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剑刃在噗声中,相继消散。
远远凝望着那道流光离去的方向,乱狂这才收敛自身气息,吐了口浊气后,说道:“你们三个老东西准备藏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
声音不大,不过在场的人,全听见了。
“不了,你也知道我们三兄弟的性格,既然敌人已退,我等这就离去,乱兄自便!”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随后回应道。
耸了耸肩头,乱狂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角,朝大厅中走去。待得乱狂看见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星墓时,脸色这才变了又变。
“他,怎么样!?”虽然从气息上,乱狂已经猜出了一二,不过还是抱着希望,朝星墓身边的星痕问道。
星痕一动不动,一双宽厚的手,双双放在星墓安详的脸颊上。
“唉!”叹了口气,乱狂摆手离去。
至于他想问的那股冲天剑息从何而来,怕不是今天能问的到的了。
剩下的仁晖等朝廷重将面面相窥,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后院剑冢。
不知道何时,那道直入青天的剑息,已经消失,剑冢中的剑又回到了往昔的沉寂,黯淡。
连着三日过去。
整个帝国的人都知道了那天发生在星家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星痕的名声太大了,才会在这么短短的几天内,传扬得这么迅速。亦可能是某些有心人,故意散发的消息吧。
此时的星家,死气沉沉。原本凌挂在大门各处的红布早已经撤去,换上了白色帘布。
原本热热闹闹的门庭前,却了无人烟。不是那些百姓不来慰问,而是星痕故意派遣下人将他们好言驱散的。
这位纵横沙场的将军,自然不愿意平民百姓看见他脆弱的一面,因此才会如此。
还是星家大厅处。
厅中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木棺。木棺中,星墓紧闭双眼,脸如白纸,躺在其中。
木棺左右,只站立着五六个人。
其中,自有面容哀愁的星痕夫妇,以及三个年轻的少男少女。
“三弟,一别两月,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你我兄弟却天人两隔......”那站立在木棺左边长相与星墓相似,不过年龄偏大的青年默默的看着木棺中躺着的星墓,心中一片酸楚。此人正是星墓的大哥,星承。
星承身旁,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裙,面容姣好,如若白莲般的美丽少女。
“弟弟,姐姐会为你报仇的...绝对会!”少女紧紧咬着玉齿,低声自言着。这少女,便是星墓的二姐,星雅。
这兄妹二人远在帝都中的剑者学院中就读,而学院中的规矩是没有毕业的学员三年内都不得离校,因此星墓大婚之日,他们才没能回来参与。就在昨日他们二人闻听自己弟弟的噩耗时,才不顾一切的从学院中,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以见自己的弟弟最后一面。
而星雅旁边,站立着一双眼无神,却似天仙一般的女子。
真要与星雅比起来,这女子不管是面容还是气质上,都更胜一筹。
此女子,正是星墓未能入住洞房的妻子,乱慧云。
如今可怜的少女,只能面对着星墓的尸身,傻傻发呆。
“盖棺!”右边的星痕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躺在棺木中的星墓,沉沉的说了一声。
两个下人应声走了进来,抬起棺盖,缓缓掩盖。
星痕的妻子,名曰欧蝶。却见她紧紧咬着下唇,将挂满泪珠的双眼,紧紧闭了起来。
‘咯吱’
棺木最后一丝裂缝掩盖住后,下人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我想多陪陪墓儿,你们先下去吧。”欧蝶凄声而道,而后一点也不嫌脏的坐在了地上,脸颊一边靠在了木棺上,低声呢喃着什么。
‘咚’
星痕等人还未说什么,一声异响突然响了起来。大厅本就寂静,这突然发出的一声,更显突兀。
紧靠棺材的欧蝶更是如若被九天惊雷劈到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声音她听得最清楚,那是从棺材里发出的!
‘咚’
星痕等人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接下来的一声却告诉他们,他们没听错。
‘砰’
星承性子比较火,竟然直接一掌横推过去,硬生生的将已经盖好的棺盖给拍推了出去。
一群人迅速围拢了上去,目光紧紧盯着......
“你们是谁?”躺在棺材内的‘星墓’揉着额头,半眯着双眼,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面前多出来的几颗人头。
‘咳!’
话音才落,‘星墓’胸腔一颤,喷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口污血。
“奇怪,我的伤没有这么严重啊?”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星墓’这才闭上了嘴,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实在是胸前疼的难受,只要他一说话,便会引起剧烈的疼痛感。
其实,原本的星墓已经死了,而现在躺在其中的,并不是星墓,而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一个被一只类熊的家伙给拍飞的家伙。
我们可爱的三刀流----罗罗诺亚·索隆。
未来的大剑豪。
香波地群岛中,路飞以及索隆等人不幸碰上了黄猿,以及带领着和平使者的战桃丸等人,一伙人能力还未成长起来,被打的四分五裂,濒临团灭。
而就在那时候,七武海,巴索罗米·熊突然现身,将差点被黄猿杀了的索隆一巴掌给拍飞了。
按理说,索隆应该是朝着熊的设想,由香波地群岛起飞,在空中睡上三天,而后到达目的地----同为七武海的鹰眼住所。
可令人无语的是,就在索隆起飞的第二天,索隆直飞的前方诡异的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很不幸的,索隆直接飞入了空间裂缝中。
待得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躺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不由的,脚下顶了几下,这才有了刚才的奇怪声响。
“弟弟!”
“墓儿!”
围拢在索隆身边,激动不已的星痕一家却不知道,他们儿子星墓的灵魂,就在索隆住进其体内的时候,便已经破散,化为了索隆的一团记忆。
剑眉拢成一堆,索隆一脸迷糊:“弟弟?墓儿?你们究竟是谁?”
这话才一问完,索隆便感头胀欲裂,饶是他毅力惊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给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