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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住院

郁昊翔,从来不觉得,时间的流逝原来可以如此慢,慢得感觉到心跳是可以停止的。哪怕只是手术灯停,到手术门开的几分钟,让他觉得像是轮回了几个世纪。

手术的门打开的一瞬间,郁昊翔便慌忙的迎上前去,“杨叔叔,晓娅怎么样?”

杨教授轻拍着郁昊翔的肩,安抚道,“没事了,不用担心,她不幸中的万幸呀,主要是左臂内侧和腹部的伤口很大,很深。特别是腹部,切断了主动脉,所以失血过多。好在没有伤到器官。不过就差一点点距离就到胸腔膜了,要是刺穿了这个,那就十个我,恐怕也救不了她了。外表的都是撞击伤和碎玻璃的小伤口没什么大事。而且最幸运的是,她脸没有划伤。这样的穿门而过,身上伤得这么重,脸上居然只有撞击的青肿,也真是奇迹,恢复了还是一美女,呵呵”。

看着杨叔叔说笑,郁昊翔的心总算着地了。“谢谢你,杨叔叔”。

“呵呵,我们家少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客气了,这也是奇迹。好了,今晚没什么特殊状况,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居然来讲座几天,都能被你抓住,今天真是好多奇迹”。杨教授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向走廊内的宇飞及乐乐挥了挥手,直径离开。

手术室门打开。一脸青肿,安静沉睡的晓娅被推了出来。

“晓娅……晓娅……”,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轻呼着。明明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到,但是三个人,还是在呼喊。再理智的人,都同时做着,明明傻、笨、蠢的事。

郁昊翔转头看向乐乐,“你们走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有什么,我会通知你们的。乐乐,你的电话晓娅手机里有么?”

“没有!她说,那个手机只能有你一人的号”。肖乐乐,一脸无奈回复道。

“那你把你的号,存到我手机里吧”。郁昊翔不带任何表情的将自己手机递上。

输完电话的乐乐看了看宇飞,再望着郁昊翔,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走吧,我刚才已经跟那个东北餐厅的老板通过电话了。今天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我不用重述。如果晓娅醒来,想见到你们,我会马上联系你们的,现在请让她安静休息”。

郁昊翔的口吻容不得任何商量的余地,不是下达命令的语气,却比命令更让你无法抗拒,好像他从来就是这样。这样口吻,这样的气魄,让人觉得,怀疑,不行,拒绝这个词是造出来都是多余。

乐乐看气氛不对,赶紧拉扯着快临近爆破的谢宇飞离开。

热带的琼琉就是这样的独特。哪怕再深的夜,夜排档前,都会火爆异常。丰富的夜生活像是为了弥补白天炽热失去的享受空白。

河粉,伊面,蟹粥,鸽粥,清补凉,是夜排档最常见的食物。肖乐乐为自己点了一份伊面,为宇飞点了份炒河粉。热带的食物,她吃得不是很习惯,伊面算是她勉强能接受的,而且一定要放了琼琉的灯笼椒酱才能入口。

他们几个在蜀宜长大,都喜麻辣,味道偏重,琼琉的食物都很清淡。她记得她第一吃河粉的时候,哇的一声,全给吐出来了,后来再也没有吃过。她真的想不通,晓娅怎么会选这么个地方,热得要命,东西还这么难吃。她知道宇飞肯定也不习惯,刚才问他想吃什么,又闷着不语,只好替他做主了。

“炒河粉一份,伊面一份,齐了”。老板扯着嗓子报着。

乐乐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又觉得有些口渴,“老板再来两份椰奶清补凉”。

“哦,好嘞”。老板头不回,高声答着。

“宇飞,吃点东西吧。都这点数了,晚饭都没吃,肯定饿了。有郁昊翔在,晓娅不会有事的”。乐乐把河炒放到宇飞的桌前,又把筷子帮他放在盘上。

原本一直没有反映的谢宇飞,突然抬头,一脸惊诧的看着肖乐乐,“郁昊翔?他叫郁昊翔?”,顿了下,又语带嘲讽,“乐乐,你不会告诉我,因为他姓郁,所以晓娅选择他”。

乐乐对着碗里的食物,皱了皱眉,这东西还真是不合味,放下筷子,抬头道,“宇飞,你在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晓娅为什么会选择她,但是他的确叫郁昊翔。晓娅选择了他,这是无法改变”。

谢宇飞突然伸出手,捏着乐乐的双肩,“那他呢,他为什么选择晓娅”。

乐乐用力的掰开快把她肩捏碎的手,揉着肩,略带薄怒的对着谢宇飞,“宇飞,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白痴吗,你到底想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如果你爱晓娅,为什么别人不可以爱。如果你都可以不在乎,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在乎。而且晓娅的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比过我,比过晓娅自己。我没有一再追究那些事情,但是不代表,我真的相信!”

“我……”宇飞一时语噻,一时无措,慌忙的拿起筷子,往嘴里填充着食物,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宇飞望着大盘河粉,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这是他来这里地方后,唯一一次感觉这里的东西吃起来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反而好像可以解脱痛苦,大口的吞咽起来。

病床傍,郁昊翔紧握着晓娅的左手,亲吻着。掌心全是玻璃的刺伤。晓娅青肿失形的鼻子,让郁昊翔觉得自己的鼻头,一阵加一阵的酸抽。像是柠檬汁呛进了咽喉,倒吸了出来。

郁昊翔轻轻得放下晓娅的手,拿起手机,“明天让张妈准备一些补品,可以帮助补血和伤口愈合的,送到附院来。还有帮我带一套换洗衣服过来,我今晚不回去了”。

“是的少爷”。阿诺小心的回复着。

郁昊翔刚想挂掉手机,又传着急的声响,“少爷,别挂,刚才施恋小姐来找过你。按你的吩咐回复了,不过她让你联系她”。

“我知道了”。不等对方再说一句,郁昊翔啪的一声挂掉了手机。

郁昊翔将手机放置一边,重新握着晓娅的手。小心翼翼,好像害怕,他一个不小心守护,她又会伤到哪里。

……

清晨,阳光从窗外透射过来,连飞扬的细小尘埃都晰可见。为一片白凉的病房渡上了一层暖暖的温色。

左臂的巨痛,让朱晓娅清醒了过来,俯身卧在她身前的郁昊翔,轻轻的呼吸让她肿胀的鼻梁感触到温暖的气息,她微微的动了动身子。

郁昊翔感觉身边的异动,抬起头,满脸惊喜,怜惜,“晓娅你醒了?我帮你叫护士”。

朱晓娅原本想给郁昊翔一个笑脸,但刚要扬起的嘴角让起伏的肌肉撕拉着鼻梁,直接秒杀了她的脸部,让她‘嘶——’的一声,痛出声来。

“晓娅怎么了,哪里痛”?郁昊翔紧张的问道。

晓娅慌神的摸向鼻子,郁昊翔赶紧握住晓娅的手,阻止着,轻声安慰道,“没事的,脸上没有开放性创伤,只是额头和鼻梁被撞肿了,养养,等瘀青散去,还是我的甜蜜微笑教主”。

郁昊翔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的笑着,只是今天多了几分痛惜。

“醒了呀,我帮你做做基本的检查。没什么大问题,你一会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看着那对令人羡慕的恋人,叶蔓琪觉得她的心也快上几拍,有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晓娅刚想对护士说什么看了看昊翔又停止了,对着郁昊翔,“昊翔,我想吃葡萄,你能帮我买吗”。

“呵呵,我的紫色公主,马上帮你办”。郁昊翔的微笑,比葡萄的糖浆还甜稠,宠溺着晓娅。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昨天给你做手术的,可是美国C大的杨教授。这几天到我们学院讲座而已,他居然能请到他帮你做手术,真厉害”。叶蔓琪一边拿着温度计,一边说着。脸上写满了兴奋而羡慕的神情。

朱晓娅全完没有去听她在讲什么。目光追随着昊翔,确定昊翔已经离开并消失的背影,转过头。略带紧张的说道,“护士小姐,你有镜子吗?”

叶蔓琪拿着温度计的手,一下停在那里,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的笑道:“你把他支开,就是为了……”

“你真的没事,没有破相。我们都好意外,你身上这么多伤,不过脸部都是撞击的青肿,没什么的”。叶蔓琪看着眼前一脸青肿,身子娇小的晓娅,还是觉得难以相置信。这样的她,怎么会撞穿了玻璃门,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伤成这样,居然没有破相,真是奇迹,算不幸福万幸吧。

“可是昨天我好像摸到我的脸全是血”。晓娅记得,她模模糊糊时用手摸过脸,都是粘稠。

“那是鼻血啦。没事的,你自己看吧”。叶蔓琪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晓娅的眼前。叶蔓依的手机,机盖是银色的,刚好可以相一面镜了子。晓娅看里手机中的自己,没有破裂的伤口,但是青肿的额头与变形的鼻子一下很难接受,慌忙的挡开。

叶蔓琪看出了她的谎张,赶紧收回了手机,安慰道,“放心吧,最多十天这些青肿都会消失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嗯,护士小姐我的左手臂好痛,痛得不行了”。晓娅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绕着很厚很厚的纱布。

“你的左手臂伤口很深,很长,现在麻药退了,疼痛是肯定的。不过你真的好幸运,你的伤口在臂内侧,所以不影响你以后穿短袖吊带哦!”叶蔓琪看着她被疼痛折磨得苍白无色带着青肿的脸,心也跟着纠痛。

这样的伤,做为护士连死亡都看过不少的叶蔓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看到她这样,还是忍不住的想安慰。叶蔓琪对朱晓娅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们好像认识了很久。跟她在一起,有跟她姐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她跟她姐是孪生姐妹,都说孪生姐妹会有特别的感应,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可朱晓娅对她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

哪怕多年后,她们都有着不同的身份,再次相遇。这样的感觉也同样强烈,在很长的时间里,她都无法解释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你真会安慰人”。晓娅看着叶蔓依,满带感激低语道。

“我说的是实话,昨天帮你清洗伤口的同事也是这么说的”。叶蔓琪看看温度表再帮晓娅量了量血压,“嗯,你没什么了。等你男友回来,就可以帮你办理手续,转到普通病房了”。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啦,你叫我小琪就可以了”。叶蔓琪深深的看了晓娅一眼,心中满带疑云的离开。

医院的走道上,郁昊翔急切的走向晓娅的病房。

“你回来了,好快哦。你女友没什么问题,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你一会就可以来办手续”。叶蔓琪看到郁昊翔过来,停下正在做的记录,起身说道。

郁昊翔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是意料中,但同样开心异常。“嗯,我过会来”。

“对了,你女友好像挺担心自己的,你刚走,她就向我要镜子。我想你的安慰,对她来说比谁都管用吧”。叶蔓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多事,但是还是莫明的脱口而出。

郁昊翔浅浅的微笑着,“谢谢,我知道了”。

看着郁昊翔离开的背影,叶蔓琪站在那里竟一时没回过神,半晌后,还感慨,好在他不经常笑,这样的笑太媚惑人了!

看着昊翔回来了,朱晓娅慌张的用被子盖住脸颊。

郁昊翔看着刚才朱晓娅拉被子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笑哄着说,“我的紫色公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乖啦,我帮你带了鸽子汤,对伤口愈合有帮助的,得趁热喝”。

朱晓娅缓缓的揭开被套,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一手提着葡萄,一手提手保温罐,已经换装的昊翔。感觉他好像在变魔法,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拿来这么多的东西,还换了衣服!

郁昊翔看着晓娅吃惊的表情,才发现他一心急着回来看她,忘记了速度快得有点离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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