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看不见曾经徒手生擒猛虎的人物,相比之下现在那些什么军体五项、什么铁人都不算什么。就是后来双手号称能够拔山扛鼎的项羽都是拍马都赶不上的。难怪网络游戏都是把很难的boss说成是上古级别或者是史诗级别。这就是人类数千年以来对于具有极大暴力破坏英雄的一致推崇的原因所在。
最开始是个子超级大的盘古破坏混沌。
然后就是哪咤杀龙王的儿子,在太乙真人重新做了一个身体以后依旧和诸多的水族打了个不亦乐乎。
后来是石头变的孙猴子大闹天宫和天兵天将打架,以至于玉皇大帝手下竟然都没有能够摆平的高手了还要在西天请外援最后才勉强收拾掉。
至于西游记里面的那些妖魔鬼怪大都比孙猴子厉害,只不过孙猴子改投唐僧和尚门下以后多了一群帮手。经常是一大群高手打人家妖魔鬼怪两三个boss,这群高手都还是有必杀技的。
由此可见,从古到今没有谁可以称得上最怎么怎么样,更怎么怎么样才是准确的说法:更厉害、更聪明、更变态、更无耻……
蒙毅还在云里雾里听着高奔戎缅怀往日的岁月所能浮想联翩的也就不过是上面这些自己从小就熟悉的神话。
人类在现代攀登珠峰和数千年前徒手降服虎豹都是征服心里的一种体现,某某勇士登上了珠峰和某某勇士徒手降服虎豹看起来是那样的同出一则。只不过数千年前是没有互联网、电视和报纸来报道这些消息,都是通过口头传诵。
互联网、电视和报纸看起来比较直观,而口头传诵则容易越来越玄乎。这可能就是其中的区别。
就像某位伟人所讲的: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这是现在的体育精神,也是人类一贯的心里症结所在。
“你们现在暂时可以不用修复上面这个洞口,让穆氏现在的族长和你们一道来这里一下吧。我也有数千年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族长了,真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情况了。”
……
在回嘎朗的时候蒙毅才知道嘉措就是现在穆氏的族长。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像是萨满的老人竟然就是雍仲一派现在的最高负责人。
开始蒙毅还以为格列只是嘉措的孙子,家里出了一个追求上进的孙子那样的表情确实让一个爷爷觉得很高兴。
作为高奔戎的后代,本来是应该在武艺上有很明显优势的。只是在穆氏王朝被灭掉的时候家族的精英为了保护其他大部分的族人都没有能幸存下来。
在十多岁的时候,嘉措师从白教大师拉布桑加错门下修习五部大论。白教的兴盛在历史上在元代。论及修行的层次白教比后来宗喀巴大师后来的黄教要高上一些。只不过黄教在处理修行以外的事情,比如说那些和中央政府打交道上面更擅长一些。于是白教逐步就退出了主流的舞台。
五部大论就是现在的小和尚在经过考核以后才能进行学习的佛教经典,分为瑜伽师地论、分别瑜伽论、大乘庄严经论、辨中边论颂、金刚般若论这五种。修行这些经典的时候,拉布桑加错对嘉措进行了天眼灌顶。
天眼是一种在机缘巧合下能够明了通达高深佛法的修行。修行了天眼的人不一定能够双眼洞穿一切。在藏区能够洞穿一切的一定修行了天眼。
对于藏区宗教了解较少的人都分不清楚黄教、红教、白教和苯教之间的关系。何况他们有意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就是本地藏民也是不容易清楚的。
“所有供奉佛祖的莲花都来自于卑微的淤泥之中。佛说,所有种种因缘都是产生于烦恼。于烦恼处静坐修行就是佛心佛性所在,所以佛说佛法必产生于卑微常见之中。”
再次见到嘉措的时候,他正在窗前念诵地藏不动经。
在嘉措念经的时候贸然打扰是极端不礼貌的一种行为。格列和蒙毅也不好弄出什么声响就到了屋子外面开始聊天等待。
“就是作为穆氏现在的族长也不需要一些护卫或者什么的吗?”
“我们也是这样问过爷爷的,他说凡是应该兴起的就决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耽误,凡是应该灭亡的就绝不会因为势力庞大而存在。这是白教的宿命论,也是穆氏数千年以来的真实体验。”
“老人家真是看得很开啊。现在内地很多人都是想不通这些道理,有些是明白这些道理却是总也做不出来啊。”
“说到内地,我还是很有兴趣的,来林芝那些游客经常给我说些他们那里的趣事。内地的冬天也不是藏区的一样长,有机会我是一定要去看一下的。”
“那好啊。要是出藏区一般都是先到CD整修然后再看个人的具体计划。你要是到了CD,多杰不知道多高兴呢。他都经常说起你小时候的趣事。”
“他说你五岁的时候在后面的雪山脚下遇上一头单独的雪狼一点都不害怕,冲着雪狼高兴欢呼还喂了雪狼一口加了青稞的奶酪。”
“多杰说幸亏那是一只没有成年的小雪狼,不然事情的结果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当时我听了就吓了一跳,一个五岁的孩子给一头雪狼喂东西吃。这可能只有在藏区藏区才有可能出现的事情吧。”
“后来我去查看了一些资料,就是藏区野狼也是很少单独出没的。就是单独出没的野狼也是基本上遇上弱小的就吃掉,遇上强大的就跑掉。”
“你和雪狼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少见呢。听说后来那只雪狼还不时会来专门看你。是不是啊?”
“我开始给雪狼喂奶酪的时候以为那是村里的藏獒,根本就没有想到那是一只雪狼。因为那只雪狼一点都不瘦,胖乎乎的看起来真就和一般的小藏獒差不多。”
“当时我才五岁,那里分得清楚藏獒和雪狼的区别呢?何况还是一种胖乎乎的雪狼,要知道一般的雪狼都是比较瘦的。”
“听说那只雪狼来了就在后面的山坡上面叫唤,村子里面的藏獒也不出来赶它。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哦?”
“那只雪狼从来都不在嘎朗村附近捕食,村子里也是不来的。所以村子里面的藏獒从来也不去赶这只雪狼。”
“其实我感觉雪狼还是很聪明的。和雪狼打交道就和藏獒差不多,都是他认为你可以亲近就可以很好行处的。”
……
“你们两个小子回来了?”嘉措已经念完了经书,站在窗前冲两人打招呼。
“爷爷,那个石室您还记得吗?今天我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暗门,有一些我们感觉说不清楚的东西,应该是和我们穆氏祖先有关系。那里面还能听到人说话,也能和那人说话,就是见不到这个人。”
“那里的声音还说和蒙毅有关系,专门也和蒙毅说了一会儿。”
“是吗?那你们现在回来是?”嘉措和蔼的笑着,一点都没有惊慌的样子。眼神里透露出对答案的兴趣。
从容优雅。蒙毅感叹老人的修养,不是不关注,而是一种平静的喜悦。
“那个石室里面的声音说请您前去,因为那里是我们穆氏一族的圣地。没有圣地内部的许可就是族长也是不能轻易前去打扰的,现在就是有人请您前去啊。”
“孩子,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这是一个好消息。”
“等一下。我拿好斧头就走。”
“哦。巴桑,今晚上做点好吃的。我和两个孩子去去就回来。”
巴桑是格列的祖母,也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巴桑在藏语里面是周五金曜日出生的意思。巴桑微笑着点着头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嘉措找来一把不大的青铜斧子别在了后腰上就上路了。
……
再次来到卧狮山上的石室,嘉措的身手在老人里面应该算是极不错的,没有什么磕磕碰碰就下到了底下。
从后腰取下斧子双手捧在胸前慢慢上举,嘴里开始念一段古藏语的什么话。这些话蒙毅是没有听过的,估计是人家专用的什么吧。
念完了像歌谣的古藏语,嘉措恭敬走到破门前面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将头伸到破门外面,这个时候嘉措也是没有脑袋和肩膀前部分的样子。
想来凡是过了那个中线都要从视线里面消失吧,真是渴望见到自己在先前是什么样子的啊。
看着这场景,蒙毅已经没有刚发现时候的好奇的。从卧狮山到嘎朗村一个来回的路程已经把当初的热情迅速改成了审美疲劳模式。好奇成了习惯就没有什么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把七仙女娶回家。对着就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仙女天天看,月月看也会厌烦的。这也是审美的疲劳,和七仙女本身是个美女关系不是很大。
知识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总结出来的。想到这里,蒙毅觉得自己有专业做学问的潜质。
……
看着嘉措后腰的青铜斧子随着身子轻微有些晃动,先前高奔戎说的那些东西大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倒是自己那个或许可能好像勉强还能算得上健在的名叫羊舌夷祖先的事情被家里的蒙让老先生知道的话那就是要翻天的大事情了。
蒙让是蒙毅的祖父。一个出生在旧式玄学世家,读私塾识字长大的人来讲,得知现在有一个不知道要上溯到多少辈分还健在的话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这个羊舌夷也会是个很有趣喜欢说废话的人?没有见到真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