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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话 苦寻音儿汐若现

秋日里的雨丝传达出的是一种是透彻的寂寞之音,尤其是在有水乡之称的泽州,那雨里还可以约略感觉到夏日里灿烂舒适的阳光。对阳光的思念纠缠住对雨的恼恨,便沉淀出一圈圈的忧伤如池里溅出的漂亮水花,华丽而澄澈。可那白衣墨衣如天仙似的一行人,他们忧伤的又是什么呢?

明明是压抑的气氛,可那却是有说有笑的一行人。墨衣的公子手摇一把折扇,面上浅笑宴宴,优雅而高贵;白衣的公子手持一管白玉箫,面上随和平静,飘逸而出尘;蓝衣的公子,想必是四皇子叶晞洛吧,却是冰冷而高傲,不语而自有一种威慑众人的气势。就连那车前端坐的车夫,男的清秀俊逸,女的笑靥如花,呃?可是传说中昀王的左右随侍清风与慕竹?

“音儿?”望着跌跌撞撞向自己扑来的白衣女子,方才还笑靥如花的红衣女子忽然间就慌了神,“清风,停车!”说着,忙跳下车扶向快要站不住的音儿,“音儿,怎么回事?”

车里沉沉欲睡的几人,听得此变故,亦早已下得车来。在雨中零零散散地站了一圈,五颜六色,到甚是好看。

晞洛蹙眉,声音亦是冰冷,寒到人的心底,“你是何人?”

“慕竹姐姐!晞泽公子!”白衣女子摇晃着身体,求助似的望向墨衣公子。

白衣公子和墨衣公子似是同时望了望白衣女子来的方向,几道躲躲闪闪的黑影便瞬间没了踪影。清风身形一动,便要去追。

“算了吧,任务没有完成,他们是活不了的。”那声音竟然淡的听不清楚,“四哥,让音儿车上说罢!”话毕,则复又转身上了车。

倒是那白衣的公子,细心地扶了女子一把。

车上的温度终是要高于外面的,可音儿却也始终没有觉得暖和一点,那蓝衣男子周身散发出的寒冷让她只畏畏缩缩的躲在车子一角。

“音儿,汐若呢?”墨衣公子递给女子一杯热茶,轻声问道。

一瞬间,蓝衣公子和白衣公子却都望向墨衣的公子,复又转向白衣女子。这个弱弱小小的女孩子竟然是“空谷幽兰”云汐若的侍女?

白衣女子听得唤她的名字,半晌才答道,“小姐......我......小姐前日和我在神域走散了!”

“什么,走散?”墨衣公子暗暗笑笑,在神域那种几无人往的地方也会走散?或许这天下也只有她们两主仆才做的出此事吧?“那你怎么会遇上映月宫的人的?”

见晞泽笑她,音儿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脸一红,分辨道,“是小姐要四处乱逛的!”说起小姐,复又忧伤起来,“小姐现在一定在四处寻我,晞泽公子帮我找找我家小姐吧?”

蓝衣公子和白衣公子忽然很有默契的同时望向窗外,雨似是更大了!

“嗯,我说映月宫的人是怎么回事?”墨衣公子浅笑着。

“呃,映月宫,还不是小姐......还有公子你去年结的怨?”说着,音儿还咬牙切齿的。

“呃?哦......”墨衣公子无奈笑笑,不由想起一年前和那女人一起去闯映月宫的情形,“四哥,我们到前面先寻个住处住下如何?顺便,帮音儿姑娘寻寻她家小姐。”

顺便?音儿不高兴了,嘟着一张嘴坐在那里,粉嘟嘟的,甚是可爱。白衣公子不由淡淡一笑,“还是让慕竹姑娘找身衣服给音儿姑娘换上吧。”说着,目光又转向窗外。

倒是蓝衣公子瞥了音儿一眼,谁知目光一触,便也转向窗外,“好吧,先找个地方住下!”

弄得音儿是莫名其妙了,他们怎么回事?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件黑色披风搭在身上,墨衣公子笑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侍女!”

“呃?”音儿低头看看自己,白色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如果车上有缝,现在音儿一定早已钻进去了。

白衣公子听说,笑意不减的望向墨衣公子,“轩早听说空谷幽兰云汐若之美名,不知是否有幸一见呢?不知是怎样之人?”

“我家小姐自是倾国倾城喽!”音儿一听说到云汐若,竟把方才之事全然忘记,又喋喋不休地夸起她家小姐来。却不免正面打量一下那白衣公子,只见白衣的公子面色淡淡,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静如秋水,一晃神,便似跌入那水中再也起不来了!

墨衣公子见音儿半晌地盯着白衣公子不语,不由揶揄道,“音儿,他可是名传天下的云散公子呢!”

“什么?云散公子?”音儿吐吐舌头,一定是暗自在想,怎么自己一路上全在失态?还好小姐不在,不然定不知要笑我到什么时候了!

车继续缓缓前行,一路上,却也因为有了音儿的加入,不那么无聊沉郁了。

行至泽州潭湘城时,雨早已停了,晞洛却是自去寻一故友,离开了众人。音儿换过衣服后,便随着众人在街上闲晃。当然他们是闲晃,她可不是“闲晃”!她是要寻找她的小姐的!

一个,不是;两个,不是;三个,还不是!今年很流行紫色么?干什么没事全穿紫色,又没我家小姐穿着漂亮!音儿边走边苦恼的想着。

“公子,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着白衣,很漂亮很可爱,比我小一点的女孩子?”落在后面的白衣公子不知怎的就被一个面上戴纱的紫衣女子拦住。

看不清面容,想必是故意遮起的。声音有点沙哑,显然是用嗓过度的缘故,可那并不影响她精致的声音,依然好听而干净。额边有几绺发丝,可是挡住了她在江湖中人尽皆知的标识?一双眼睛,似含着些许露水,幽深的望着他。恍若迷路的九天之凰!一时间,白衣的公子竟忘了答话。

“汐若!”虽然中间还有许多的人,可墨衣公子一眼望去,看见的便只有她!

“小姐!”音儿亦是欣喜若狂!

紫衣女子回眸,白衣女子娇小的形容便映进了紫衣女子的瞳眸中,恍若置身梦中,她奔向她,紧紧拥在怀里,半晌没有说话。

在紫衣女子回眸的一瞬,墨衣的公子,似见到她眼中有什么滴落下来,是错觉吧,怎么可能呢?墨衣公子自嘲的笑笑,随白衣的公子一道走过去。

“小姐!”音儿已是泣不成声了。

汐若松开她,浅浅一笑,“哭什么呢?不是回来了么?让我看看,你可好?嗯,几日不见,我们音儿又漂亮了呢!”

“小姐!哪有才几天就变漂亮的?”音儿暗自嘟哝着,想说小姐要是没戴面纱,那一街的人不知又有多少要跌倒呢!

汐若笑笑,替音儿整整衣襟,“谁说的,我们家音儿本来就漂亮嘛......”

“小姐!”惹得音儿又跺脚又拍手的。

当白衣和墨衣公子款款而来时,见到的便是如此一幅画面,两人竟不忍上前去打扰了。

“叶晞泽?嗯,很好,我正愁今天没地方去呢!”还是紫衣女子一转身望见了立在不远处的那一抹墨色,笑意盈盈地说道。

墨衣公子的笑意更深了一点,“汐若妹妹,好久不见!”竟是揶揄的语气呢!

紫衣女子忽地上前,“不是说过不要叫我汐若妹妹的么?我......”话还未尽,忽又停下了。

墨衣公子亦望向女子在意的方向,笑意不由减半。

见汐若望来,白衣公子悠然道,“汐若姑娘!”矜持且客气。

“云散公子?”汐若微微一笑,原来他便是云散公子,怎么自己方才没注意呢?

“若汐若姑娘不介意,可直接唤我亦轩。所谓云散者,不过虚名而已!”白衣公子谦和道。

汐若没有答话,却是转向墨衣的公子,眼波一转,美目盼兮,巧笑嫣然。

墨衣的公子无奈笑道,“今日有缘相聚,晞泽请二位用膳如何?”

“那音儿呢?”蓝衣公子不在,音儿却是自在多了,也很欣然的说道。

“还能少得了你么?走吧!”说着,紫衣女子一笑,便拽着音儿向前走去,“你们快点喔!”

伊人已远,唯留下一串笑声还在空气中回荡,不愿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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