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已经完全沉浸下来的二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现在将你们的呼吸逐渐调匀,并慢慢变缓,变细。”
二人随着他的指导,呼吸的声音月越来越弱,最后只能缓缓地看到胸口在不停起伏,其他的杂音却是一声都不再有。
渐渐地,冥霆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像是飘浮起来了一样,身下似乎是万丈浮云,而自己也变成了神仙,正腾着云驾着雾。原本还有些不满,但是现在是真的感受到了其中的舒适,嘴角都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停膨胀一样,如同充了气得气球一样,不过是十分缓慢地一点一点向外膨胀,身上的感官也渐渐消失,似乎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整个空间都被自己填满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那些杂乱的思绪也一个个飘出,现在大脑中一片清明,只剩下一片黑幕,别的什么都不再思考。
其实想让一个人真正摆脱所有思绪,真正毫无杂念地将心平静下来,是一个极难的过程。这就像是佛门的入定一样,非常考验人的毅力。佛门中讲究的是心细、息细、乐受三种状态,就是将杂念排除,平息吐纳之气,享受到入定的快乐。人体自身的修炼,无论何种派别,都有着它的共通之处。看来古人是十分注重于自身的修养,只是到了现在,都是各式各样的辐射,就连亲近自然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流逝,那清蓝的月色也逐渐升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时间都始终不会停下它那高贵的脚步。
“差不多了。”莫尼打断了冥霆二人,“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冥霆恋恋不舍地从刚才那种飘然的感觉中脱离出来,看了看手表,这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十点。没想到就这么安安心心地坐着,三个小时就悄然而过。
“时间过得真快吧。”轩炎哈哈地笑了起来。
冥霆点点头,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以后的修行。现在的他心中似乎有些焦急,希望能够尽快地得到强大的力量,特别是想到那个梦境,心中就更加不安起来,担心不知道何时会再做这样的噩梦。
“莫尼,明天我们修行什么?”冥霆问道。
“明天?”莫尼淡淡地说着,“明天就继续这样冥想吧。”
冥霆默默地点点头,不过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于是,今天的训练也算是到此结束了,三人悄悄地从体育馆中溜了出来,月光如瀑般洒在他们身上,显得十分祥和安宁。
“对了,轩炎,你是怎么进来的?”冥霆好奇地问道。
“其实莫尼下午就已经将修炼的事情告诉我了,我也是从一旁翻进来的。”轩炎如实说着。
“下午就告诉你了?也就是说在我之前喽……难不成晚上放学时候说的那些话也是莫尼教你的吗?”
“是啊。”
“难怪了,我还在想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原来都是莫尼搞得鬼!”
“然后呢?”莫尼转过头来,用他惯用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冥霆。
“呃……好吧,算了……”
就这样,悄悄地回到家中,冥雪正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明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弟弟的动向。于是在所有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这一天的修行就算是到了头。
冥霆躺在床上,转辗反侧,好不容易才进入了梦乡,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并不是个美梦。
白天过去,黑夜来临,上学的生活还是一样。一如既往地躲过冥雪,再躲过学校保安的视线,三人周而复始地集中在了这个空旷的体育馆内,每天都是进行打坐冥想的修炼,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今天你们需要做的其实和昨天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冥想,闭上双眼,排除杂念。”
“什么?”冥霆吃惊道,“还要做这个吗?不是已经修炼了两个想起了吗?”
“因为冥想是所有修行的基础。”莫尼双手环抱在胸前,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可是,我觉得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啊。”冥霆站起身来,有些愤怒,“还不如教一些更加有用的实际点的东西比较好!”
“冥霆……”轩炎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在他的印象中,冥霆并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才对。
“给我坐下。”莫尼轻声喝道,“只有冥想才能将体内的元素能力一点点引出到你所能察觉的范围,所以才是最重要的基础修行,即使是将来,也是修行的一个重要环节。你着急什么!”
“着急什么?!你根本不明白!”冥霆捏了捏拳头,欲言又止。
“不明白?”莫尼微微一愣,接着淡淡地说道,“很多事情我是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一点,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还不如不修行比较好。”
“不修行就不修行,你以为我真的这么想做什么接班人吗?”冥霆愤愤地说道,“我本来做一个普通人,日子虽然算不上好,但是十分平静。自从遇到你之后,就不停碰到各种各样的怪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你!我也不想做什么五戒的接班人,还要保护人类,对抗炼狱界,这样的事情交给英雄去做吧,我没有必要受这样的苦!”
莫尼怔怔地看着发了疯似的冥霆,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像是被一柄长剑刺穿了心脏,传来阵阵绞痛。只见他低下头来,沉默着,也不再和冥霆针锋相对。
看到这样的场景,轩炎也有些发愣,不过他马上就笑呵呵地出来解围道:“冥霆,别说这样的傻话,我们还是继续修炼吧,要对付那些敌人,只有变得更强才行啊……”
“住口,我已经受够了。”冥霆语气加重,喝道,“难道你不觉得每天这样冥想,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吗?起码我不这么觉得!轩炎你要是觉得有兴趣继续修行的话,我不会说什么的。不过我是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会自己去寻找更强的力量!”
轩炎一把搂住冥霆的肩膀,笑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你能去哪里啊?”
冥霆眉头一皱,狠狠使劲一把将轩炎推开,怒吼道:“我去哪里不用你们管!你们以为我一个人去就会没地方去吗?咱们走着瞧!”
轩炎倒是被他的动作弄得彻底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低下头来,用阴影遮住自己的双眼。
“轩炎!”莫尼突然开口道,“让他走!”
“哼!我也不稀罕呆着这里。”冥霆恨恨地说了一声,接着甩身朝门外走去。
这时轩炎猛地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眼神也在不停闪动着。
冥霆心中一阵颤动,一股暖流经过,神情也缓和了许多,看着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真的有些感动。
“让他走!”轩炎扭过头来想为冥霆求情,还没开口却被莫尼彻底打断。
“放开我!”冥霆一甩袖子,挣脱出来,大踏步地朝前门外走去。
他嘴上虽然说得尖锐,可是心中何尝不是如刀绞一般,用牙齿恨恨地咬住下唇,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走上学校的街道,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虽然每天来这里上学,却从来都没有好好欣赏过,人就是这样,最容易忘记的,就是离自己最近的人。
“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最近是每况愈下,现在我晚上已经无法合眼,所以才想快速提升自己的力量,他们根本不了解,只以为我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