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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玉石俱焚

战争巨兽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倒下,满是裂纹的城墙受不住这么大的重量,伴随着垮塌。兽人族首领见到战争巨兽居然莫名其妙地倒地,恼羞成怒,要知道战争巨兽是兽人军队的王牌,饲养它们消耗是惊人的,每只战争巨兽要配备两百个兽人为它打猎取食,兽人还要不惜代价聘请高傲的“德鲁伊”控制它们。在先前的战斗中,战争巨兽都是所向披靡,夺取敌军城池如同摧枯拉朽般轻松,可是今天,神话一般的巨兽竟然倒在人类墙头,这是尚武的兽人难以接受的,这代价也是他们不愿看到的。愤怒很快转嫁到人类军队的身上,一阵嘹亮的角声从兽人军队后方传来,这是总攻的信号,也是一往无前的命令,没有撤退的角声,兽人哪怕踏着同伴的尸体也会冲锋只最后一个。

堡垒上这么大的缺口是致命的,人类军队极力补救,但为时晚矣。几百个速度快的狼骑兵已经杀到,士兵们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奋起抵抗。很快,紧跟其后的兽人军队从缺口蜂拥而入,莲夏堡垒这个久经沧桑的庞然大物第一次被攻破了。

“记得窦安卢将军说过什么吗?我们无路可退,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个统领大声一呼,冲入兽人群里拼杀。

士兵们高声应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悍不畏死地冲锋陷阵,纵然兽人在身体条件上占据优势,一时半会也讨不到便宜。每一个人类士兵即使身受十余创,仍然左手倚剑,右手拼杀,有些倒地的奄奄一息的战士也会冷不防砍兽人一刀,临死找个陪葬的。在这样顽强的抵抗下,兽人军每前进一步的代价都是血淋淋的。一直到从中午战到傍晚,厮杀声才渐渐平息,石头铺砌的地面上,堆满了人类守军和兽人军队的尸体,鲜血浸染了每一寸土地。

哈布骨奇是狼骑军的队长,他今天的刀下斩杀了无数生命,现在已经精疲力竭。“战争结束了吗?”

手下一个狼骑兵回答道:“还没有,莲夏城堡的中心有一座坚固的黑石建筑,犀牛军正在围攻,但没有战果。”

“那帮笨重而愚蠢的家伙,就知道使用蛮力,要不是伟大的精灵王下令,我们狼人族才不屑与他们为伍。”哈布骨齐冷哼一声,“走,这种功劳我们占了!”一队狼骑向堡垒中心飞驰而去。

犀牛兽人显然和狼骑军不对路,嘲笑道:“不是说狼骑贵在速度吗,我看虚名而已,我再次等候多时了。”

“围而不攻,也不害臊,还是我狼骑军来消灭这些负隅顽抗的人类吧!”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能耐了?”窦安卢高高站在黑石建筑顶端,身上环绕着赤色的玄气星云,可以肯定地说,他想离开谁也拦不住,几十万军队也是枉然,但他没有,作为败军之将他无颜再见元帅。

哈布骨齐瞳孔大小变化着,惊疑道:“居然是人类的赤阶,你们怎么不早说?”

犀牛兽人冷笑道:“刚才谁口出狂言,说要抢这功劳啊!”

一个狼骑不堪侮辱,回答道:“赤阶又怎样,看我擒下他。”哈布骨齐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跃上建筑,利索地攀爬,不过很快掉了下来,身体至受到剑气处断开。

“哈布骨齐,我们虽然有矛盾,但今日大敌当前,合作一下如何?这人修为至此,一定是大人物,击毙他功劳不会小,不怕分。”犀牛军统领建议。

“好,一起上!”哈布骨齐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当下应允,虽然听说过人类赤阶已经很厉害了,但己方毕竟人数众多,狼骑两千,犀牛军五千,还怕拿不下吗。

窦安卢一股“剑在手,敢问谁是英雄”的豪气顿生,完全无惧只身面对百万大军,紫色玄气星云真正展现出惊人的实力,玄气外放这种蓝阶就能施展的技巧在紫阶手中更是得心应手,一道道密集得几乎不透风的红色剑气无穷无尽的释放,哈布骨齐的直觉告诉他这很危险,所以他第一时间后退,不顾狼狈地避开。他的直觉是对的,犀牛军凭借强横的皮肉,扛下来的有三分之二,狼骑军损失很大,一半死亡。哈布骨齐现在剩下的只有恐惧,死亡他不怕,但这种隔空杀人,而且一下子就击溃上万人的实力令他惊慌,他只有在将军那里体验到过那样的感觉。“发信号,禀报将军。”为了避免更多无谓的牺牲,果断决定通知将军带领狼族高手前来,他知道普通狼骑兵只能是炮灰。

狼骑兵的信号时兽人联军一起制定的,所以不仅狼人族将领收到了,其他族也接收到了,大批高手前来援助。

窦安卢仰天大笑:“好,一起来,免得一个个去找了。”

一个狼骑气不过,道:“我们将军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你就……”他没说完,就捂着脖子上的血痕,难以相信地瞪大双眼,倒地身亡。剩下的狼骑兵噤若寒蝉,没有了不可一世的嚣张。

“是谁敢杀我狼族儿孙?”一个看见窦安卢出手的狼族高手嗷嗷大叫,出言呵斥。

“本将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缺王朝北方军副元帅,窦安卢将军。”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束手就擒,放你一条生路。”

“作为将军,可以战死,不能投降,可以失败,不能屈服。”窦安卢大义凛然,赤色玄气星云愈转愈盛。

“你很强,但只能战我略占上风,我们这边高手不下十人,你如何能胜?”

窦安卢把剑一横,“废话少说,男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便是胜利!”虽为赤阶,但面对如此多高手的围攻,一点胜算都没有,在废掉一名较弱的虎族高手后,窦安卢后背已经受了八击,每击都伤及肺腑。吐了口鲜血,他回到黑色建筑顶端,大口喘息。

“你太小瞧我兽人了吧,蚍蜉撼树,自不量力!”狼人族高手讥讽道。

窦安卢身受重创,脸上却划过一抹笑意,“就你们有高手,我们没有吗?我让他们忍辱离开而已,堡垒沦陷不能更改,但我至少要为王朝保存下有生力量,还有消灭掉你们。”他把手割开,鲜血尽数灌入黑色建筑的楼顶,问道:“你们知道这座建筑是什么吗?”

兽人高手自然不知道,纷纷骂道:“你不要故弄玄虚,一座石头房子而已。”

“不,你小看他了。他是一千年前天一大陆唯一剑圣,战胜魔族女皇的牧留下的魔法阵,爆炸开来,数百里以内寸草不留。”

兽人族高手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他危言耸听,妄图逃脱,另一方相信他所说的话,已经向远方逃窜。

窦安卢对留下的人笑道:“他们信了,你们不信,但结局是一样的。伟大的牧,以我的生命为引,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启动这威力无穷的魔法阵吧!”

一阵耀眼的金色光柱从魔法阵顶部射出,向四周发散开来,化为无数光球,瞬间笼罩了以此为中心的一百里范围,空气开始剧烈波动,树木花草开始枯萎,声音也全部消失了,静得可怕。

“这到底是什么?”哈布骨齐脸上肌肉已经僵硬了。

寂静结束了,所有光球的爆炸同时发生,一切都在爆炸中化为齑粉,包括莲夏堡垒和兽人几十万军队。爆炸后的土地上一切都荡然无存,只留下漫天飞舞的灰尘。

爆炸的光芒直冲云霄,无数人翘首观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一些隐居深山的老家伙都不约而同地睁开双眼,这样的能量令他们也心悸。元帅霍准看着天空久久没有消失的光晕,很久没有变化的容貌仿佛一下在苍老了许多,喃喃道:“还是到了这一步!要知道,死得不仅仅是兽人,还有几十万守军,惨痛的代价,刻骨铭心啊。”在天子之都,辅政亲王面前摆放着一份星象师的急报:北方出现不明光柱,持续没有消失,天子之都出现轻微震感,能量波动明显。

作为执掌一国的辅政亲王,他当然知道能令距北方万里之遥的天子之都发生震感的东西是什么。牧的魔法阵在两大战争堡垒各有一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开启的,除非全军覆灭,防止堡垒落入敌人之手。现在一座魔法阵启动了,那么就代表着一个战争堡垒已经沦陷后果不堪设想!

他顾不上更衣,就急急忙忙进入皇宫,此时议政大殿两侧,文官,武官都已来齐。“陛下,根据星象师的观测,北方光晕经久不消,此等景象恐怕,牧留下的魔法阵已经使用,一个战争堡垒已经沦陷,从此天子之都的屏障消失,王朝危矣!”

缺王朝现在皇帝名沽鸿,平日不问政事,好赋歌词,更沉迷酒色,自己毫无主见,一听北方势危,连忙问道:“皇叔,北方不是还有洪蒙王和溯荒王镇守吗,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场的文武官员脸色不好看了,这种妇孺皆知的事情只有这种白痴皇帝才问,辅政亲王对这个付扶不起的阿斗语气也冷淡了些,“陛下,溯荒王我不好说,但洪蒙国是绝不会帮助王朝的。”

“怎么会呢?洪蒙王半年前还送我一个美姬,忠心可鉴。”

议政殿内干咳声四起,辅政亲王厉声进言:“陛下,外面的敌人有时并不可怕,当心祸起萧墙。老臣正想在这件事劝诫陛下,洪蒙王居心叵测,请陛下务必放走洪蒙王进献的女精灵,否者国破家亡,千年社稷毁于一旦。”

“皇叔,你不要和侄子开玩笑,就一个精灵族女子怎么会引起兽人来攻呢,而且她貌美如花,我怎么舍得。”

辅政亲王脸色更加阴沉,声音更提高了几分,道:“陛下难道真的不知道,精灵的皇族就是所有兽人的皇族,精灵族一声令下,难以计数的兽人莫敢不从。而且朝露岛帝休木的黄金军团千年以前魔族都不敢招惹,难道陛下又认为我们兵败如山,还能抵御这样的强敌。陛下,放,也许能保住最后的皇权,不放,几百亿子民生灵涂炭。”辅政亲王一气之下,把卡梅尔所说的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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