最终定京都南京,划主城十九,重镇十八,散城不下四十。主城是直接管辖散城和重镇,青阳城就直接被通州城管辖。

现正值清水八年,清水国君很是年轻,只有五五之数,但自登基来,就不得安生,清风国国君分封的曲江沿线的郡王是年年骚扰清水国,都认为清水国国君年轻可欺。这其中更深层意思,就是清风让这些封地先与清水国交战,胜了自然好,败了亦能消耗下清水国。清水国前期是严防死守,后期有点实力了,萧平则是偏向主战了,那些郡王是看清风国居然有了反功的迹象,自然更是变本加厉的骚扰清水国。

一轮炎炎烈日下,一条乡间小道间,一张人力小躺椅上,躺着胖胖的中年人,这人就是青阳城的县令高大海,高大海是实打实从小小衙役一步一步做到县令的,其中的艰辛,只有其自己知道。人力躺椅上有个遮阳的顶,却是遮住高县令一半的身体。脚夫也很卖力,使高县令躺在椅子上面一抖一抖的,这样更是让高县令两个眼皮在不住的打架。庞师爷就躲在躺椅的阴凉处,手上的羽扇不停的扇着县令,自己则时不时的用袖子抹两下瘦脸上的汗珠。不下二十位捕快分立于躺椅的前后,有的身上还背了不少东西,一行人慵懒的走在小道上。当一行人走到一座山的山脚下的时候,停了下来,脚夫放下了“吱吱呀呀”的躺椅,县令也醒了,抹了抹眼睛,站了起来。

“这就是通向那什么屯的路吗?这要走多少山路?”高县令用手遮住直射自己眼睛的阳光粗声说道;望着眼前歪歪曲曲的山路,高县令感觉自己浑身一阵无力。就在这时,五个壮青年在一个中年人的带领下从林间走了过来,高县令也注意了下,但是看到是一群山野村民的打扮,不由的把头太高几分。距离七八步远的时候,迎向县令的一行人就被一黑脸汉子喝住了。

“大胆刁民,竟敢阻难县大老爷执行公务,闪开!”黑脸汉子挥手道,还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佩刀上面,大有威胁之意。黑脸汉子其实是县衙的捕头,平日在县衙里也受了点县令的恩惠,当然有机会表现的时候,那是逮住机会就上啊!一行人也没顶撞,就在距离县令七八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五个壮青年在一个中年人的带领下,跪了下来。

“余靠山屯村村张张上进携众在此拜见县令大人,征兵一事怎敢劳烦县令大人亲自监察,大人真不愧,为人父母、勤政爱民!”其实这一行人是靠山屯的村长以及几个护卫队的成员,敢情是知道县令今天要到靠山屯发征兵榜文了,特地敢了几十里路来迎接县令了。

“嗯!你们屯已触犯大清例律,你可知晓?”县令昂着头说道,也不让村长一行人起来。

“草民知罪,恳请县令大人从轻发落。”村长的语气有显得十分惶恐和悲伤。

“留下这村长带路,其他押回县城,本老爷我亲自审问。”县令傲然吩咐道,高县令也知道,还是要留下这个村长去配合征兵的。

“县令大人,是草民办事不力,与……”张村长刚想辩解,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县令粗暴的打断了,这也封建时代的等级使然。

“还要我说第二遍?”县令厉声问道,身上的官威自然的涌出。其实县令就是想找个理由不去靠山屯了,看到弯曲的山路,县令就吃不消了,何况还在烈日下呢?山路难行,小躺椅又不能用,要让高县令走到那什么屯子,那简直是要高县令的命啊!几年县令当下来,高县令以前当捕快的锐气消逝殆尽,换来的是发福的身躯,在草民面前说一不二的威严。

村长面色挣扎了一会,对身后几个年轻人使了使眼色。他可是知道身后这帮小子的脾气,宁愿一个人面对老虎,也不愿意面对这么憋气的场面。看着这帮山野村民还有抵抗的情绪,黑脸汉子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怎么了!不服?”说着就走到了一个壮实的青年面前,侧身一抬手就是一刀柄顶在青年的小腹上,动作还是十分隐秘那种,青年忍着痛就想挥拳过去,就被身后的四个同伴牢牢的抱住了。

“周青,别连累了贵叔。”一个同伴小声的在周青耳边说道。

“呀哈!你还反了,还想动手!”说着娄捕头走上去直接又打了周青几拳,打完了还甩了甩手。周青更是气的青筋鼓起,双手捏的“吧啦”直响,但是想到自己的家人和乡邻,手又渐渐的放开了。娄捕头看到刺头都服软了,心里不由的十分开心,从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很是不屑的走开了。

“庞师爷带一半人和这村长去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娄捕头,咋们回去审问。”高县令一转身又坐上了遮阳小躺椅。

“走”脚夫抬起就启程了,娄捕头带着几个衙役押着靠山屯的五名村民紧跟其后,只不过周青的手上加了副枷锁,这显然是娄捕头的主意。就这样高县令光明正大又打道回府了,虽然是打着回去审问的幌子。

“是,属下遵命。”庞师爷笑看着高县令走远了。

“走吧,还看什么呢?想耽误公务么?”庞师爷马上身子骨就硬了起来,隐约还可以发现庞师爷个子还高了一点。的看着被押走的身影,村长感到一阵复杂情绪涌向胸间,扭头转身走上了山路,庞师爷和一干衙役紧随其后。

日头正要靠西的时候,庞师爷一班人才到村前一个小高坡上,距离村子还有一里地呢!庞师爷站在小高坡山,看着错落有致的农家布局,听着山村中传来的阵阵吵杂声,闻着农作物飘来的淡淡清香,不由的一阵恍惚,这简直是世外小桃园嘛!

山路,山路,也确实只有山民才能走的顺畅,庞师爷在路程还没到一半的时候就扭了脚,两个衙役就这样架着庞师爷赶路。为了体谅庞师爷,村长走走停停,心里那个滋味,真不好受。

庞师爷抖了抖身子,回过了神,他可没忘记自己来这是干什么的了,催促两衙役架着庞师爷带头走向了村子。一行人走进了村子,县衙一行人的傲慢引来了村民门异样的目光,有愤怒、害怕、嫉妒。

村长首先就安排了县衙一行人休息地方,一个宽敞大院子,一间很大的屋子肃立着,篱笆墙,茅草顶,也不算正真意义上的茅屋。在村长的带领下县衙一行人一推院门,就看见了这个大的茅草篱笆房,不由的都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但是也办法。院子中央的空地很大很平整,还有一些习武的用具和把式,其实这时护卫队平时练武休息的地方,村护卫队有时候晚上也是出来巡查的,总要个地方歇歇脚不是!如果按村子的标准来说,这可不算差了。

“我就住这?”庞师爷开口昂着头说话了。

“那怎么成,庞师爷我另有安排,等会草民还要带师爷四处看看呢!这一行可累坏了这些差爷(官差)了,先在此地歇息着。”村长惶恐的回答道。

说完一行人就进屋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桌,十几把椅子分立两边。左边有间厢房,有布帘挡着,众人都知道,那应该是睡觉的地方。众人正在打量房子,不一会儿,就有几个村妇拿着东西走进了屋子,有拿碗碟的,有的托着食物过来了,还有个搬了桶清水过来了,村妇很快就把桌子上布置好了,布置好后就快步的离去了。众人赶了大半天的山路,尤其是路上轮流架着师爷的几位,看着桌子上的野味和小菜,不由的唾沫直吞,肚子也马上就叫唤起来了。

“庞师爷请上座!”村长说着就把庞师爷扶上了首座,其他衙役也坐了下来,村长知道这桶里是甘泉,马上给庞师爷倒了碗,随后坐在了师爷的右侧。

“嗯!都坐吧,歇歇。”庞师爷发话了,也不客气,端起碗喝了口水,感觉不错,十分甘甜,一口干了。这时一行人都知道这是甘泉了,不由的传来的都是“咕咚咕咚”的声音,简直是比喝酒还带劲。

“嗯!不错!”庞师爷指着花生米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随后村妇在不断的上菜,有烧排骨,烧鸡、烧鹅、卤鸭、大块咸牛肉,野味有兔肉、麂子肉、野猪肉、爆炒鳝鱼,全是大盘子装的,更直接的是,还端了锅蛇羹上来了,还在冒热气。在加上先前的花生米及一些蔬菜,都快摆上大半个桌子了。县衙一行人,那是吃着热的,喝着冰的,简直是冰火两重天,那个爽,那个开心,甭提了,佩刀有的都解了下来。县衙众人开心的不得了,感觉还真没白来一趟。这时一个壮汉直接挑了两个木桶进了屋子,还没看挑来的是什么东西,一股酒香就先飘出来了,县衙一行人个个心里乐的紧,‘那么多路,没白走。’是他们一致的想法。

“果子酒,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几位差爷觉得好的话,就多喝点。”壮汉老实巴交的说道。坐在村长身边一微胖衙役朝对面另一个瘦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瘦衙役轻点了下头。村长也没在意,摆了摆手,壮汉就离去了。瘦衙役取出水桶里面的瓷罐,没给庞师爷倒,倒是先把自己满上了,然后依次把自己这排人的碗里都给满上了。端起碗,一仰头,一口就干了,闭上眼,满脸的回味。村长是赶紧把瓷罐拿了过来,把自己碗给满上了,自己闷头就是一碗下肚。瘦衙役那排,倒喝开了,瘦子对面那排则是不断的吃肉,喝甘泉,没有碰酒,时不时的望两下瓷罐,吞两口口水,你还别说,县衙这群人倒还挺谨慎的。

食到饱时,酒至酣处,衙役们也聊开了,都是日常小事,一时气氛也是煞是热闹。只有村长默默的坐在庞师爷的旁边,吃的很少。“他奶奶的,你们吃的,都是老子全村村民辛辛苦苦省下来的,他妈的,在给咱们村扣帽子,老子发动全村和你们拼了。如果就这样按正常征兵的话,也不枉老子一番低声下气。”村长心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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