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太感谢了。”奕晨笑着接过眼镜,竟然有地府的铺首帮她擦过眼睛,实在是太幸运了,奕晨裂开嘴角高兴得笑着,心里暗想着这幅眼睛以后也要好好保存着。
戴上了眼睛,之前奕晨可是远远得看着铺首,都没细看它的样子,虽然可能有些恐怖,但是经过刚才的事,奕晨觉得铺首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她正打算好好近看铺首的样子。
怎么那只手还在扯我的裤脚啊?奕晨奇了怪了,低头往下一看。“啊!救命啊——”这次的尖叫声是奕晨发出来的,一瞬间了整个天际都响起了这阵尖叫声,连地府中不断鬼哭狼嚎的魑魅都似是被吓住了,一时停止了哭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奕晨刚飞奔到了老头的身边,就听到左边的铺首大笑的声音。
“哎哟妈啊,老哥啊,我的肚子都笑得痛了,那个傻丫头。”右边的铺首一边笑一边应和。
“我也是啊,我都活了上千万年了,第一次看到那么傻的人。不过老弟啊,我们不是在几千年前就没有了身体,哪来的肚子啊?”左边的铺首打趣着。
“这是我打了个比方,虽然我没有肚子,但是我笑得头都疼了。”右边的铺首回答。
“老弟啊,那么说的话,我的头也都疼了,还是第一次笑疼了头啊。”左边的铺首说着。
“你们都给我闭嘴!”奕晨不管铺首是多么恐怖了,冲着他们大发脾气,指着左边的铺首,“还有你,擦干净了眼镜给我,我以为你是个多么多么好的铺首,没想到你是单纯想看我的笑话!”
“是啊是啊!我就是那么打算的。”铺首大方得承认了,“谁叫你那么傻,还紧紧拉着魑魅的手,还对这种东西道谢。真是笑死我了,哎哟哟。”
奕晨气得头上都快具现化火焰来了,原因当然很简单,就是铺首说得那样。正当奕晨戴好了眼睛,低头看裤脚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个不停地拉着她的裤脚的竟然是从土中爬出来的魑魅的手。她近看这那只干枯的只有一层皮的手臂,那蜡黄得泛黑的手指张牙舞爪地向上举起,还是不是地拉扯着自己的裤脚,这么近的看那只手,细的都可以看到指甲缝里扣满着的黑色污秽物。
奕晨一想到刚才就是这只手伸到了她面前,她还伸手抓住了那只手不算,还狠狠地甩开了那只手,还有那探出一般的头颅,空洞的眼眶周围都是拉紧着的蜡黄的皮,嘴里不断吐出黄色污秽物和口水的嘴。那么,那她刚才就是碰到了这么恶心啊!奕晨吓得一阵尖叫,看都不敢看那恶心的东西,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老头的身边。
奕晨看着两只笑得花枝乱颤,在空中飞得上中下俯,就差掉下来的铺首。连这种地府看门的铺首都会笑话我,一想到自己抓过魑魅的右手,恨不得此刻直接倒上84消毒液泡上了几个小时。奕晨愤怒了,不再管那两只铺首恐怖的嘴脸,冲着跑上前去一把揪住左边特别欺负她的那只。
有点意外,奕晨感觉铺首脸的手感出奇得好,肉肉的,软软的,像刚出生的婴儿的皮肤一样滑嫩。这老怪物的皮肤竟然比正处于青春年华的我的皮肤都好,奕晨愤怒的心加上女人专有的嫉妒之心,狠狠地捏着铺首脸上良好手感的肉。
“你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敢捏本大爷的脸……”奕晨不等铺首把话说完,右手握紧了拳头,用力地朝着铺首脸上肉最多的地方揍了好几下,“啊,小小的铺首还敢自称‘大爷’。我看你笑,看我不把你揍死,不打得你一辈子都张不开嘴,我就跟着你姓铺了。”
铺首也不是吃素的,死命地挣扎着,它并不敢弄伤奕晨,在钱毅面前,它也只敢小小恶作剧几下,心想着被这野丫头打几下也就算了,可谁知道她的拳头打在脸上会那么疼。
其实铺首在一开始就很清楚得看到了奕晨全身上下都有着充沛的灵力,这种灵力的量多得连它一开始都有些胆颤。但是后来看到那丫头一看到自己,竟然怕的发抖,等它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丫头体内的灵气都是不受控制的,看来她是钱毅刚找到的,肯定是刚收了徒弟不久,连脉络都没有打好。所以它就顺着自己恶作剧的本性,想趁着奕晨还很弱的时候捉弄她几下。
铺首开始后悔了,看着奕晨身上的灵力开始有规则得流动着,虽然丫头本人尚未察觉,还不会合理使用。但是那一丝丝灵力附着拳头打到了它的脸上,痛的它哇哇大叫,顾不上弄不弄伤奕晨了,开始拼命地挣扎着。
奕晨感受到了铺首的强烈挣扎,但是她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紧紧得按住铺首,突然间,奕晨发现自己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爆发一样,足以按住不断挣扎的铺首。手臂上的劲儿也越来越大,每打一拳,自己的拳头就把铺首的脸打得越凹进去,奕晨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学了多年的散打开始发挥效用了,越打越兴奋了。
“求求你了,别打了啊,我老哥都快被你打死了啊。”一旁的另一直铺首开始急了,看到奕晨体内暴涨的灵力,它开始害怕起来,那灵力就算在整个地府里,也只有阎王大人能与之相衡,更别说它被夺取身体的看门小兽了。它原本想冲上去救老哥的冲动都破灭了,只好在旁边求饶。
奕晨这才注意到拳头下面铺首的脸还真被打得扭曲了,原本就是蓝青色的脸,有些地方都被打得成了紫青色,被她一阵乱打的嘴角都溢出了鲜血,奕晨有些不忍心了,突然感觉自己出手太重了。
就在奕晨犹豫的时候,手一松,等她发觉的时候,铺首已从她手中逃出,一瞬间飞着远离了她好几米。
奕晨看着浮在空中的铺首,它像是后怕奕晨又要打它一样,扭着头颅往后翻了好几下。奕晨看着铺首孩子气的动作,又想到了刚才下手太重,导致了它时常张开的嘴巴现在痛的只能紧抿着,愧疚之感浮上了心头。
“刚才对不起,都打疼你了,我现在不生气了,向你道歉,快下来吧。”说完,奕晨突然感觉这句话说得像是在骗小孩一样。记得小时候自己打碎了家里的镜子,害怕得钻在被窝里不肯出来,老妈就是这样对她说的,后来她还真以为母老虎不生气了,就钻出了被窝,结果被母老虎拎着打了好几下屁股。
钱毅看着飞在半空无动于衷的铺首和一脸歉意僵硬在那边的奕晨,对于他们三个孩子气的举动钱毅不禁有些好笑,从空间皮带里拿出两颗灵宝丹扔给两只铺首。
铺首兄弟张嘴就含住了丹药,“切,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的心。”铺首兄弟一开始还以为老头给它们的只是普通的灵气丹,结果丹药刚一进嘴,一股浓郁的灵气就发散在嘴里,它们这才知道老头给它们的竟然是可以提高妖兽修为的灵宝丹。
铺首老大已经不顾被奕晨打疼了的嘴角,嘴角的弧度能张得多大就翘得有多高。
奕晨望着在空中裂开嘴角笑的铺首老大,就知道他有多么喜欢老头给的那颗丹药,那小样儿,那张开的嘴角,笑得像盛开的菊花一样。铺首老大把丹药藏在了口中,心想着等到一个好时机,就能好好修炼一番,既然钱毅都那么讲义气了,那它也不能小家子气,生一个毛头小丫头的气,于是就从空中飞下,飞到了奕晨的身旁。
“既然你们都那么有诚意,本大爷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道歉好了。”奕晨对于铺首明明占了便宜还一脸我吃了亏的表情,眼睛中发射出一阵鄙视的目光,“真像个得了棒棒糖的小孩子一样,口是心非。”
“你说什么?”铺首激动地一阵乱跳,“你没看到我脸上的伤口吗?嘴巴被你打得嘴皮儿都破了,里面还都是血。”说着还象征性地张开了大嘴,要让奕晨验证下。那张嘴一张,奕晨就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臭味,从上排牙齿到下排牙齿还连接着一根根的口水丝,牙缝处还有之前吞食魑魅腰下的泛黄的肉。当然,在上排牙齿的门牙处的牙龈肉是被奕晨打得出血了。
实在是太臭了,奕晨忍受不了铺首严重的口臭味,“啪”得一拳把它的嘴合上。“给我闭嘴,你的嘴巴太臭了,还有一股子尸臭味,还有脸张嘴。”
“你轻一点啊,没看到我嘴里还出血了啊。”铺首老大被奕晨一拳,疼得哇哇大叫,“我只有一张脸和一张嘴,不张嘴我还能张什么啊!”
奕晨一想到铺首真的只有一张嘴能张,但又想到了之前,“你之前还嘲笑我胆小,你还张了张你的鼻孔嘲笑我,所以你还有鼻孔好张了。”
铺首老大不服气了:“鼻孔只是我笑得时候可以张的,平时又不能一直张。”
奕晨正打算反驳铺首的话,这时候,“丁玲——,丁玲”一阵缓慢的铃声从远方响起。“那是什么声音,怎么感觉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奕晨很想去看看这悠长的铃声的来源处,也很好奇地府的深处有些什么东西,但是看着前方的路上全是遍地乱爬的魑魅,奕晨咽了咽口水,还是算了吧,她根本不敢绕过遍地的魑魅。
“想看看前面是什么吗?”铺首老大像是看穿了奕晨的心思,“和我说一声,我拉你去门头。”没等奕晨反应过来,铺首老大就用头顶起奕晨的大腿,张嘴衔起她的衣领,不管奕晨响得要命的尖叫,把奕晨拉到了门头处,让她坐在地府大门顶上的砖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