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更加觉得骇怪。而白花见事已至此,自己在无意中暴露了身份,也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再说大家都不理解自己的做法,倘若再不承认的话,就要产生误会了。白花渐渐低下了头,神情低落的轻轻颔首。赵直见后,脸上的怒气顿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讶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两人对话一番,他仍旧还蒙在鼓里,不知因由。
老郎中祥和的笑了笑,随即娓娓讲道:“将军,你有所不知!蜀山峨眉派在武林中不但武功深奥,医术也同样高超。在对抗外敌的时候,峨眉派弟子往往可便作战便自我调息,自我治疗,这样一来即可以寡敌众,却也依然可胜。峨眉派有一本至高无上的宝典,名叫《圣雪宝典》,其中汇集了峨眉派代代掌门的心血与智慧,为后人创造了惊世的疗法。”老郎中讲了一番,突然停止,调头望向赵直,他露出和蔼的笑容,“将军,夫人刚才正是利用峨眉派本门的内功将令尊脑内的毒瘤驱散,致使他可以不开刀,不吃药,去除病根啊!所以,将军,你误会夫人的好意了!”
“啊?”赵直一愣,听完老郎中这番解释,心头的怒火登时烟消云散,愧疚感随之渐渐涌上心头。与她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不清楚她的身份,自己从来也都没有询问过,如今自己做出这种伤人的事情,实在令他有愧于自己的爱人。赵直急忙来到白花身前,微微躬身,把持着白花的肩膀,略带自责的说道:“白花,刚才都是我一时心急,才发生这种事情,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还请你不要怪责,啊,对了,你身体还好吧?有无大碍啊?”
白花举头望着面前这个谦恭应顺的男人,心痛不已,方才受了内力的反击,伤处很是疼痛,但更疼痛的是内心。噙着的泪水夺眶而出,滑落在了她稍显苍白的脸上,她只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赵直,未言只字,眼神中充斥着怨气与委屈。赵直见她落泪了,便知她肯定伤心了,随手帮她擦去了脸颊上滑落着的泪珠,“白花,不哭了!刚刚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粗鲁的!可是,我真的很担心父亲!你也知道,我从小无母,只有这么一个父亲伴我成长,如今虽说他身患重病,但我还是很想他能安然无恙啊!白花,你不要再哭了!不然我真的该愧疚终生了!”
赵直及时抚慰了白花受伤的心灵,可白花心中还是怀有许些憎恨,从小到大还没人对她这样过呢。当务之急还是救治老父要紧,白花收起哀伤的眼神,忍着疼痛缓缓站起,推开赵直的扶持,她只冷冷的回应了一句:“还是先救父亲再说吧!”说着背过赵直,她悄悄的拭去脸上的泪水,抽泣了一声,接着又开始运功。
赵直看着她纤弱的身影,见她费力的运功,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深感愧疚。无论白花出自哪里,来此有何目的,但不可否定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纯美的心灵,她是一个重情义的女子。都是刚才自己不好,既冒失又冲动,犯了自己本不该犯的错误。此时他盯着白花虚弱的背影,真的好想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去做这些,所以,也只能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受了刚才那一击,白花每每动用内功伤处都会传感一丝疼痛,不过她仍在坚持着。对着老父的头顶,白花重蹈方才的姿势,将手掌抵在了老父的头顶之上,运用内力驱散毒素。只见老父脑中那颗毒瘤渐渐被强大的内力驱散,因而愈加变小。途中,白花的伤处突然发出猛烈的疼痛,使得她浑身一颤,虽是如此,但她手上施出的功力依然未断。她终归只是个弟子,功力不及师傅和那些师姐们,输出半途,白花便开始感觉有些费力了。
赵直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什么,赶忙上前,言道:“白花,不然你先停手休息一下吧,这样一直下去,恐怕你会吃不消的!”白花没有答他,她那倔强的性格,倒是蛮像她的师妹梦婵。白花抬起搁置着的左手,成两指在面前环绕了两圈,随即展开手掌,抵在了右手手背之上,以此来继续施功。赵直对她现在的状况很担心,见她满额的汗珠,苍白的脸色,无不让在场的人为之担忧。
老郎中又凑到了赵直的身旁,轻声对他道:“夫人这样做,自由她的想法,我们也不便多说什么!况且这发功必要坚持到最后,否则将会前功尽弃,功败垂成啊!”听了老郎中一言后,赵直观望着白花的形态,心中不禁为白花捏了把汗,他暗暗为白花以及父亲祈祷:“老天爷,请你保佑我的父亲和妻子安然无事吧!我真的不想失去他们两者中的任何一个!”
运功治疗约有半个时辰了,白花终于将老父脑中的那颗毒瘤连根铲除,这才得以保住老父的性命,实是喜事一件。白花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收回功力,抽回手臂,白花不禁向后一仰,幸亏赵直及时赶来将她抱住,方才未使她摔倒在地。此时她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依靠在赵直的臂弯里,她看着赵直露出淡淡的笑容,她喃喃细语的讲道:“毒瘤,已经被我祛除了。父亲,父亲他现在没有大碍了!我,我也该休息一下了,我真的好累!”说完,眼睛一翻,身子松散在了赵直的怀里。
赵直顿然失色,声泪俱下的叫喊了两声白花的名字,她没有应答,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赵直赶紧叫来老郎中哀求道:“大夫,你快看看我娘子她怎么样了!你快来看看!”说着,老郎中带着赵直一行人来到了隔壁房间,赵直将白花安放在了床上,老郎中坐在床头,轻轻捏起白花的手腕,诊察着脉象。
许久后,老郎中奇怪的啧了一声,“将军,夫人本就是女儿身,况且又过度消耗精力,虚弱致此也是正常的。只是,老朽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
“什么怪异的现象?”赵直与那胖大婶异口同声的问道。
老郎中捋了捋下巴上胡须,表情中充满了疑惑,“老朽诊察得知,夫人这脉象流利,圆滑如按滚珠一般!”老郎中又嘶了一声,随即喜悦的表情渐渐铺盖在脸上,“将军,若老朽诊察无误,这应该是喜脉!将军,想必夫人现在已怀有身孕了!”
(且由下章分解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