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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阴阳人

A

涅潢带人追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炘炎的踪迹,最后只好空手而归,他万分担心涅滦的安危,但碍于自己要时刻保护城下的木尸人,只能派出人手去寻找涅滦,自己在城楼上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哥,机月回来了没有?”涅滦在城楼上现出身形立即抓住涅潢急切地问话。

“涅滦!”涅潢扶住她的肩膀,满脸欣喜,但听到涅滦的问话后脸色随即黯淡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他还是没有逃出来。”涅滦缓缓说完这句话便昏倒在涅潢的怀中。

B

涅滦醒来后,大体讲了事情的经过。

“炘炎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涅滦?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圈套?”涅潢兀自猜测。

“炘炎做事向来都不符合常理,即使这是他的圈套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见招拆招。”面色苍白的月玑答话,“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火族捉住的花精解救木尸人,依靠圣水保护不是长久之计。”

“王,我们为什么不先去救副城主?”昕月提出疑问。

“炘炎若想杀副城主,当使就可以杀了他,无需把他带走,况且以圣婴神君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与炘炎交锋。”涅潢分析者当下的情况。

“这么说炘炎捉去机月是为了破解邪月珠之谜?”涅滦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不觉精神一振。

“其实炘炎当时要捉的人使我,但是格萨破坏了他的计划,使得他不得不捉去机月……”月玑伸手抚过格萨颈上雪白的皮毛,格萨抬头看到月玑苍白的脸色轻叫一声,满目担忧。“涅潢,烦劳你带人去寻找被捉的花精,尽快解救木尸人。”

涅潢点点头转身离开,身形消失在一片兰花也没有的空中。

C

接连寻找数天未果的悠兰人不得不从其他部落里借来花精,但是城下的人依然没有反应,这些花精起不了作用,木尸人依然得依靠圣水的冻结和保护。

“一旦圣水供应不足无法冻结住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涅潢眉头纠结,他已经感觉到调圣水越来越困难,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我们得尽快相处万全之策,不然……”他不敢想象后果。

“解咒应该还有别的方法,他不可能只怕城内的花精。”涅滦不经意的开口。

“我们城内的兰花最早来自哪里?”月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

“无形界使由人间的奇异力量汇集而成,这里的大部分花草都是来自人间。”易月如是回答,他的父亲母亲是掌看悠兰史册的官吏。

“那么我们就去人间借来花精试试。”月玑沉吟许久后开口。

D

夜晚。

一直忧心忡忡的月玑好不容易睡去,可入睡不久,就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进入一个梦境。

月玑走进了一片无边无尽的兰花树丛中,树林茂密,兰花烂漫,景色优美,月玑难得露出如此轻松地笑容,尽情欣赏这幅美景。

走了许久,月玑看到前面的兰花树有些稀疏,摇摆的树影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她由于片刻便举步向那里走去。

随着自己走近,月玑看到了兰花树掩映下的一份篱笆院子,院子中央是一间简朴的木房子。月玑能够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动了一下,她联想到了自己回城途中的那片花海,也不过美丽如斯吧。

月玑接着举步,看到篱笆门前站着一位素衣布裙的少女,她的头发简单地梳了两条发辫垂在胸前。月玑努力看,却看不到她的模样,但从她绰约的身姿看,定是一名十分清丽的女子。

月玑不由自主地走近她,越是靠近,越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格萨不在,但她知道那不是危险地味道。

月玑再往前几步,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加重了几分,她看到那女子也往前迈了一步,但仍是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心里有些着急,便用了法术,可仍是徒劳。

月玑不敢再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着急,那姑娘清脆的笑声传来,月玑更是着急,最后那少女和篱笆院子都消失不见,周围只有数不尽的兰花树。

月玑挣扎着醒来披衣坐起,伸手抚一下冒着细汗的额头,揣摩不透很少做梦的自己梦到这些意味着什么。

难道,真如涅滦所说:未来入梦?

月玑摇摇头,且当它是自己焦虑的后果吧!

E

月玑从众位长老口中了解到了传说中的兰花发源地,便立即带人去人间寻找那座兰灵山,涅潢兄妹则留守悠兰城。

在第二天傍晚,月玑一行人找到了兰灵山。

“现在刚好无人上山,大家分头去找花精,在寻找的过程中,大家一定要注意,凡间的其他事物,不允许任何人动,否则重罚。”月玑颁下令去。

很久没有接触这种清雅的兰花气息,再次闻到这种久违的气味,月玑感觉满心欢喜,淤积在心中许久的担忧和不快瞬间都烟消云散。月玑欣赏着人间的美景便迈开步子向开的正烂漫的林中走去。格萨紧跟其后,寸步不离。

“格萨,这是人间,放心吧。你也去捉花精吧!”月玑拍拍格萨的头,格萨注视一下月玑依言离开。

火族的人再猖獗,还不敢到人间来兴风作浪。

月玑迈着轻快地脚步进入林中,空气中飘着零落的花瓣,氤氲着兰花特有的香气,她看着开得正灿烂的兰花,恍惚中好似回到了悠兰城的魅力中。

月玑陶醉在这美景中,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呼吸,微笑着体会这种完美,丝毫不理会外界的动静。

格萨不在!

月玑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梦里的兰花林在脑海中闪现,木房子,篱笆门,少女,而且,格萨不在!

月玑猛地睁开眼,兰花烂漫恍如梦中,还有傍晚特有的柔和明媚的阳光。

月玑的心中隐隐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和梦中的一样,这种感觉,来自某处,仿佛要牵引着她去向某个地方。

月玑抑制住这种感觉打算离开,可是脑海里又响起了刚才的声音:去吧!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月玑也不再考虑过多,举步自然而然地向前迈去,顺着那股力量的方向,她知道,走的方向没有错。

树木开始稀疏,木房子开始出现,一切都很像梦中的场景。

接着是篱笆院子,只不过院子的门在房子的另一面。

月玑犹犹豫豫地向房子的另一面走去,随着那种感觉的加重,月玑的思绪越来越纷乱。有几次,她都要停了脚步转回身去。

篱笆门,门前的少女,素衣布裙,两条垂下的发辫,一切都和梦中的如此相似,只不过现实中那少女是背对着自己的。

“你……”月玑停住脚步,嗓子发涩,她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少女听到声音,身形一顿,接着扭过头。

月玑有些紧张,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浓,嗓子越发干涩得难受。

当她看到那女子带笑的脸庞时,险些站立不住。

那少女绝美的脸庞,竟然和月玑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额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

格萨不在!

月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的梦在此之前就断了。这是月玑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措,她只能确定,她心里的那种感觉,不是危险的讯号。

女子本来带笑的脸庞看到月玑时也僵住,她满脸茫然和惊愕,似乎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月玑看到那女子的脸色大变,而自己心里的感觉也提醒着她:危险。

她似乎还听到了格萨的警告声。

“危险!”那女子满脸惊骇的表情,眼睛瞪着月玑身后,大叫。

月玑身形向一侧一闪,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金色身影落到力量自己身侧,她便下意识地抬掌向身侧打去。

此时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快走,这是灵狮!”一名男子拉着她拔腿就跑,却无奈动作远不如那狮子,没跑几步就被那头愤怒的狮子追上扑倒在地。那头狮子张开血盆大口便向男子的喉管咬去。

月玑刚闪身躲过狮子的猛扑,便抬手把狮子打飞出去,狮子撞飞到一棵树上滑落在地,没了声响。

只是男子惊吓过度,昏了过去。

“王……怎么会这样?”满目黑色的格萨低头舔着她的手。

接着出现的易月举剑欲刺已经昏过去的狮子。

“易月!不许动手!”月玑阻止住易月,直到此时她才得以仔细看清刚才攻击自己的东西,那是一头全身金黄巨大壮硕的狮子,但身上却有很多超俗的地方。

“它属于仙界。”格萨抬头告诉月玑,“应该是哪位仙人的坐骑。”

“花精捉得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月玑看看那名仍然昏迷的男子,思考着该怎么答谢他。

月玑忽然想到什么,把头转向篱笆门口,那名少女已经没了踪影,“谁看到篱笆门口的那名少女去哪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沉默许久都没有人回答,他们从到了这里就没看到什么女子。

“王,这里只有我们这些人,还有他。”格萨看向那名男子,对周围环境一向敏感的格萨也没有看到月玑所说的少女。

月玑沉吟许久,长的她自己都觉得刚才所看到的只是梦中的景象,“算了,带上他,我们回去吧!”

“王,凡间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桑月提醒。

“他为了救我才成了这样,我们应该先安置好他再行离开。这里不宜久留,你们带上花精先回去交给水王。”月玑说完拉起地上那人便和格萨消失无踪。

F

月玑找到一个安全的山洞把他安置下,和格萨点点头示意离开。

“仙后,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吗?丧天良啊!”男子起身,伸手扯住了月玑的一角,对着正欲离去的月玑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叫我什么?”月玑一惊,隐去额上的标志转过身来。

“仙后啊!是不是,天狼?”男子把目光投向格萨征求它的肯定,眼里没有一丝惧怕。

格萨望他一眼,莫名其妙地看向月玑。

“你为什么救我?”月玑感觉到了这人的奇怪,仔细打量起他来,这是她才发现这人长得俊秀得超凡脱俗,他的长相不能用潇洒形容,而应该用美丽,形容女子的词语,他形同女子的柔美。

她开始担心是火族在作怪,想要快些离开,但是却还想知道些什么,又转念想到只要不是炘炎亲自来,十个八个火族人她还是能应付得了的,便不再急于离开。

“你看你绝美如我,怎么能喂了那可恶的狮子?我可不舍得。”男子眨动一下漆黑的眼睛,如扇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他的美眸盯住月玑白皙的脸庞,满脸不舍得表情。

“你不是猎人。”月玑看到他身后背的弓箭,陈述他认定的事实。

“你是说我长得不够阳刚?”男子扯动一下嘴角,温柔地笑起来,“我天生就张一张如此如花似玉的脸庞。”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声音低沉柔和,缓缓而笑。男子转而看到月玑颇不赞同的神色表情微嗔,不过马上又扑哧笑了起来,“你是说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杀掉那头可恶的狮子?”

月玑微怔,没有想到此人如此不一般,似乎能看出别人的想法,她不管这人出于何意再度示意格萨,准备离开。

“那里不止一头狮子,如果伤害了它反而会招来更大的麻烦——仙后要走了是不是?果真就这般决绝?好吧,记住,我叫双博子,我们有缘再见。”男子看出他们要离开,也不加多说,直接躺到原来铺着草垫的石块上闭了漆黑的双眼,等待着他们离开。

“我还有两个问题。”月玑忽然停住脚步转回身来,”刚才你有没有在篱笆院外看到一名少女?”

“篱笆院外,我只看到你一个美人。”男子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扯动一下薄削的嘴唇。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月玑已经知道第一个问题问不出答案。

“那里是我的家,我不在那里在哪里?”男子反问,侧过身来枕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娇美的笑容。

月玑审视男子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和格萨一起走出山洞,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兰花林中。

“如此美丽的仙后,我怎么忍心从此不再见你呢?”男子再度闭上眼睛,微笑着悠悠开口,然后沉沉睡去。

G

城楼上。

凛风吹过,掀起了城楼上站着的人们的衣角,没有了兰花的城楼之上,已经有了阵阵寒意,凛风吹过,甚是清冷。

涅潢施法从圣水的保护层中劈开一条道路,月玑给花精结咒之后放其进入。

众人等待着解咒的时刻,可是时间一点点逝去,楼下还是未有任何动静。

在众人还在期盼的时候,保护层突然晃动了一下,涅潢立即再度借来圣水加固保护层,晃动停止后没多久,花精忽然原路返回月玑的袋子,涅潢满身疲态的收了手,打开的通道缓缓闭合,城下的木人族还是没有任何改观。

“为什么会这样?”月玑和格萨跳下城去绕着队伍探视一圈之后满脸无奈的返回来。

“是不是花精现在还不适应这里?它们终究还是有着几千年的分离。不如我们改天再试。”涅潢低头看着月玑,语调轻柔。

月玑看着涅潢的憔悴,满心疼惜。

圣水,护其无恙,必以伤体换之。

月玑把花精放飞到空中去,那些半透明的精灵马上叽叽喳喳喧闹着向四处飞走,没多久空中便飘飘扬扬落下许多兰花瓣,笼罩住整座城。

城里的人看到久违的兰花再次在空中飘洒,高兴地欢呼起来,很多人已经在街上手舞足蹈。

月玑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发现颜色有些暗淡,“希望过几天情况能有所好转。”她含一片花瓣入口,味道已不如以前甘甜。

H

之后的时间他们又尝试了几次,结果如故。

月玑等人整日冥思苦想,寻找尝试着各种可用的方法。

夜晚,月玑疲累地在床上睡去,不知不觉便浑浑沌沌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城市,湖南,一切都死寂一样,整座城,只回荡着花瓣纷纷落地的声音,簌簌作响。

一个人在落满花瓣的大街上徐徐而行,只留给月玑一个背影,低沉的歌声传来:

悠兰,悠兰

谁为你守候孤单

谁为你化为花瓣

谁为你不做了神仙

悠兰,悠兰

你渡江为你摇船

悠兰,悠兰……

歌声渐歇,月玑追着过去,行走的背影逐渐清晰:素衣,布裙,两条发辫,身形绰约,她停下脚步,等着月玑走近,然后转过头来,冲着月玑柔美的笑起来,笑靥由兰花映衬着,动人心魄,分外妖娆……

月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机警的格萨立即站起身来用颈项摩挲她的手臂,一对异色眸子盯着她满是汗水的粉颊,满目关心。

“格萨,我刚才梦到了几天前在人间遇到的那个自称是双博子的怪人,他打扮成我见过的一个少女的样子,跟我说他可以帮悠兰度过难关……”月玑盯着前方,双目茫然,梦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只是个凡人,怎么可能呢?”格萨用心告诉月玑,“或许你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再休息一会吧!”

月玑依言闭上眼睛,在格萨的陪伴下再度沉沉睡去,但那个奇怪的双博子又进入了她的梦乡。

第二天花精的情况依旧,没有一点起色,而疲劳的月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双博子如花的面颊,正微笑着说:你渡江为你摇船……

经过几天的煎熬,月玑终于决定再去凡间一趟。

I

“你们真的是在这里遇到的他?”寻找了一个上午未果后涅潢不禁有些怀疑他当时只是路过,又或许当时情况危急,大家都记错了地方。

此时涅滦则累得坐在一块岩石上四处张望。

“没错。”月玑很肯定地回答,格萨也轻叫一声表示赞同。

“他会不会已经下山了?不然怎么会翻遍了整座山也找不到?”有些不耐烦的涅滦胡乱猜测,还不忘伸手逗逗格萨。

“还有一个山洞没去。”月玑忽然想起那个隐秘的地方,立即向山下走去。

大家鱼贯进入山洞,待眼睛适应了山洞里昏暗的光线之后清除地看到躺在石草垫上睡得正酣的双博子。

月玑走向他,伸手欲叫醒他,这时他突然翻过身来,月玑惊得向后退去,幸好他依旧大睡,没有醒来。

“他是男是女?有无危险?”涅潢伸手稳住月玑,看到那人俊秀阴柔的脸颊几乎辨不出他的性别。

“他是歌实实在在的大男人。”月玑有些啼笑皆非,其实也是她之前见过双博子,不然她也会认为他是女子。

“哪里有长的这般女人的男人?”涅滦凑过去蹲下身,仔细观察双博子的长相,也产生了同大哥一样的疑问,他长得甚至比自己都漂亮。

双博子突然抬起手臂揉揉狭长的眼睛,又惊得涅滦赶紧起身向后跳去。

“好吵哦,怎么睡嘛!”双博子缓缓起身,张臂伸个懒腰,不满地呢喃。

没多久他便睁开美眸,看到众人,也不惊讶,反而轻笑起来,慵懒的笑容足以倾国倾城。

众人注视着双博子的一举一动,盯着他的脸颊,片刻失神。

“哎!你是男是女?”涅滦大大方方走到他跟前,蹲下身问他。

“恩?小织女?你也来啦!牛郎呢?”双博子睡眼惺忪地伸手拍拍涅滦的头。

“什么织女牛郎!我问你是男是女!”涅滦嫌恶地拍开他的手,跳开去。

“这么大劲干吗!当然是男人啦!如假包换!”双博子揉着被拍疼的手背,依然不忘强调一下自己的性别。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睛。

“长这么像女人干吗?还阴阳怪气的,简直就是阴阳人!”涅滦看着他娇美的模样,虽然很迷人,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他们都叫我阴阳人我才跑到山上来的,为什么你一见到我也叫我阴阳人嘛!”双博子抬起头来,满脸委屈,柔目中升腾起一层雾气,泪水潸然欲滴。

涅滦看到他的委屈模样,心生愧疚,可还是说不出道歉的话。

“对不起,家妹口无遮拦,还请您多多包涵。”一身儒雅装扮的涅潢走上前去为自家妹子的莽撞行为道歉,即使他对这个人也心无好感。

“小北极,你比以往英俊多了,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双博子好像大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那样大量了涅潢许久才幽幽开口,表情不无遗憾。

涅潢听后微微皱眉,他也像涅滦一样一头雾水,“请问,您为何如此称呼我们?”

“因为我知道你们就叫这个名字呀!”双博子觉得这样称呼理所当然。

“双博子,你曾说木屋是你住的地方,可里面什么都没有。”月玑对他的古怪言语已不觉奇怪,她直接切入正题。

她已经去过可那间房子,里面除了一面镜子,连个落脚的凳子都没有。

“对我来说,一面镜子就足够了,不是吗?”双博子轻抚自己的脸颊轻笑,待看到涅滦嫌恶地表情后略带挑衅地看她一眼,然后兀自笑起来。

“你果真没见过群殴说过的那名女子?”月玑走上前蹲下身,瞅一眼他依然未变的衣着,她对那个少女的问题依然耿耿于怀。

“我已经说过,篱笆院前,只你一个美人。难道你不相信我?”双博子一脸受伤的表情。

“从我们离开后你一直在睡觉?”月玑不知为何,看到他的表情竟然有些愧疚,便转了个话题。

“对——也不全然……我好像去了一个飘满鲜花的城市,那里很漂亮,很浪漫,完美得不得了!然后……又学了一首歌谣,似乎还看到了……仙后你。”双博子抓着头发苦思冥想。

“那歌谣怎么唱?”月玑不觉浑身一震,格萨发现了月玑表情里的异样,迅速来到她的身边。

“悠兰,悠兰,谁为你守候孤单,谁为你吞掉花瓣,谁为你不做仙;悠兰,悠兰,你渡江为你摇船;悠兰,悠兰……”双博子毫无惧意地拍拍格萨,左手抚着腮,眨着眼睛念出了歌词。

“涅湟,就是他!一字不差!”月玑激动地抓住涅湟的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双博子,我们遇到了点麻烦,还请您助我们一臂之力。”涅湟走出几步,弯腰施礼。

“我很愿意跟着你们走。”双博子妩媚地看一眼月玑,“可是我什么也帮不上你们啊!”他双眼放着光,再次盯住了月玑,当看到涅湟皱紧眉时微笑更深。

“我想你一定可以。”月玑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是……我一直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除非,你们让这座山跟我一块走?”双博子媚笑,似乎在为难他们。

“你别……”涅滦听到这些便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训斥,便被涅湟拦住。

“我答应你。”既然月玑如此相信他,涅湟也只好答应。

“那我们走吧!”双博子欢天喜地地站起来,伸手欲牵月玑和涅滦的手,但马上被涅滦嫌恶地拍掉。

J

悠兰城的北面顷刻之间耸起了一座开满兰花的山。

第二天.双博子要把兰灵殿内的兰花树移走,被及时赶来的涅滦暴长的手抓住衣领拉了回来,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了起来。

“你为什么这样不给面子?我被你这样拎回去多伤了我的气质!”双博子急得红了眼睛,潸然泪下。

“我才不管你!你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为什么要移走兰花树?”涅滦才不管双博子的那个调调,兰花树的事情要紧。

“你先别管我是敌是友,小织女,你先要给我道歉,挽回我的损失!”双博子急着要挽回自己刚才丢的面子,现在殿门口已经聚集了一部分人。

“月玑,这个阴阳人要把兰花树移到他那个破山上去!”涅滦看到月玑马上拉住她报告情况。

“小仙后,刚才小织女就这样一伸手把我拎了过来,伤了我的魅力!”双博子手舞足蹈地描绘涅滦对自己做的一切,满脸都是受伤的表情。

“双博子,你为何要移走这棵树?”月玑皱皱眉,这棵树,关系着整个悠兰。

“仙后,你看你这棵树只是零落的开几朵花,连叶子也不长像个枯树一样,好丑啊!我会种树,你让我把它养漂亮好不好?”双博子走过来拉住月玑的手左右摇晃着。

“你要种就种吧!不过明天你要把他移回来。”月玑想了想爽快地答应下来。

“呵呵,你真好!”双博子拍拍手,转向涅滦冲她做个鬼脸,“小织女,你一点都不贤惠!”他说完后一摇一摆地走到宝座后面研究起来那棵兰花树。

“月玑,你怎么能答应他呢?”涅滦紧跑过来,吃惊地抓着月玑。

“放心吧!这棵树不是能控制得住的。”月玑并不担心,这棵树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改变它什么。“好吧!”涅滦妥协,看一眼宝座后面的忙活的双博子。

双博子围着兰花树一圈圈地转悠,眉头深锁着,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自个儿搜寻能下手的地方。

月玑不愿再耗下去便转身离开,这个双博子,即使能力再大,能够在明天之前移动得了这棵树,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涅滦则在旁边一边看着双博子忙活,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风凉话,没有一点要插手的意思。

“喂,小织女,帮帮忙啊!”双博子抓过准备好的铁锨招呼涅滦。

“你自己干吧!”涅滦转身离开,准备沏杯茶回来继续看他瞎折腾,“我才不做无用的事情呢!”

“真的没有以前贤惠了……”双博子瞅着涅滦离去的身影摇摇头,喃喃自语。

当涅滦再次进入兰灵殿,看到眼前景象的时候,惊得手里的茶水也打翻在地。

双博子和兰花树都不见了踪影,涅滦紧张地跑到宝座的后面,看到地上一点痕迹也没有,兰花树似乎根本就没在这里生长过。

涅滦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恐惧感,立即上山去找那个怪异的阴阳人。

K

涅滦一口气跑到山顶,远远地便看到双博子坐在树下双手托腮,神情安然,似乎在沉思,而他的身侧,还放着一把铁锨。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他,他俊美的侧脸在余晖中美得不可方物。

有那么一瞬间,涅滦真以为,这便是一个女子。

涅滦看到如此安详的景象,心中的怒火竟然无声无息的熄掉,涅滦无声无息的坐到他的身侧循着他温柔的目光看到前面刚刚栽下的兰花树。

“阴阳人,你在干嘛?”涅滦从未见过双博子如此安静。

“我在等它发芽啊!”双博子眯一眼涅滦,又把美眸转向兰花树。

“真是阴阳人,每天都不阴不阳的……”涅滦的火气又被勾了起来,集结无形界最伟大的力量也不可能让这棵树一天之内发芽啊!

“小织女,你没听到它的嫩芽在撞击树干的声音吗?”双博子依然托着腮凝神静听,很认真,根本没有一点戏谑别人的神情。

“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小织女?”涅滦不理他的疯言疯语,问出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人间牛郎织女相爱的故事!”双博子朝涅滦眨眨眼。

“那么牛郎呢?”涅滦想到被捉去的机月,陷入了担心的情绪里。

“小织女,你长得这么水灵,你属水的是不是?”双博子伸手欲碰涅滦的脸颊,被反应过来的涅滦挥手拍掉后揉揉手背,撅撅嘴,“牛郎嘛……天意安排喽!”双博子看到涅滦微怒的表情,咯咯娇笑起来。

而涅滦,对于双博子这样的动作和不着边际的语言已经懒得生气。

“阴阳人,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涅滦不再问那些问不出答案的牛郎问题。

“哝,等着它生芽开花啊!”双博子朝着兰花树呶呶嘴。

“神经……”涅滦小声嘀咕了一下。

这个时候,许多半透明的小精灵叽叽喳喳地飞了过来,在兰花树周围飞上飞下一刻不停地闹腾着,空中的兰化瓣飘飘洒洒地飞舞起来。

而那棵兰花树干枯的树枝上裂出了许多小缝隙,鲜嫩的树芽纷纷探出头来,迅速长成叶子点缀着原本开出的花,真棵树瞬间鲜活起来。

“它真的发芽了!”涅滦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欢呼着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跑下山去,留了个欢快的背影给双博子。

“哎!小织女,你美丽得像我一样令人心疼。”双博子叹口气,揉揉发疼的眼睛然后闭上,顺势躺倒休息一下。

L

双博子背着那棵古老的兰花树唱着歌轻快地走回楼兰城,大批大批的花精喧闹的跟在后面飞着,整个城被纷纷飘下的兰花包围住。

“悠兰,悠兰,我为你摇船,悠兰,悠兰……”双博子横背着兰花树重复着唱这句歌词,所到之处纷纷而下的暗淡兰花又变得鲜艳如初。

双博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站在远处的月玑和格萨咯咯笑起来,笑脸由兰花映衬着,但是他的脸比那兰花更娇艳。

月玑被这绝美的笑容定在原处,心中某处被强烈的撞击着,格萨也同样静立着,异色双眸只倒映着双博子的笑靥、他身后横着的兰花树以及周围飘落的兰花和上上下下飞舞的花精,其他的情形再也看不到,世界仿佛静止。

未等月玑和格萨反映过来,双博子又继续转回身唱着那首歌朝悠兰城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深夜时分,兰花树被栽种下去,那些跟随的花精纷纷扬扬飞出大殿,飞向城外,穿过圣水的保护层进入内部闹腾起来,接着传出轰隆隆巨响。

涅湟等人匆匆赶来便看到保护层崩裂,圣水返回来处,城墙下被冻结了许久的人纷纷弃械倒地。

月玑率先奔向兰灵殿,看到了生机盎然的兰花树耸然立在宝座之后。她快速走到台上,看到双博子倒在树下,微笑着沉入梦乡。

“双博子?”月玑试探着叫他一声,但是双博子动了动身体,没有回应。

“来人,把他送到房间里去休息。”月玑招招手。

有两个侍卫应声上前把双博子带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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