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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偷渡

[[[CP|W:713|H:226|A:L|U:http://www.*****.com/?chapters/20108/13/1677867634173335542356595503916.jpg]]]“郑团长快下来,管制所的先生们要点名咯。”吴刚的老板吴刚在楼下大声地吆喝着,他是个地球人,他经营的这个酒店对于旅行的外星人们来说是很有名的。

“就来就来。”郑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迅速的走下楼。

来点名的是本区管制所的两名警察,胖的那个足有三百斤,另外一个是肌肉男,附近健美俱乐部的常客。他们是专门管理流动人口的,这个活儿平时不累,无非是等着治下的南国人来报道,但是郑秋这批人内务部下了新的命令,求要“服务”上门。其实他们两个人每天不是盼着点名的时候都有人回答,相反如果有人失踪了他们才乐呢,一方面可以看着警署的老爷们急匆匆的四处乱窜,同时也恨不得这群南国人都被抓到监狱里被整死,那样他们的空闲时间就越来越多了。

“记住下一次不要让我等你!”肌肉男用尖细的像女人一样的声音警告郑秋。

“是的,下一次我会注意的。”郑秋回答。

“知道违反管制法什么后果吗?”胖子接腔说,“死刑死刑!”

郑秋的忍气吞声已经被莫彬之流的耻笑过多次了,仿佛和他的身份很不相称,他的团员们都同情的看着他,他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不声不响的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让郑秋没想到的是周仪第三天早晨就让人给他带来了消息,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里,周仪的手下给他带的口信。

“先生他可能被关在绿岛的997号,是防卫部宪兵们的一个俱乐部。”送信的是个瘦瘦的年轻人,穿着一件蓝色的怪异服装,郑秋在街上看到过类似打扮的孩子,披散着长发,脸上脖子上抹着鲜艳的油彩。

“怎么去那里?”郑秋问。

“打车去,那里是度假胜地,司机都轻车熟路。”瘦瘦的年轻人说,“不过你上不了岛的,那里禁止非地球人驻足。”

郑秋才不信呢,他知道很多地球人都雇南国或者其他殖民星球的人当仆人。尤其是那些富裕家庭雇着不止一个,他们肯定可以跟着主人一起上岛。可是中午时分当郑秋来到码头的时候才发现警察人手一个DNA扫描器,那东西双胞胎都能分出来。侯船大厅可以进得去,因为夫人太太们这个时候还需要别人帮忙提着大件的行李,可是一过检票口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帮助他们了。大厅的墙上还有内务部关于DNA扫描器和不准外星人上岛的一些解释和规定,郑秋粗略的看了看,原来是一些针对这帮子富人的谋财害命或者寻仇报复的刑事案件。不知道别的案子没说还是地球人善良,反正犯案的都是外星人。

郑秋有些丧气,他在大厅里转了几圈,倒是有几家航空公司有上岛的线路,不用看也知道从空中过去比游艇更难。但是郑秋还是循着广告上标注的线路步行到了机场,最近的一个机场几乎在侯船大厅里就能看到,五分钟就一个班次,这种飞机也是拥有巨大舷窗的观光机,估计安装的也是场发动机,起飞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声音,不像那些巨大的货运飞船,起飞的时候喷射发动机的声音震耳欲聋。郑秋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远处在海雾中若隐若现的绿岛,他突然发现机场周围非常空旷,停机坪正对着沙滩,机场和外界是用铁网隔开的,网外偶尔可以看到有人在海边散步。

我一定要上去看看,游上去。郑秋心里盘算着,这并不是他吹牛,虽然这里看上去那个岛子有十几海里远但是这样的距离他在家乡游过,泡在海水里最可怕的是慢慢流失的热量,可是这里比南国温暖的多,郑秋高兴起来,他迅速的回到侯船大厅前面的广场上,很快打到了一辆车。

“去哪儿?”司机问。

“吴刚酒店。”郑秋说。

郑秋在很快赶回了酒店,他简单的和团员们交待了一下晚上和第二天的安排,然后到酒店对面的旅游商店里买了一个小小的充气救生圈,他没有买潜水服或者其他的显眼的装备,以他的体力有这个东西就足够了。回到酒店后他倒头就睡,闹钟定在五点,因为五点半的时候管制所那两个讨厌的警察会来点名。点名结束后到餐厅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六点打车大概七点多到海边,那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大约七点半的时候,郑秋身上背着防水袋装着的衣服,两只手抱着救生圈,已经融化在了夜色和海水里。晚上还是挺冷的,他希望动起来之后能产生一些热量抵御寒冷,但是他又不敢用力的扑通,附近刺耳的警笛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南国星的大陆和地球一样是海水包围的,只是没有这么多的鱼类,因此几乎没有人能够以打鱼为生。但是海依然是大陆居民所向往的地方,游泳、潜水是南国人喜欢的运动,还有经常举行的帆船比赛。郑秋是在海边长大的,大海是他的第二故乡。

以他的速度,估计可以在凌晨之前划到岛上,这里的海水要温暖的多,耗费的体力也会少些,而且今天风平浪静,唯一让郑秋有些担心是水下的食肉鱼类,他的怀里只有一把餐刀,这不是用来对付人的,而是象在餐桌上一样用来剖开鱼肉的。

月亮指引着他的方向,郑秋很羡慕地球人晚上抬头就可以看到月亮,它仿佛是地球人灵感的来源。地球上的文学是非常发达的,或许最先引起原始人类诗意的就是它,而南国却没有任何卫星,孤独的漂在太空里。夜晚的南国除了夜空中微弱的星光和少见的极光就是各种各样的荧光植物,当风吹过茂密的草原,光的波浪此起彼伏。

大约午夜时分郑秋回头看了看岸边,依然有很多灯光,但是比闹市里暗淡的多,这里毕竟是高档的度假区,晚上比较幽静。现在郑秋已经划过了一多半的路程,因为可以看到绿岛毛茸茸的外形和岛上隐隐约约的灯,但是这段旅程还是有点出乎的他的意料,他感到有股倦意袭来。老穆你最好在岛上,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这让他又重新感觉到了力量,划水的频率也立刻提高了。

“什么东西!?”海面上突然传来的声音霹雳一样震动了郑秋的耳膜。

“看到什么了?是鱼吧。”另外一个人回答道。

郑秋摒住了呼吸,他把整个身子都埋到了水中,然后尽量用手把救生圈往水里拽。刺眼的探照灯光亮起来了,扫射着海面,有船发动的声音,还有七嘴八舌的嚷嚷声。

“小林你有夜盲症吧,那不是个破救生圈吗,哈哈哈。”

“救生圈?不会吧,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白痴,谁带着玩具救生圈出海,这准是从浴场那边漂过来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不要的东西。”一个长官一样的人说。

船迅速驶近了郑秋和他的救生圈,郑秋不得不松开手暂时潜的深一点。

“你看没错吧,只有这么个破玩意。马龙赶紧调头回去,这小子神经。”

啾啾啾啾,那个叫小林的抄起他的枪往水里乱打一气,好像他今天受了很大的打击,恰好找到了一个出气的地方。

郑秋在水下憋了足足五分钟,等他重新回到海面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救生圈失踪了,不是被船激起的海浪打走了,就是被那个小林的枪打破了,总之是没了,郑秋看了看四周的浪,这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他努力不去想柔软的床和有趣的电视节目,他告诉自己幸亏这些人不过是巡逻的海警,他们用的枪和矿上监工用的是一样的非致命枪,否则可能早就已经被打成马蜂窝了。他看了看四周,远处仿佛还能看到移动的巡逻艇,海水冷起来,他不能往回走游,只能继续向前。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行动有些鲁莽了,根本就还没有摸清情况就贸然下水,没有了救生圈他只能靠自己身体的力量浮在水面上,而且他不想在大白天爬到岸上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郑秋开始感到身体里的热量正在被冰凉的海水一点点吞噬,他现在必须花更大的力量才能呼吸到空气。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沉入水底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腰上还挂着盛干燥衣服的防水袋,这让他喜出望外。他赶紧把防水袋从腰上解下来,里面的衣服他已经顾不了了,只是神经质的把它们抖到水里,然后他攒了攒劲把防水袋吹胀,握在左手,右手依然用里的往前划着,这个袋子是在太小了,根本不能承载他的身体,不过还能让他不至于现在就失去希望。

大海真是个奇怪的存在,明明看已经看很清楚了,可是那个郁郁葱葱的岛子仿佛在和郑秋开玩笑一样的也在不断的往大海深处游动着,他感觉自己的实现越来越模糊,右手还是在机械的划着水,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海水的温度,只是觉得有千万根针刺着自己的皮肤,紧握着防水袋的左手早就没有了任何的触觉,然后是其他部位,郑秋越来越迟钝,仿佛连水呛进肺里都感觉不到了,周围开始安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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