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人和动物的感情很微妙。像她,曾经一手养大,喂了七年的狗狗被人家偷了,她都难过了几个月,更何况,这个世界,能够通灵,能说话,能并肩战斗的妖兽。想来要是换做她,不知道是怎样的伤心欲绝。
是因为这样,比瑞克才在房间挂上那场战争的画么,他是难过的吧!听说,通灵有了契约的人和妖兽,有如血脉相连的亲人,一方受伤,另一方也会不同程度受创,所以,他是悔恨的,他是在自我惩罚,他是想时刻提醒自己,事实上,他从没有一天忘记他的伙伴,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怀念着它。
看来,比瑞克二等侯爵之所以没升成将军,是因为他的妖兽死了,他受到重创,不能在战,而他“无聊”的原因,一半也是因为那场战争吧!其实,我是说或者,那场战争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致使他久久的现在那种痛苦的回忆之中不可自拔!所以,他平日看起来嘻哈无聊,实则内心寂寞无处排遣,看起来轻松,实则严肃起来也很吓人。
哎!突然间,依米自己也被染上了一种哀愁。闷闷地,有点喘不过气。
“好了,看我,总是喜欢和新认识的朋友聊这些无聊的话题,哎,你别放在心上,早些休息吧!”
“好!大人也是,早些休息吧!”
“恩!”
比瑞克二等侯爵走了,依米看着那画,却更是凝重。
“能穿过砖瓦么,能的话,就进来吧!”
话毕的瞬间,一只黑不隆冬的破鸟就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我说,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适应的空间?”这丫的,也忒有效率。
“呵,不是你自己要求我的?”某鸟一偏鸟头,不理她。
“呃--------”貌似也是啊。好吧,“我突然叫你进来是想表达,,那个,我有点难受。”
-----某鸟翅膀拍拍,歪着头看着她。
“算了,我也说不明白,睡吧!明儿有的忙的。”说完她躺了下去,眼睛盯着蚊帐的顶,这个那些战争的模样浮现在她的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大概,只要弗莱利卡镇的人们得到消息,这件事情也算是解决了。但是,原本该松口气的依米,心里却意外的沉重。叹一口气,她斜眼看了下破鸟,见它就在自己的床边,盯着自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破鸟,你叫什么名字?”
“恩?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有,我只是想着,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如果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岂不是太不礼貌。”依米试着把手伸向它,“过来一点。”
听了她的话,它当真往她这边挪了挪,这算是依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它,它全身乌黑,体型庞大,就这么站着估计也有一米七八的样子,比依米还高,它的喙尖而硬,到尖处往回勾,,由大红色的,鲜艳极了,看起来就像刚撕开什么猎物,被鲜血染了的一样。它的眼睛最是灵活,滴溜溜的,灵动得很,小小圆圆的眼睛里面,还印着我的影子。它目光犀利,仿佛早已把我洞悉一般。依米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它的头顶,她小心地观察它的反应,可是,它居然也不闪躲,大大方方的让她抚摸。它的毛色虽然乌黑,可是却很好,十分的光泽,摸起来也很顺滑。它的那双的翅膀,依米见过的,打开的话,像几把拼凑而成的巨伞,轻易一扇,人就被扇出百米之外。再来是它的尾巴,尾巴的羽毛和翅膀尖上的羽毛如出一辙,大片大片的,整齐,而且又长又宽。尾翼完结处更是人用刀修过似的那般齐整。她说过它的体型庞大,有多大,她估计它只要翅膀一张,几个人藏于它身下应该没问题。它腹部的毛很柔软,密密的排着,很厚实,再来是它的爪子,几乎是成年男子双手的两倍,爪子上长着指甲,指甲长有弯钩。它的爪子也是大红色的呢,指甲倒是白色的。依米把手放在它的腿上,到下面,它的小腿像两根树枝,她一把且不能握。
它一动不动的,就这么任依米不停抚摸它的背毛。少许,它突然出声,“色女,摸够了没?”
依米:······
“哈哈哈,现在证明我不是破鸟了吧!哼哼,我可是很厉害的,看我身形就知道。”
依米:······
翻了个白眼,这丫的,果然夸不得,甚至,就连赞许之意也不能随便让它看到,不然,给它根杆它就上树,给它三分颜色,它还开起染房来了。
“我叫依米,中文名儿的话,你可以叫我亲亲盖饭。你呢,你叫什么?”我半坐起身,直盯着它的眼睛。
“埃瑞克!”它看了我一下,给出了它的回答,“亲亲盖饭,那是什么名儿?”
“笔名。说了你也不大懂。”
“哦-------------”它也没多在意,打量了一下房间,目光最后锁在挂画上,然后,它再次看着我,“依米,你想试试飞翔的感觉么?”
“飞翔的感觉?”
“是啊,你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飞一圈吧,恩?”
“咳咳,坐在你身上?”不是吧,飞机到是做过,这飞鸟我就···
“切!想我如此高级,何时让人爬上我的背过,你还敢嫌弃?我要不是看你···哼,胆小鬼,你爱坐不坐!”说完酷酷的把脑袋一偏。
生气啦?
“喂,我有说过我不坐么,那个,我只是,咳咳,没做过飞鸟,那个,咳咳,有点,呃----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很奇怪而已。别生气啦破鸟,啊?”
“都说了,我叫埃瑞克,什么破鸟,你这该死的女人!”
“呃---好吧,我错了,别生气啦小埃。”
“小-----小埃?”埃瑞克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我叫埃瑞克,埃瑞克,埃瑞克!!!!!”它一边说着一边在床上来回暴走,那个劲儿呀,周遭的东西给它弄的直是翻飞。
“好啦,知道你叫埃瑞克,别生气啦小埃。”依米看着它炸毛的模样,很努力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哈哈哈,实在是,太可爱了。
见依米是打定主意要叫小埃,它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眼里满是无可奈何。估计的确是无奈了,它干脆一头倒在她床上,装死。
呃----------哈哈哈哈哈,依米终于大笑出声,太,太可乐了,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装了,看你,幼稚不幼稚啊,还装死呢,像个小孩子一样,小埃是叫对了,再说了,看你,三级妖兽,就级别来说,年龄在你们族类来说,也是算小的吧?我看你这样子,估计和人类中十岁左右的孩子差不多,叫小埃,有什么不对?恩,你说呢?话说,小埃,你到底多大啊?”
它见我正经和它说话,终是睁开眼睛,喃喃地道,“从我有记忆开始,也就一两百年吧!”
“一两百年?那个,我勒个去,一两百年的三级妖兽,那如此说来,等你突破六级,可以幻化人形,我岂不是早就死翘翘了?连骨头的化成灰了?”真是可惜啊可惜,不能亲眼目睹妖兽化为人形的样子了。
“谁说的,那个,妖兽的级别成长于年龄是没有关系的,有的妖兽,在很短的时间就能幻化成人,甚至,我还见过两百年的九级妖兽呢。”
“那这么说来,是你天资蠢钝咯,一两百年了,才三级!”
“你懂什么?”它突然跳将起来,吓了我一跳,“那个是要契机的,契机,你懂么?要是遇上好的契机,我能这样?我能呆在苏莱那个小破森林?”果然炸毛了,这孩子,咋就那么暴躁涅?
依米看了它一眼,不急不躁的说,“哦,我懂了,是你运气太差,你丫的就一倒霉蛋,老是遇不到好契机。”
“你你你······你真是说不通!”它气的眼睛都发红了,索性转过头不理我,“亏我见你心情不好,好心想逗你开心,载你出去,你居然···哼!”
原来,竟是这样,它是想安慰我吧,呵呵,也是,它说过的啊,它是骄傲的,从不曾让人爬上它的背,我看着它,第一次,眼里有了重新审视的意味。妈妈说,人待你好一分,你承人三分情,也就还人三分好。小埃,虽然是妖兽,可是,它对自己,似乎没有真心想伤害,而且,它从开始看到自己,跟着她,到现在,甚至想带她出去放松心情,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它是喜欢我的呢?
“小埃,我想问,你为什么跟着我啊?”
“恩?”它转过头,“想跟着就跟着呗,你管我?”
“呵呵呵,哦,好吧!”说完我躺了下去。也不再和它搭话,对它,我是多少摸着它一点性子,硬的不行,你的用软的,软的不行,你的用磨的,反正,这是只好奇心极重的鸟,你的调它胃口,让它自动前来开口,满足它的好奇心。
“喂,喂,你什么意思,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依米的眼将睁将闭,想睡。
“喂,你到底问这话什么意思啊?”它用翅膀戳戳依米,“别睡啊,你还要不要出去飞了啊?”
依米没开口。
“你这奇怪的女人,喂,喂?~!”现在干脆换成两个翅膀来回的摇我。左一拍右一摇的。
许久,见她不搭理它,“好啦,我承认我是对你好奇嘛,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啊,好像,和别的人有点不一样,喂,别装了,在装真不理你了。”
“呵呵呵···”依米笑,笑的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