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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番外篇?特殊剧情2:松饼战争

1(纯真的丽香)

说起来第一次遇到伊梦还是因为那件事。

很小的时候,我家后院的山上常常种满了树果。也不知为什么,我总喜欢有意无意地去照料那些果子,比如抱着比半个我还大的花洒去个为它们解渴。或许,是天生喜爱着它们五彩缤纷模样吧。

果子成熟的季节里,我也会忍不住踩着凋落下树叶铺成的小碎路,深一脚浅一脚上山采摘。

这本来属于家里女佣阿姨的工作,因此她时常抱怨我抢她的工作。

一次我去后山采摘成熟的树果,装了满满一篮准备回家时,身后传来轻沙沙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一跳,是个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我不由得退后半步,把装树果的篮子拥在胸前抱得紧紧的。那个女孩似乎也被吓得不轻,她支吾了半天才开口:“对不起…那个…请问,你的树果能分一些给我吗?”

“你也是来采树果的?”我问。

“不是的…”她犹豫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你摘的..嗯这里的树果成色很不错的样子…”

“是这样吗?嘻嘻,谢谢。”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拨弄着头发。

“我觉得,用它们作原料大概能做出很不错的松饼来吧。”她解释道,“那个…所以…可以分给我一些吗?…唔,我是说,如果你急着用或者什么的话就算了,没关系的…”

虽然一边这么说,可她一直盯着我篮子里的树果看。

于是我把整个篮子递了过去,“那就全部送给你吧。”

“咦…你不留一些带回去吗?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她慌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摘得好玩啦。”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丽香。”我说。

这时,山坡下传来呼喊声,准是家里的女佣阿姨又找上山来了。如果被阿姨抓到我在山上采果子抢她饭碗,肯定少不了告状后老爸的一顿数落。

“我得回去了。”我匆匆和这个女孩道别。

“嗯,这些树果…”她捧着篮子好像还说了什么,可我已经跑开听不见了。

两天后,家里收到一个寄来的包裹,上面还夹着一张明信片。是全大陆最大的空空公司专有的型号。

内容只有一行字:谢谢你的树果,请尝尝制作出的松饼。收信人落款处写着亲爱的丽香收。

是她寄来的?

丽香几乎忘记了自己给那个少女送树果的事情,一看真的寄来了心里不免惊奇。

丽香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挑了一块最小的塞进口中。

说心里话,丽香并不是没有尝过松饼。家里的松饼买过一盒又一盒,每逢过年亲友之间互相送礼时就堆积成山。全家曾有过为避免积压成仓的松饼坏掉而连着吃了一周松饼的惨痛经历。

可毕竟是亲手摘下的果子做成的松饼,自己也不能对不起人家的劳动。

奇特的味道。丽香从没尝过这种味道的松饼。

有一种雪花融化的感觉,淡淡的一点一点融进心里的甜味。

丽香把盒中剩下的松饼分给家人。

当晚,家里的女佣被丽香老爸罚没饭吃,理由是做松饼手艺比寄来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丽香内疚地偷偷留了一块松饼给女佣阿姨作为晚餐的补偿,不想阿姨尝过后才知道自己的手艺是过家家级别,连声说“该罚,该罚”。

2(纯白的伊梦)

“丽香…会来吗?”我站在果树林中的一块空地焦急地伸着脖子。一望无边的果树林遮挡住了远眺的视线。我盼望着她的身影会从哪棵树后面冒出来。

由于父亲的工作原因,公司即将搬迁,而我也要随之离开这作生活了快10年的城市。

得知离去的通知是如此的突然,我甚至忘记了通个电话告诉丽香。

离开之前,我有一个心愿——给我在这座城市认识的最好的朋友道个别。

为了满足我和丽香见最后一面的愿望,父亲特地让公司的飞机临时绕路降落到这片我和丽香常来的树林。在直升飞机上,我歪歪扭扭地给丽香写了一封短信。

直升飞机的轰鸣与树叶簌簌的风声组成的交响乐催促着。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地坠落下去,直至消失。

父亲公司的飞机并不是能够随意调遣的。错过了这次机会,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见面了。

“丽香还不来吗?”我自言自语地望着郁郁葱葱地果树林,期盼的身影没有出现。丽香也不一定每天都会到山上来看,何况我也忘了事先约好。

“伊梦,该走了?”父亲征求我的意见。

“可是,可是走之前我想见见丽香。”我固执地坚持着,尽管我知道,父亲为我已经多等了半个小时。对于身处效率如生命的商场中的父亲,这已经是极大地让步。

父亲一向很尊重我和哪怕顽皮的哥哥空仁。我为有一个尊重孩子的老爸而感到骄傲。

“伊梦,这样吧,”父亲拍拍我,“把你的礼物系在你们相遇时的树上,丽香应该会看到的。”

“对哦,第一次见到丽香的地方…”我从记忆中搜寻着那时的树以判断方位,然后拆下一根扎头的丝带把信绑在那颗树枝上最醒目的位置。

“只能这样了吗…丽香她一定会看到的吧,一定哦。”我相信着,向寄托着我心愿的树枝把手交叉在胸前许了个愿,转身踏上了飞机舱门的台阶。

那封信上写的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信中包含着一份我和丽香秘密的约定。

两天后,公司里收到一个装满树果的包裹,上面还夹了一张明信片。是从丽香家寄来的。

内容也只有一行字:“嗯,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3(松饼战争)

丽香和伊梦的约定成为了少女间保持联系的枢纽。丽香定期把树果包裹寄给伊梦,再由伊梦做成松饼寄回。

尽管包裹上夹寄的明信片已经变成了写满的厚厚的信纸。松饼通信也一直没有断过。

这天早晨,受到丽香包裹的伊梦正在调试松饼炉。

伊梦对松饼制作的手艺近乎天生,从小没有碰过松饼炉的伊梦第一次出手就让在公司干了有些年头的大师傅甘拜下风俯首称臣。

这当然和伊梦对于树果外表的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分不开。认识丽香的那次就是最好的说服力。

伊梦搅拌松饼原料时,发现哥哥空仁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干活。

楼下房间的电话铃响了,刚好父亲出门去公司签订单,家里没有别人。

空仁依然站着没有去接电话的意思。

没办法,只好自己去了。伊梦关掉炉火擦擦手,下楼接电话。

回来时伊梦发现哥哥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有什么事吗?”伊梦终于问。空仁很少关注妹妹做事,说不关注其实是不屑,今天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空仁不知藏了什么心事,捂嘴偷笑着走了出去。

“哥哥老是这样!”伊梦埋怨了一句,为做好的松饼穿衣服打包。

晚饭时,空仁破例紧挨着伊梦坐,他拉着妹妹的衣服无比亲热地问,“你的松饼送到了吗?”

“应该吧。”毕竟是老爸公司的快递,效率自然不慢。伊梦咬了一口苹果片回答,往常在家哥哥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态度,反而变成这副模样让人觉得无所适从。

“丽香真的会吃你做的松饼吗?”空仁居心叵测地问。

“哥哥是什么意思嘛,你想吃我可以再给你做。”伊梦有点不高兴。

“不用不用,你的朋友吃了就行。”空空说罢趴在桌上哈哈大笑,还猛力敲桌子。遭到父亲裂空鹰的喝止。

夜里,伊梦回屋睡觉时又碰见空仁咧着崩坏的嘴瞧自己。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伊梦打了个哆嗦,她想起哥哥总喜欢制造恶作剧,不能不提防哥哥又有什么阴谋。

“哥哥,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给丽香的松饼。”伊梦只能朝这方面推测,她拉下脸问。

“哪里。”空仁嘲笑般的摇头,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的想象力还不够。“我只是在你的松饼原料里,把家里那几罐过期发霉的果酱掺进去了而已。”

做事不能没有想像力,做坏事千万不能有想像力。

插上了翅膀的坏事,其破坏力无法估量。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伊梦恍然大悟空仁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伊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飞快跑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让她奇怪的是丽香家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没人接听。

没人接听是自然的,因为丽香一家都在卫生间外排着队。

当天晚上,收到伊梦的包裹后的丽香照例给爸妈和姐姐们分享。

“你们不觉得松饼的味道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吗?”丽香的一个未来志向成为美食家的姐姐率先觉出松饼味道不对劲。

“是吗?我觉得跟以前一样。”丽香的父亲不以为然,“哎哟….”

“爸爸你怎么了?”丽香不知道父亲出了什么事。

爸爸捂着肚子面露难色,拂然离席。

整个晚上,全家是在轮流卫生间内外度过的。

丽香一家人都让过期松饼吃坏了肚子。空仁的杰作。

第二天一早,全家围坐在餐桌前个个挂着黑眼圈。

“你朋友做的松饼吃不得。”母亲有气无力地说。

“我就说松饼里有那么一股怪味儿,你们都不相信…”美食家姐姐筋疲力尽地说。

“绝…绝对不会是伊梦。”丽香含着眼泪争辩。

大家没反驳,因为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但丽香看得出来,姐姐们的眼神中写着不信。

“对了,明天有个赞助单位的公司举行庆典,你们谁想跟去?”父亲打破沉默,掏出两张票。

“空空公司?”丽香也只知道空空公司的名字。

“谁说的…哟!还真被丽香说中了。”父亲发现赞助单位栏果真印着空空公司的大名。

“老爸带我去吧。”丽香央求道。她想当面问问伊梦松饼的事情。

空空公司这次大规模庆典邀请了许多大牌公司出席。公司外露天的桌子摆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庆典还没开始,伊梦无聊得趴在桌子上发呆。

“伊伊!”丽香老远就喊。

伊梦愕然抬头,四目相对,丽香朝这边跑过来。伊梦不禁咽了下口水,过期松饼的事情该怎么向丽香解释?为什么哥哥偏偏要搞这种恶作剧?

“伊伊…”丽香拉开邻座的一张椅子,也学着伊梦的样子压着双手趴在桌上。她想说什么,可又犹豫了一下。

“丽香…”伊梦也是欲言又止。

丽香和伊梦默契地笑了,彼此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可又都说不出口。

“大小姐大驾光临啊,您还敢来,不怕又吃坏肚子?”空仁恢复了不可一世的神态站在少女中间。

“你怎么知道?”丽香奇怪空仁怎么会知道。

“那你要问我们伊梦了。”空仁讪笑。”

丽香看伊梦,伊梦低着头不敢迎接丽香的目光。

“伊伊…松饼是你…故意…的吗?”丽香实在不愿意说出口。

“不是…”伊梦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伊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事实造成了就造成了,撒谎可不好。”空仁一副大人的口吻开导伊梦。

“哥哥你…”伊梦万万没想到空仁会把行径推到自己身上。她只能抓住最后的希望偷偷地瞟丽香。

“我相信伊伊。”丽香拉起伊梦的手向空仁表明立场。

“你忘了她给吃坏肚子的松饼吗?”空仁不信丽香会一点也不动摇。

“我凭什么不相信朋友,而是相信你呢?”丽香从来这么认真过,一字一句地反问道。

如果对友谊做不到绝对信任,只能说明交友时自己的判断力出了问题。丽香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行,行,我怕你了。”空仁自讨没趣,摔椅子走了。

“丽香,谢谢…”伊梦抱着丽香哭了。

“伊伊,以后你别再送松饼给我了。”空仁走后,丽香说。

“丽香我理解…抱歉,毕竟是我送的松饼让…”伊梦苦笑。

“你想什么呢?”丽香把手搭在伊梦肩上,“我可是有条件的。我想学着自己做松饼,伊伊可以教我吗?”

“当然没问题。”伊梦不好意思地点头。“等庆典完了我们去公司的松饼房吧。”

一个月后,空空公司接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包裹,指名道姓要空仁收。

打开包裹一看,里面只有一块松饼。空仁以为是哪家松饼店的开张试尝宣传,于是张口笑纳了。

顿时,口中酸甜苦辣以及各种各样说不清名字的味道一齐爆炸,爆炸残留下的余威反胃得空仁两天没吃下饭。

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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