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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阿拉伯沙漠。位于尼罗河谷地、苏伊士运河、红海之间。因其在埃及东部,故又被称作东部沙漠。中部有马阿扎高原,东侧有沙伊卜巴纳特山、锡巴伊山、乌姆纳卡特山等,南部与苏丹的努比亚沙漠相连。大部分为海拔300~1000米的砾漠以及裸露的岩丘。受东西走向的间歇河流塔尔法河、胡代因河及支流和南北走向的季节河基纳河切割。该地区年平均气温都在20℃以上,有四、五个月的月平均气温超过30℃。最高气温常可达50~55℃。整个沙漠地区年降水量不足十厘米。十厘米什么概念?夏天晌午的一场大雷雨就有十几厘米。该地区一年雨水量还抵不上一场雷雨!国内每年夏季都有无聊人士乐此不疲地评选当年的十大火炉城市。这些个城市跟阿拉伯沙漠相比连浮云都算不上。

蓝怀天真会挑地方!想他人之不敢想,为他人之不敢为。

没人敢轻视这次行动。就连经验丰富的刘也皱着眉头苦思行动方案。行动难在哪?难就难在人员的体力和补给。还有那个时空交换机的具体方位我们不得而知。若是要在整个沙漠搞地毯式搜索那我们真的玩不起。我问过小A了,她也是最近才得知时空交换机的坐落地——在我们N年之后的时空,但是说她也不知道具体方位。说是等她查到了她会马上通知我。

“好嘞,我24小时开手机等着你的消息!”

“兄弟,电话费贵啊,短信也不便宜。这不是国内长途,也不是国际长途。这是时空长途。就算可以打的通,你我也付不起话费。还是老规矩。我往你Q上留言。到时候你上网查收就可以了。”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行动计划。黄总也过来了。之前拿了时空交换机换刘,现在我们这边被搞的很被动,他也为此事深深自责。最近发生的种种事宜使黄总接受了小A的存在。当然,知道小A的存在也令他十分高兴。有这么个来自未来世界的朋友帮忙相信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黄总只有一个要求:把行动方案尽量做到完美,力保行动能够成功。要啥物资尽管提,他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帮我们搞过来。

这将是一场恶战。一场决定最终胜负的恶战。蓝怀天没了时空服务器他也就没了导航灯。我们就可以借着小A轻易打败他。我们若是失败了,整个团队战斗力消逝殆尽,再也无力对抗蓝颈。

补给是个大问题。我们要带不少东西,因为工作量极大。若物资带不足说不定我们还没找到服务器就热死病死饿死渴死在沙漠里了。但又不能带一大批物资。一是怕目标太大引起对方注意。二是带那么多东西行动也不方便。

“水是一定要带足的。其他东西和水相比都是次要。”

“导航仪,电子罗盘,随身武器……”

“我立刻通知人去采购最好的!”

黄总还建议,整个团队配一辆越野车在沙漠里代步用。用沙漠迷彩涂装,就像美军在伊拉克用的那种。

“那就索性买一台美军用的吧。”

“所有物资空运到开罗机场。雇一辆当地外挂车沿公路开到费拉菲拉绿洲。那地方恰好是沙漠的地理中心。在那里建立补给基地后各小组再向沙漠里分头行动。找到服务器后再返回基地作进一步策划。”

除原有的那些装备外。我们又紧急购置了电子罗盘和军用级别的导航仪。由于大家都不会用这些东西。黄总特意从国外请了一位退役军官给我们培训。

这几天一直在忙于各式各样的培训,由于时间紧迫具体的实训就不可能开展了。

培训完,准备完,没什么干。这几天吃好喝好,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对了,还有一项内容。凡是参加本次行动的人都留下一份遗书。

“这就免了吧,太不吉利了。”

“我这是对你们负责。”黄总冷冷地说。

阿梁阿健兄弟抓着笔在纸上生硬划着各式各样的符号。其实那些都是文字,只不过写的太难看了。姑且就称作符号吧。

我凑上去一看。

“阿爹阿妈,梁、健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对不住你们。看到这封信说明梁、健已经先走一步了。黄总会替我们照顾好您二老。放心我们早已改邪归正,我们的死也是光明磊落,多年以后世人也会给我们兄弟公正的评价。到时候会给您二老长脸的!”

言简意赅。他们兄弟俩没读过多少书,写不出多精彩的词语。甚至连基本的语法也说不上。但这简短的几句话透出了他们哥俩内心的耿直善良,刚正不阿。

我说,不给两位嫂子和孩子留点言语?

兄弟俩相视笑了笑。

“我们俩这样,哪有姑娘愿意跟我们。”

写下了遗书就意味着抱着必死的决心参加行动。刘不用写,因为他自从跟黄总那天起就写了一封遗书放在他那。

轮到我了。就一张纸。以前从没想过死亡来临的时候我要留下些什么。我突然发现我有很多话要说,一张纸根本不够。假如我明天就死了,我首先要跟父母说抱歉,然后跟妹妹说照顾好父母,然后跟朋友们留几句心里话,然后……

“不不不,就一张纸。写太多,牵挂太多。行动的时候做不到义无反顾。”

黄总拍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写过吧。没事慢慢想,行动前交给我就好。”

我纠结地把那张纸揉成了团。

欧阳很兴奋,整个晚上都在哼小曲儿。看他打包东西就像准备去旅游一样。虽然他也交了遗书。我问他写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啥。给二老说几句话。另外我还有点股票留给他们二老。”

“你为什么这么兴奋啊?”

“你不懂……像我这种电脑兼冒险兼奇异事件发烧友,这种事情对我的诱惑力无限大。死亡,不算什么。不是那谁说过么,朝闻道,夕死可矣。让我看一眼时空服务器。让我马上死我都愿意!”

说着继续打包他的东西。我一瞥,居然还有相机!我们都在愁怎么用最简的装备携带最多的补给。他还有心思带相机。我说你玩可以,到时候耽误正事给队伍带来麻烦,我们可是做鬼也要在下面群殴你。

静瑜提了个大包闯进来。

“我也要跟你们去埃及!你看看,我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我的大小姐。我们可不是去旅行。”

“我知道,不就是去搞那啥服务器嘛。你们这么多人,多我一个也不多……”

“不要胡闹……”黄总在一旁低吼着。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我不会拖累你们,你们干你的,我玩我的……”

无需废话。我们遵照黄总命令把她的一大袋行李没收了。还特别嘱咐谁也不许向那个疯丫头透露行动的具体时间和相关地点。违者逐出队伍……

送静瑜出去的时候,我说,你干嘛要淌这趟浑水呢,这可不是好玩的。多你一个,我们还得负责保护你。要想玩,全世界随你去。别跟着我们就行。

“去去去,小心我告你性别歧视。男人能干的事女人怎么就不能干了,我就是要去,我还要跟你们一起在沙漠里探险,然后找到那啥服务器,然后你们来放炸药我来摁遥控……”

“好好好,回去吧……”

“那你答应让我去啦?”

“关键是我答应没用啊,谁答应都没用。因为谁都不会答应……”

“那好吧……”看她正要离开却又回过头来。

“这是我在地摊上淘的平安的符,送给你,祝你平安。”

好家伙,地摊货也拿的出手。我说你拿回去,这东西太假了,可别把我克死。她抢先一步夺了过去强行套在我脖子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终于到了出发这一天。前天晚上大家都激动地难以入眠。michael半夜还打电话给我,刚响一声就被我接了。他问我是不是也睡不着。明显,他给大家都打电话了,大家都睡不着。我睡不着是因为紧张,不知道明天开始会发生什么事。

michael说此时他有点迟疑了。因为想到了家里的老母亲。从他来中国上学就基本没回去过。

“这次如果能活着回来,我一定要回家看看。”

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感触。干着刀尖舔血的行当,一提起家这个字总有特殊的伤感。如果这次能活着回来我要干些什么事呢?也回家一趟?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父母解释最近发生的一切。我也不知道该跟他们交代一些什么。我害怕父母关切的眼神,我害怕一回去就再也不忍心回青山和弟兄们并肩作战。

我们的多数装备是不能带上飞机的。再三思索黄总决定包一只小型飞机专程送这些管制装备。狭小的机厢里塞满了大包小包,人员像挤蚂蚁一样堆在行李间。由于昨晚没睡,现在大家都在相互靠着打盹。时不时飞过几个乱流飞机颤了几下。我隐约听到驾驶舱里两个飞行员在争吵,但由于我太累了也就没听清内容。降落后飞行员告诉我,今天差点挂在天上。飞机本身超载加上遇到乱流。他俩是活生生把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黄总为了省钱雇了个小飞机。原先的飞行员一听说飞这么远,又这么多人和行李,吓了一下就罢飞了,换了现在的这两位。

“换了我俩赶飞的。”说着翘起双手大拇指指向自己。随后又给我递过来一张名片:承接国内国际飞行任务……精通各种机型……随叫随到……小王……

一看眼前这人,身高不过一米七,但生的骨硬皮实。厚实的飞行夹克丝毫掩盖不住他健壮的身材。黝黑的肌肤配上一副大蛤蟆镜显得十分自信。

“有活计就找我。”小王告诉我他俩原来是空军飞行员。他的副驾驶叫小郑。退役后他们在航空公司当飞行员。刚飞几天就被所有乘客投诉,说每次在他俩的飞机上都有写遗书的冲动。被踢出来后开始接私活。只要给钱,无论黑的白的危险不危险他俩都飞。

“行,这张名片我收了,以后说不定有用。还没请教王兄大名呢。”

“叫我小王就行。干这行的,规矩,没有谁会用大名。你们老板和我说了,一个月后再回来接你们。好自为之啊。祝你们好运!”

说完打了个飞吻,像赶着投胎一样调转机头顺着跑道一溜烟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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