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道是命运
“所以，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莫青琰低低的笑，也不去管那些溢出的血液，虚弱的语调听不出情绪。若是幻初醒过来那苏绮瑶自然不复存在，而若是另一种情况……那么苏绮瑶也将不再是苏绮瑶！
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与莫青琰红色的衣袍的颜色很是相似，绮瑶怔怔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滴到自己唇上的液体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笑得依旧魅惑的妖孽似乎是……受伤了？！心下一阵没来由的恐惧，却又不知道在怕些什么。
“你怎么了？”绮瑶怔怔的望着他下意识的开口，脑子有些乱。他刚才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可是为什么除了一阵空白后的心痛却是没有丝毫愤怒？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替他擦去唇边的鲜血，却被他轻轻的拉住。
然后就任由你们摆布吗？绮瑶撇着嘴别开头，闷闷道：“那结果呢？”或许的确是无力逃脱，可至少要知道自己将会有的遭遇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扳过绮瑶的脸对视，莫青琰回答得很是干脆，“离夜要你死，可却不能插手，至于你能不能死成当然是不知道的啊。”其实，不会让你死的。呵呵……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
什么叫能不能死成？绮瑶听得心中气血翻腾有要把身边的人踢飞的冲动。不对，既然只关乎自己与莫青琢抑或是离夜，那么那个什么离咒又是怎么回事？眼前这莫青琰又是什么身份？“那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呵呵，阿七还真是聪明，那你猜猜……莫青琰究竟是谁？”手指掠过绮瑶的唇将血色晕染开来，然后向上点在她轻眉心印下一点嫣红，指尖微凉的触感几乎蔓延全身。
猜什么？又不是脑筋急转弯！翻了翻白眼儿，下一瞬困意倏然袭来，绮瑶死命撑却还是徒劳。看来真的是最近睡眠严重不足啊！是不是能问萧寒要补偿呢？
阿七，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呢？莫青琰微微叹气，闭上眼缓缓描绘着绮瑶轮廓不甚分明的脸，心里某块地方慢慢的柔软开来。阿七阿七阿七……这样什么身份都不是，很好……
到时候会不会不习惯呢？习惯啊，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在勤奋的萧寒同学的带领下，绮瑶的生物钟也被调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动了动睁开眼，腰间一如既往的缠着某人的手臂。更漏尽烛泪残，到点儿了啊？呃……为什么狄忠还不过来？今天不用上朝么？好吧，咱还是发挥一下责任心履行履行作妃子的职责，毕竟是白吃白住人家的啊！
侧过头，略显苍白的睡颜没入视线，额前有凌乱漆黑的发，睥睨天下的帝王此刻却是宁静如孩童。没有桀骜没有威严没有桃花春风般魅惑的笑，纯净如斯。
呃……绮瑶抹了把口水，美男睡觉也这么好看啊……
“陛……”绮瑶挪了挪正准备开口，却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很严肃的问题。昨晚萧寒不是不该过来吗？怎么现在又躺这儿了。而一向浅眠的自己竟没有任何感觉。还有，好像……莫青琰来过，可是……他说了什么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如果说是梦那又真实得过分了！好吧，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某人没有注意到现在自己一张眼就看见萧寒竟不会再觉得别扭，却是几乎能被忽略的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以再次重申，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很多东西不知不觉便因着习惯深入骨髓！
“阿七就打算这样一直发呆下去吗？”刚刚清醒的嗓音慵懒嘶哑，萧寒勾起嘴角笑笑紧了紧手臂，心情甚好的望向绮瑶，“还是阿七看见朕太过惊喜？”
惊喜？绮瑶回过神，惊倒是有可哪来的喜啊？睁着眼睛说瞎话！原来当妃子也是技术活啊！当这种要演戏配合的妃子更是不容易。“陛下什么时候过来的？”害得老娘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准备啥，貌似某人看到人家的时候根本没多少惊讶吧！）
“阿七是太累了吗？”萧寒并不回答抬手点点绮瑶鼻尖，“你睡得那么沉朕怎么舍得叫醒你？”绮瑶抖了抖，老兄，大清早的有必要这么寒碜人吗？
“陛下……”门外有声音响起，绮瑶顺利的脱离了魔爪开始纠结昨晚的事情。莫青琰究竟说了些什么，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无意识的舔舔嘴唇，似乎还有淡淡的腥味儿。
“阿七若是无聊可以去凤尾宫找找青蓠郡主，”白衣帝王出门之前对还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准备继续睡的绮瑶如是说，眼角眉梢尽是温软的笑意与宠溺，“就快是一家人了！”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也不知道青蓠现在怎么样了，看来这婚逃不掉啊……
嗯？不怕有人会杀掉她少了个筹码吗？还是太过风平浪静想要制造些问题？绮瑶拢了拢头发用一根带子绑住，“谢陛下恩典！”
见绮瑶的绑头发的动作萧寒不由得笑起来，“都说**美色保身，阿七却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啊？”说罢慢慢踱过来，轻轻一拉扯掉丝带，于是绮瑶一头长发就铺满萧寒修长苍白的手，“长发挽君心，阿七可知道？”
绮瑶怔怔，不自觉的垂下头。好吧，就算并没有别的想法，这样一美男对着你说这样的话，难免会心动呢！一旁的宫女儿们也都识趣的别过头去眼里是或暧mei或鄙夷的神色。绮瑶撇撇嘴便有些委屈了，受害者可是我啊！搞得好像咱占了你们家皇帝陛下的便宜一样。
萧寒在绮瑶额上印下一吻便迤迤然上朝去了。绮瑶呆了呆意识瞬间空白，怎么会觉得熟悉？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动作莫名的熟悉？可天地良心，她苏绮瑶在现代就是一剩女的命，到这儿来除了莫青琰便没有谁这样亲昵放肆，又不像是莫青琰那种戏谑玩笑的感觉，反而像是……深情……，这皇帝是演上隐了？打死绮瑶也不会相信**佳丽三千的皇帝陛下萧寒会看上她，就算小说看得是不少可也不至于把现实也搭进去吧！所以，这种重复出现的不属于自己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点儿像人格分裂啊？呃……绮瑶用力摇摇头，这想法顺利的把自己吓到了……
不管了不管了，去找青蓠。还好有俩宫女儿，否则非迷路不可，“呃……”这俩宫女叫啥名儿来着？
“娘娘有什么吩咐？”很好很善解人意，可是绮瑶还是被这声华丽丽的“娘娘”给雷到了。嗯，一听这词儿想到的就是恶皇后的代表，容嬷嬷她家主子。
“嗯……”绮瑶绞了绞手指，一下子就爬到奴隶主还真是不习惯，话说咱是要说摆架XX宫吗？汗……（PS：咱是崇尚平等的好公民。）
“可以带我去青蓠郡主那儿吗？”算了，还是就这样好！
“是。”宫女儿恭恭敬敬的应下，引着绮瑶往外走。
阿房宫赋怎么说来着？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绮瑶终于见识了这华丽丽的九微王宫，之前就一直跟在萧寒身边要不就是待屋子里，根本没机会。
回廊蜿蜒，绮瑶顺着俩宫女儿的指点一路走过来也不知道到底走到哪儿了。有华丽的宫院没入眼帘，上书“倚香院”。绮瑶现在觉得自己见着什么就会联想到俩字儿——青楼！好吧，是咱猥琐了，皇帝家的青楼哪是一个档次啊，开玩笑！
“这是香妃娘娘的院子！”叫暖玉的宫女见绮瑶的表情如是解释。
香妃……娘娘？绮瑶咽了咽口水，华丽丽的就想到了那一句你是风儿我是沙……琼瑶奶奶害人不浅！
“哦”绮瑶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呢！
“娘娘……”暖玉出声提醒。
“嗯，走吧。”绮瑶失笑，自嘲的摇摇头。还真的是越来越多疑了！
跋涉到凤尾宫的时候绿群的青蓠正悠闲的浇花，轻笑浅然。白芷的味道淡淡散开来，氤氲着阳光竟似是梦境一般。不像啊不像……绮瑶嘴角抽抽，淑女竟然是这样装成的？！
移过目光，有白衣翩然。是在……练剑？绮瑶定了定神才看清是萧澈，于是心里不禁又感慨了一把，果然是穿越定律啊，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身份有身份要身手有身手，还是一阳光型的纯洁美男。唔……话说徒弟啊，嫁这样的人也不是很差的！不像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黑。
“淑妃娘娘……”一旁的绿萝眼尖，拉拉青蓠的袖子便跪了下去。
呃……淑妃娘娘？青蓠回过头，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叫的是绮瑶，于是就翻了翻白眼儿，作势行了个礼，“淑妃娘娘……”混了这么久礼仪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何况萧澈还在那儿呢。
听见声音萧寒也是停下来，望向绮瑶也是愣了愣。如果绮瑶和青蓠知道他是在纠结是不是该叫绮瑶皇嫂这个问题，估计这俩女的会笑得抽过去！
“青蓠郡主，轩王爷！“绮瑶装模作样的问候了下向青蓠使了个眼色。
“王爷……”青蓠弯弯嘴角望向萧澈，“青蓠跟淑妃娘娘有些女儿家的话要说，所以……”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吧。
阿七是从莫王府出来的，而且和青蓠关系匪浅，这个萧寒很是清楚。于是只随意意思了几句便自觉退场，绮瑶摇摇头，这皇家里也会出这样毫无心机的人？还是被保护得太好。
“淑妃娘娘哦……”青蓠揶揄的上下打量绮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绮瑶回以白眼儿，“昨晚莫青琰来过。”
“嗯？他又来做什么？”青蓠正经起来，望望四周确认没人后舒了口气示意绮瑶继续。
“不知道，”绮瑶皱眉，抬手抵着下巴，“明明是记得他来过，可是到底说了些什么却又完全不记得。”那段记忆是纯粹的空白，就像……就像被抹掉一样。
对看一眼，很明显想到一块儿去了。
“按照你的说法，既然莫青琰不是普通人，那么抹去那段时间的记忆也是完全可能的。”青蓠偏着头，觉得有些纠结，这种常见剧情啊……
“而且，应该很重要吧。”绮瑶揉揉眉心，莫名的心慌烦躁，越是用力去想就越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可是能怎么办呢？”青蓠叹口气，咱又不是传说中的万能女主，很多事情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
绮瑶怔怔，可是……能怎么办呢？“那就这样吧……”绮瑶苦笑，“只要我们能好好的……”
就算无能为力却还是得活下去呢！你看，我们不过就是棋子而已，明明不想那样可是偏偏就由不得自己。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说穿越女主就一定被万人捧在手心的啊？
时已正午，绮瑶和青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大上午的话也没觉得饿，至于话题，那是极为宽泛。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最后落脚于萧寒陛下的**来了。于是两只现代女……
“要不咱们去瞻仰瞻仰皇帝陛下的三千佳丽？”青蓠摸着下巴眼里闪着绿莹莹的光，潜意思：美人我来了！嗯，那个啥香妃娘娘是一定要看的，你是风儿我是沙……有JQ！
“抽了吧我？”绮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这跟耗子往猫面前蹦有区别吗？”
“笨啊，师傅！”青蓠不以为然斜睨她一眼，“就算萧寒把专宠的面子做足了，可有多少人见过你的？再看你这造型哪有啥宠妃的样啊？”话说连封妃也就只是皇帝陛下大笔一挥冠了个名头就完了，再加上萧寒莫名其妙的搞神秘，这宫里真正见过淑妃娘娘绮瑶的绝对不上二十个。
“呃……好像真的是这样啊！”绮瑶望望青蓠，“所以？”
“所以就走吧……”青蓠胆子一向很大，成竹在胸的德行“没事啦！萧寒有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利用价值还没发挥出来的啊！
于是绮瑶意思的挣扎了下还是决定跟着去。所谓好奇……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