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儿,把你手中的神龙剑给我!”
赵剑元微笑着说道,伸手接过萧炎递上来的神龙剑,有些爱惜的抚摸了一下剑身,接着神色忽然一转,变得严肃凝重起来,双目中精芒陡射。
“炎儿,你可要看清楚了?”
赵剑元肃然大声道。
“嗯!”
萧炎郑重地点了点头。
“刷!”
赵剑元催发剑芒,长剑忽然一递,在虚空中一划,一道完美的圆弧显现,这道圆弧形成一个圆圈,因为速度太快,夜色已经浓黑,这个圆圈看上去不但十分亮,而且还十分圆,几乎没有瑕疵。
一个圆,是点与弧的组合,起点也是它的终点,所以当赵剑元一剑划完,起点与终点重合的那一刻,一个完美的圆就形成。
陡然之间,赵剑元的手忽然轻轻地抖了一下,他手中的剑也跟着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但就是这极小的一下抖动,剑芒却在圆圈中划出了几道更微小的剑芒,顿时,一个无比奇异的景象。
“啵!”
本来由剑芒组成的圆圈,突然间却幻化出了一朵青莲,呈现在了剑尖之上,璀璨夺目,瑰丽异常,让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为之一亮。
从表面上看,这朵青莲根本就不像是剑芒组成,而像是一个雕刻大师用上等青玉雕制而成,栩栩如生,居然给人一种具有生命的感觉。
“疾!”
赵剑元双目炯然有神,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喝,手中长剑一挥,顿时剑尖的剑芒射了出去,撞上了十几丈外的一颗巨石之上。
青莲去世极快,好似流星飞坠,一闪即逝!
“轰!”
一声巨响炸裂开来,巨石之上,一个足球大小的半球形巨洞形成,碎石四溅。
“炎儿,你可看清楚了!”
赵剑元一招使完,忽然侧头看着萧炎,高声喝道。
“哦!”
听到师父一声大喝,萧炎陡然从出神中惊醒,下意识点头应了一句。说实在的,刚才那一朵剑芒所化的青莲,从绽放到消失,所花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加上又实在太炫目耀人,所以根本就没能看太清楚。
所以,马上萧炎又摇了摇头,道:“师父,我没看清楚!”
“既然没看清楚,那就多看几遍,当初师父也是看了三遍才看清楚的呢!”
赵剑元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相反对于萧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的诚实态度十分赞赏,露出了一丝表扬的笑容。
“刷!”
“刷!”
手中长剑再次一抖,一招刚才的套路,一朵青莲再次从剑尖之上绽放,接着横飞出去,又一次砸在刚才的那块巨石之上,让那足球大小的石洞直径再次扩大了半尺左右。
“轰!”
“轰!”
如此,赵剑元一连使出两招,剑芒都成功地幻化出了两朵青莲,都丝毫不差地轰在了远处的巨石之上,直到最后那个巨洞的直径达到了一米多。
两招使完,赵剑元终于收剑,双目中的精光也随之一敛,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平复许多,没了之前的锋芒毕露的感觉。
“萧炎,这两回可有看清楚了?”
赵剑元微微一笑,目光望着愣愣站在一旁的萧炎,和蔼地道。
“嗯!”
萧炎从傻傻呆呆中回过头来,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全是不可思议,那几朵青莲无论是凝练的形状,还是爆发的威力,都是太让他震惊了。
“那现在你用这柄神龙剑来试一下!”
赵剑元将手中的剑递给萧炎,鼓励地微笑道。
“嗯!”
萧炎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接过神龙剑。
深吸了一口气,闭目凝神,萧炎在脑海中回响了一遍刚才师父出剑的手势,那微微抖动的轨迹,那青莲绽放的奇异景象顿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萧炎并没有睁眼,手中的长剑缓缓递出,一道剑芒呈现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剑芒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形的弧,剑势继续旋转、上钩,开始的点与结束的点重合,形成一个完美无瑕的圆,好似一轮皎洁的满月一样,璀璨生辉。
以萧炎此刻的境界,虽然还不能达到人剑沟通的地步,但剑芒催发自如,剑势游走如心却还是勉强可以做到,因此即使不睁眼,他也能在心中清晰地察觉到剑势的轨迹,手中长剑的走势不偏不倚。
“噗!”
萧炎脑海中浮现着师父刚才剑挽莲花的景象,手中的神龙剑微微一抖,剑尖在圈内稍稍勾划出了一道弧,只是轨迹却不似赵剑元的那般自然玄妙。因此,在弧刚形成的一刻,突然便“噗嗤”一声,连同整个圆都消失掉了。
“额!”
萧炎自然也感受到了手中长剑轨迹的偏差,立刻睁开眼来,看到消失的剑芒,心中一阵愕然和惋惜。
“呵呵,炎儿,剑术之学,可非一日便可速成,乃需坚持不懈地研习,方能真正做到人剑相通,人剑合一的境界。当年师父,创造着‘青莲剑花’也着实花费了好多时间和精力,尝试了许多次失败,最终才练成的呢!”
赵剑元走到萧炎身边,微笑地看着一脸失落的他,眼神充满了鼓励和安慰地说道。
“爹爹,你可太偏心啦,居然把‘青莲剑花’教给萧炎哥哥,却不教灵儿,哼!”
赵灵儿也莲步轻跳地走了过来,站在萧炎身边,似是对赵剑元对萧炎的格外关心很不满,撅起菱形的可爱小嘴,一副吃醋的样子。
“灵儿,你现在先养伤,等爹爹先教完你萧炎哥哥,然后便教你,这样可好?其实,这‘青莲剑花’乃是双剑合璧的剑术,当年我与你娘,便是仗着这套剑法,才在整个修真界成名立万的!诶~”
赵剑元轻轻地摸了摸赵灵儿的脑袋,一脸溺爱地道。接着,又似是想起了曾经的回忆,不禁脸色暗淡下来,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双剑合璧’的剑技啊,那师娘的剑术应该也很厉害吧?”
萧炎忽然很好奇那位从未见过的师娘,不禁问道。
“说起来,你师娘的剑术也并不比我差,只是当年我年少气盛,所以才张狂无比,凭着一柄剑横扫天下,只是,我的剑术走霸气刚猛的路线,而你师娘的剑术则是灵巧飘逸的路线。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其实,好多次我遭逢危机,陷入命危之际,在最危险的关头,都是因为你师娘舍命相救,才得以形势逆转,化险为夷,最后消灭敌人的!”
一提到过去的爱妻,赵剑元心中的感慨,眼中的悲伤,脸上的自责,顿时如同决堤江水般溃涌而出,不可自抑。
强自笑了笑,将那些尘封往事,悲伤的情绪暂时抛开,赵剑元忽然侧头,对萧炎道:“炎儿,刚才的‘青莲剑花’,你再多练习几遍!”
“嗯!”
萧炎重重地点了点头,用力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赵灵儿,然后开始继续练剑。
“噗!”
“噗!”
萧炎闭上眼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师父使剑时的情景,手中的剑则是按照脑海中的景象,一遍一遍地模拟师父使剑时的轨迹。不过,每次到了最后关头,都因为把握不住那一丝玄妙的意境,青莲在最后关头化为无形,消失一旦。
不过,萧炎脸上却丝毫没有懊恼气悔的意思,依然面色淡定,手中的神龙剑划出的轨迹,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紊乱,如同熟练书法的书生写字一样,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失败之后,萧炎剑尖上的剑芒又一次划了一个圆,接着手中的剑微微一抖,一个细小的弧在圆内再次形成。
在那小弧形成的一刹那,一种玄奥的感觉涌现在萧炎的心头,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好像冥冥中的一丝领悟,让萧炎在刹那间似乎抓到了一点儿东西。
“噗!”
萧炎陡然睁开眼睛,只见一朵青莲突然绽放在剑尖,璀璨的光芒耀眼生辉,绚丽灿烂得好似夜明珠一样,让人一阵目眩神迷。
“嗖!”
萧炎手中的神龙剑一挥,剑芒所幻化的青莲顿时飙射了出去,轰然击中在先前的那块巨石之上。
“轰!”
无数的碎石炸裂开来,激射得空气都噼啪作响,可见威力之恐怖。
萧炎收剑而立,看到青莲剑芒所造成的威力,微微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意,抬手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嘴巴勾起了一道细微而美妙的弧度。
“嘻嘻,萧炎哥哥,你好厉害哦,这么快就修炼成功了!”
赵灵儿第一个蹦跳起来,跑到萧炎身边,笑嘻嘻地说道。
“嗯,是不错,无论是领悟的速度,还是剑术的轨迹,都已经相当不错了,只是这熟练度,还得继续练习!”
赵剑元也是面带笑容,赞赏地对萧炎说道。对于萧炎这个唯一的徒弟,无论是从天资方面,还是从勤奋方面,他都感到十分满意。
“嗯!”
萧炎立刻赶紧点头,对着师父报以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侧头对赵灵儿无奈地笑了一笑,提剑继续开始练习“青莲剑花”,一举一刺都显得有条不紊,神色无比专注。
“也许,当初被掌门师叔逼着下山去收徒弟,然后遇到整个村子被云岚帝国军队屠戮,只剩下唯一的活口的萧炎,然后发现他天资和骨骼都是修炼的奇才,让自己意外欣喜,于是将他带上山来,也算是上天对我的一种补偿吧!”
看到萧炎那无比认真的模样,赵剑元忽然想到当初救下萧炎,并收他为徒的情景,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脸上蕴藏着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