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找了一个小院,将满是鲜血的夜行衣脱掉,龙阳确是发现,自己处于衣服包裹中白皙的皮肤上,竟然没有一丝的鲜血痕迹。
不由得感叹道:“哎!《王道九卷》肯真是强悍啊!自从山上下来之后,我自己身上竟然是真的没有沾染过一丝的尘土,本来以为师父是哄我玩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来我以后到时不用再麻烦的去洗澡了。”
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的龙阳将满是鲜血的夜行服放进乾坤指环中,并且取出一套早有准备的普通丝绸长袍套在身上,轻轻跳出这间人身旅途上的暂留点。
挥挥衣袖,没带走一丝杂草,正如同轻轻来,并没有将血色的夜行衣遗留下。
随意的行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之上,龙阳就如同大户人家的子弟一般,十分有涵养的迈动着碎步,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在练家子的眼中,还是可以看见龙阳的脚步有些轻浮,一看就是没有习过武功的外行人。看他一脸轻松的表情,任谁也不可能将他联想到刚刚大闹王城的黑衣人身上。
闲庭信步的走进泗邺酒家,龙阳这才刚一进门,便听到公式化的一声:“客官,小店已经打烊,还请明日再来。”
听声音,竟是昨日曾被他问过话的那个热情的店小二。店小二一边抹着桌子,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反而是走向自己,猛一回身,发现竟然是昨天问过自己话的那个租房住的客人,便一把将手中的抹布搭在肩上,惊呼道:“哎呦!我的个公子咯!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在大街上乱逛呢!这王城里可是出大事喽!你要是被杨国士兵给伤到了可怎么办?”
龙阳抬起本来低下的,装作满脸疑问的回道:“哦!王城里发生了大事?杨国士兵会袭击路人么?可否告知在下为什么?”
店小二立刻一脸惊容的,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不远处的王城方向,小声说道:“公子今日可曾听到王城里的喊杀之声?”
点了点头,龙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原来今晚王城传来的巨大声响,竟然是杨国兵士的喊杀之声么?”
店小二狠狠的点了下头,好像不狠不足以使人相信的样子,用着十分确定以及肯定的语气道:“那是当然,想我李小二在这王城边上可是有着‘包打听’之名的!我说的消息可从来没有做假的!”
听到店小二自夸的语气,龙阳以一副赞扬的表情道:“哦!原来阁下竟是有着‘包打听’之名的!请恕在下以前眼拙,竟然没有发现先生的名号!”
得到赞扬,李小二拱了拱手,谦虚道:“哎!公子客气了。”
龙阳也拱了拱手,用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包打听先生,可否将王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讲一讲么!”
一双油手拍了拍脑瓜,店小二道:“这王城里今日可是发生大事件咯!明天就要问斩的原姜国大臣都被人给劫走了!对了,公子还记得我早上跟你讲的那个昨天夜闯王城的黑衣人吗?”
点了点头,龙阳也笑眯眯的说道:“小二早上讲的话,在下现在还觉得余音绕耳,怎敢忘记呢!”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小二突然变得有些拘束了起来,嬉笑道:“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说话都文绉绉的。”
龙阳再次拱了拱手,低声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读过几年书罢了,还称不得是个文化人!”
李小二跟着笑了笑,道:“公子就别谦虚了,要知道我李小二可是轻易不夸人的。听这王城看门的杨国士卒们闲聊,说这黑衣人武功了得,一个眼神便把天牢的监守们给吓死完了,轻松的就将十几位忠心姜国的老大臣们就走了,走的时候吧!还一伸手把草包将军给打成重伤,掌风还将裨将军杨寿给刮死了!听说等会杨国的士卒们还会来巡查的,所以说,小人刚才要提醒公子了。”
看来这店小二心肠还不坏,龙阳刚刚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心里不觉有些肆意的想到,要是这店小二知道自己便是那潜入王城的黑衣人,会怎么样呢!不过,自己怎么样也不会傻的直接告诉这店小二自己就是黑衣人的。
浅笑道:“有劳‘包打听’先生记挂在下了,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在下就先上楼回房了。”
店小二满脸笑意,拿下肩头的抹布,躬身道:“那就不打扰公子上楼休息了,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小的就成。”
欠了欠身,龙阳从楼梯上到泗邺酒家二楼,转眼看向自己早上坐过的那个靠着窗户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老人和一个身体坚如铁塔的汉子,不时的向着窗外望去。待仔细看清两人的面容之时,饶是龙阳有着先天高手的帝王心态,也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动容。坐着的中年铁汉,赫然是昔日曾任姜国大司马的仲斯命!那个有点面熟的老年人,如果龙阳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仲斯命的父亲,曾在自己父王时期卸任的仲天理。
悄悄走到两人所在的桌子,在中年铁汉旁坐下,大司马仲斯命突然感觉到自己所坐的板凳微微一震,猛然回头,却发现自己的旁边正在笑吟吟的小青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自己靠近的!看着这陌生的脸庞,仲斯命脑中第一个出现的念头便是“先天高手”,毕竟自己是身为后天大圆满巅峰的一流高手了,连靠近自己那么近都没被自己发现,这白衣青年必是先天高手无疑了!在看这白衣青年的体形,仲斯命觉得有些眼熟。
于是便沉声问道:“是小兄弟么?”
忍着心中激动的心情,龙阳点头道:“是我!”
这时,听到两人对话仲天理也转过头来发现了龙阳,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因为担心昔日同僚,仲天理仲老爷子依旧有些焦急的问道:“小兄弟现在可以和老朽讲一讲,天牢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微微笑了笑,龙阳有些明知顾问的说道:“两位可是曾经的天官仲天理,和掌管全国兵马的大将军司马仲斯命?”
见到对方竟然认出了自己,仲老爷子含笑摸了摸胡须道:“对!老朽正是仲天理。”指了指旁边的中年汉子又道:“这位也正是老朽的犬子曾任大司马的仲斯命!”
听到老爷子竟然把身家姓名给爆了出来,仲斯命向着龙阳拱了拱手道:“我们将自己的来历爆出来了,不知阁下的名讳是?”
龙阳笑了笑,道:“两位真的很想知道在下的身份么?只怕两位知道了我的身份会有些吃惊呢!”
点了点头,仲斯命答道:“确实是向知道阁下的姓名,在朝为官十几载,一些小惊,我和父亲大人还是承受的起的,还请阁下通报姓名!”
缓缓的摇了摇头,龙阳有些无奈之意的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说罢,伸出右手向自己的额头鬓角抹去,缓缓撕下一张薄薄的黄色肉皮。
顺着黄色的肉皮缓缓揭开,坐在龙阳身侧的仲斯命嘴巴渐渐的吃惊张开,随着肉皮越撕越高,仲斯命的嘴巴也越张越大,待面具撕到龙阳的右脸处的时候,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仲斯命的神情了。
“扑通”一声,震惊的仲斯命急急向着酒家二楼的木质地板跪去,虎目之中顿时涌现出一汪泪水打着转。
坐在龙阳正对面的仲天理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因为对方的一张人皮面具而吓的跪在地上,而且还浑身颤抖着,两眼中还闪烁着光芒,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眼泪吧!自己的儿子被吓哭了,仲天理不禁为脑海中的这个念头感觉到有些可笑,在姜国官场上,自己的儿子可是有着“铁汉”之称的大将军。那么到底是什么能引起儿子如此声泪涕下呢?
思索着这个问题的仲天理看到对面年轻人完全的将敷在面上,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完全去掉时!那熟悉的脸庞,那熟悉的疤痕。仲天理在这一刻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应为什么会那样的声泪涕下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连忙跪在了木板上,迷茫着眼中打着圈的泪水向还在发呆的儿子使了个眼色,以头强地。口中惊呼道:“臣仲天理(仲斯命)参见陛下!”
对着两人虚抬手臂,和声道:“两位卿家还请起身来罢!姜国都已经亡了,龙阳哪里还称得上陛下这俩字呢!”
听到龙阳的声音竟然如此颓废,有点倔脾气的仲斯命快老父一步,首先向着龙阳再次跪下坚声道:“不!陛下,姜国没有灭亡,虽然国土被强人所占,但是臣认为,这只是暂时的,虽然实质上的土地被侵占了,但臣相信,在每一个真正的姜国人心中都有一片热土,姜国依旧活在大家心中。”
虽然有些奇怪,自己这原来只知道蛮干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窍了!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至理名言来。仲天理也跟在儿子后面跪下,对着龙阳道:“对!斯命说的对,在每一真正的姜国人心中都会有这么一片只属于姜国的热土,老臣相信,只要陛下还活着,那么终有一天,属于姜国的土地还会回到姜国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