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兵向彭城
次日醒来,日已三竿,刘子刚却是无力,下人服饰洗簌完毕后,刘子刚便去了府衙。他知现如今正是起义初期,要尽量的发展力量,昨日陈馀提出,先定泗水郡,再图砀郡,而后再以两郡之地徐图发展,刘子刚牢牢的记下心里。
这时他命人去招张耳、陈馀、花键等众将来议事。刘子刚自起义以来,便一直都在感慨内政比较繁忙,魏迟、余进加上泗水县的陈当,虽能稍微的处理一下,但毕竟是农民出生,处理起政务却是力不从心,如计算士卒、兵刃、铠甲、战马等等一系列的琐碎的事。
所以这些事,大多刘子刚自己一个人自己处理,好在他本就很优秀,应该是出色,但随之战事越多,士卒、军需物的增多。刘子刚已明显出现了疲软,他急需一个内务能手,帮他处理这些繁琐的政务,一直都有这个愿景。
张耳、陈馀等可很快来至府衙。随后坐定,刘子刚先道:“今日招诸位前来,想必大家也知道。如今兵向彭城已成必然,只是大军即将开波,诸位可何良策?”
张耳见刘子刚问道,拱手便道:“将军,此去彭城,我军兵力却未占优势,而且士卒大多为新近招募兵勇,未经战事,恐有所失。而相县乃去砀郡门户,定要守护。末将认为当先训练士卒,两月后再行战事。”
听闻张耳此言,陈馀也道:“今我军锐气可当,无往不胜,末将却是认为可战,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我军却有锐不可当之势,所以此战可成。”
刘子刚听及此处,却一脸凝重,便道:“张、陈二位将军想错了,我现并非困惑是否进军彭城,而是苦于军中无良才以保我军供给。若是我军此去,一战而下也罢,若战不下,士卒锐气受挫,后方供给不上,那便危矣。”
听及刘子刚此处,张耳、陈馀瞬时萧然起敬,常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无后续支持,此战必败。魏迟、余进更是,自打跟随刘子刚起,这两位已然成长不少,沉稳、冷静,当然也能知晓其中味道。
思忖片刻,张耳一脸笑容,道:“将军,我常闻秦末四杰,亦为四隐士,堪有大才,却为躲避焚书坑儒之祸,隐于商山,时人多称其为商山四皓。若得此四人,定能有助于将军。”
商山四皓,何其壮哉,乃秦末四博士,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分别职掌:一曰通古今;二曰辨然否;三曰典教职。其中夏黄公崔广更是,乃是后世所传诵的黄石公,张良之师。
刘子刚来此,本早欲寻访如此圣贤,却是没有机遇,几经战事,便把此事给忘记了,现张耳提及,刘子刚便记下了,这四人确实大有才能。
刘子刚正寻思着,此时魏迟、余进起身而拜,道:“我等不才,愿为将军后续,镇守相县。”
商山四皓给刘子刚的冲击确实不小,但眼下却无时机请此四人出山,见魏迟、余进毛遂自荐,刘子刚欣然点头默许,随即便下令,命魏迟、余进率军五千镇守相县,张耳、陈馀、花键随其进逼彭城,又令士卒去至泗水县,命陈当率军攻打彭城以南各个郡县。
吩咐下去后,刘子刚便去往校场点将,随即便兵至彭城方向。
陈胜、吴广此时正赶往陈县,距离陈县已不足百里。武臣兵锋向南,此时正攻打寿春。陈胜、武臣南北两路皆是一路凯歌。四处农民闻是义军,爱戴有加,多有送粮投军者。
陈胜、吴广、周文一路行径,攻铚、酂、苦、柘、谯皆下之。兵已近十万,声势更是浩大。此时距陈县,已不足百里。陈胜往北看去,心中豪气冲天,喜不自禁。陈县终是来到了,明后日我便要占据整个陈县,而后尽发三郡之兵伐秦。陈胜心中暗暗地想。
正此时,陈县,郡府、县府皆是惶惶恐恐。陈胜来犯,攻下数城,而距此却只有百里之遥,郡守在府衙内踱来踱去,却不知如何是好,周围下人也是惊慌失措。如今陈县兵不过数千,何以抵挡陈胜数万贼寇来攻。
数万贼寇来犯,守是万万不能守住,想及此处。郡守停住脚步,不再犹豫,便下令命守丞带上数千士卒,防务四门。随即回了住宅,命下人把所有值钱之物全部装载起来,带上全家老小,一并于北门而去。
郡守一走,并举家而去,县令更是惶恐,也便不再犹豫,他佝偻着回了家,告知家小,陈县如今危矣,叫他等统统收拾一翻,化为寻常百姓。趁着夜色也便离去。
次日清晨,陈胜便命周文、吴广等一齐领兵向陈县,此次行军却是目的昭然,直插陈县,夜幕时分便以到达陈县城下。陈胜下令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就地休整。
已临陈县,陈胜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一路上来风风火火、轰轰烈烈,队伍从当初的九百到如今的数万士卒。陈胜暗暗的感谢刘子刚,要不是这个贤弟,陈胜此时说不定已被斩于渔阳,何其悲哉;而现在不是,他已拥军队数万,城池数十座,并还在不断成长,又是何其壮哉!
陈胜站在中军大帐,看着前方的陈县城墙,城墙已被翻修加高了,显然是为防备他而做。城墙士卒,威仪站立,肃穆凛然。陈胜心想:此人却是有领兵之才,如若投我,我必重用,只可惜却要与我为敌。随后陈胜叹了一口气,淡淡一笑。
第二日,陈胜早早就醒来,用完早缮,便去巡视军营四处,更重要的是观察一下陈县城防,昨日他并未下令将陈县团团围住,他是想让城中守将畏惧而屈服,或来投诚,或亡命而去。从而降低攻城所造成的伤亡,他知诛戮暴秦也并非能在旦夕解决,而非长远计议不可,毕竟大秦依旧强悍无比。
结果却大失陈胜所望,陈县城上依旧守卫森严,并无去意,更似有鱼死网破之意,陈胜轻轻冷哼了一下,心下顿生鄙夷,天堂有路你不去,地域无门却要闯。
巡视完毕后,陈胜做回中军大帐,便招吴广、周文、葛婴、邓宗等前来议事。葛婴、邓宗乃当时豪杰,陈胜攻破数县,便各率数千将士来投,所以很受陈胜亲近。
总将皆来,陈胜便开口道:“昨日我见此间守将乃一宿将,本不忍杀他,所以并未让诸位合围陈县,今日观之,此人却是作死。”话语间,带着鄙夷、怜悯。在下众将皆是听出。
陈胜接着说道:“今我欲四面强攻,不知诸位,有何异议?”此间却是一脸豪气,霸气十足。
众将皆抱拳躬身,应声道:“仅从将军之意。”
于是陈胜下令,命吴广率军两万攻东门,周文率军两万攻北门,葛婴、邓宗率军两万攻西门,陈胜自帅四万攻南门。对于陈胜而言,发号将令,已成了家常便饭。越是如此,陈胜越是信心百倍,自豪无比。
随即众将皆是应“诺”而去。
一刻钟时,所有将士皆已出战。陈胜更是身穿银色铠甲,挥剑而去,领军于南门城下。铠甲乃是陈胜命人用玄铁制作,坚韧无比,普通铜剑却是不能伤其丝毫。
陈胜一声令下:“杀!”四万士卒,皆生血性,凶猛异常,不畏生死,直接冲击着南面城墙。
兵临城下,守丞却无惧色,昨日见陈胜南面而来,他便一直向南观察,看陈胜有何动作,已便做出防守。他知现下郡守与县令早已离去,整座陈县城,就只剩他一人与数千将士防守。他做好战死的准备,誓与陈胜玉石俱焚。
陈胜一次、一次命令士卒冲击,郡丞一次、一次的打退,巨石、滚木、箭矢不断。双方各有伤亡,城下已尸积成堆,血流成河。陈胜却是生生被堵在城外,不能够前进一步。
此时陈胜似胸口压着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自起义来,大大小小的战役数十次,却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强烈的反抗,他双目死死盯着城墙带血的秦兵,却有种将其活剥生吞的欲望,恨意徒增。
陈胜往复数十次命令士卒攻城,四万士卒已然战死数千。此时北门已被周文攻破,周文顺势而下,直接杀向南门,他知陈胜正攻南门,久而未破,此刻正好接应,来个前后夹击。
南门城墙上,有秦兵匆匆冲来叫道:“将军,将军,北门已破,北门已破。”
郡丞闻及此言,立时面如死灰,瘫软下来,他知已无后天之力。绝望下,郡丞缓缓站起来,狠狠地望着南面贼兵,然后挥剑于脖颈间,顿时血撒一地。
“郡丞已死,北门被破”,消息就像瘟疫一般,迅速在全军蔓延,陈县秦军士卒瞬时斗志全无。很快吴广、陈胜、葛婴等部便全部攻入城内,大“秦”的旗子很快被拔下,换上了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