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横手上拿着刀,把刀托在地上,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萧华走来,萧华看见他拿到刀后,整个人的气势随之一变,知道会有一场恶战,便转头看了看谭忠,向他点了点头,也一步一步向夏横走去。
两人在一丈左右的距离停住脚步,夏横脸色冷漠,说道:“你武功不错,我已经好久没用刀了,三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用刀的人。”萧华听见这话,微微一笑,说道:“真是荣幸之至,难道便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萧华并不是一个好斗的人,但他也不是一个被人欺负也不还手的人,刚才和夏横过招,他只用了五成不到的功力,始终留有余地。
夏横听到他的话,摇了摇头,把刀抬到胸前,说道:“接招吧!”话刚说完,便一刀劈向萧华,力道很是沉稳,萧华一闪身,避过一刀,一拳击向他手臂,夏横手一沉,刀往上面一带,划向萧华手腕,萧华见他变招如此迅速,心中一惊,急忙跃开,还没站稳身形,夏横又一刀劈了过来,并带有呼呼风声,好像要把空气给劈开一样,萧华身形一偏,让过这一刀,一掌击在刀背,把刀荡了开去,又一脚踢向夏横,夏横见萧华一掌把自己的刀荡开,心中一惊,飞身跃开,躲过了萧华这一脚。
谭忠和刘凯等人,看见两人瞬息间便过了几招,心中都惊奇无比,刘凯自从出生,夏横便跟着他爸爸打江山,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夏横用刀,没想到竟如此厉害,而萧华赤手空拳,竟逼得夏横退了开去,他心中更是惊奇无比,谭忠在一旁看得更是眼睛都直了,他一直以为萧华是‘陆家派’的,但刚才萧华使的几招,他却见也没见过,以为是本门的高深武功,心中更是羡慕不已,打定主意,等这件事一过,他一定要让萧华把这几招教给自己,几人各怀心思,只注意着场中的两人,却忘了自己要做的事。
等夏横跃开后,萧华说道:“夏...夏使,你不要在逼我了,我不想伤你。”夏横听见这话,微微一愣,随即火气更盛,没想到萧华竟口出狂言,也不答话,提刀便冲向萧华。
萧华这次显得更加从容了,从刚才那几招中,他知道夏横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等夏横冲过来后,他一掌拍向夏横,夏横也不抵挡,提刀便削向他手腕,萧华手臂一缩,刀锋刚好从他手掌上方划过,冷冽的刀风竟括的他手掌生痛,只到如此刀法,萧华心中更是兴奋,便往手上又加了两分内力。
两人起起落落,斗到三十招之后,夏横感觉萧华掌上的劲力越来越大,自己的刀已经近不到他身前三寸,越打越是心惊,夏横一刀逼退萧华,正准备缓口气,没想到萧华瞬间便又攻向他,连让他缓气的机会都不给,夏横正准备还手之际,只见萧华身子一跃,从他头上飞过,迅速的落在他背后,夏横还没反应过来,背上便着了一掌,身子向前飞了出去,而他手中的刀此时正向着他的脖子,他也来不及把刀移开,只有把眼睛一闭,静静的等死,想到自己便快死了,心中凄凉无比,也很是后悔,就在他等待死亡时,他突然觉得脚上一紧,被一股大刀向后拉了开去,随即他便站稳了身子。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萧华站在他面前,他知道刚才是萧华拉住他的脚,救了他一命,想到刚才自己还要和萧华拼命,没想到自己却被他救了,心中羞愧无比,脸上也微微红了,慢慢把刀插回背上,看着萧华,说道:“败在你手下,是我技不如人,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但...”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刘凯五人看见他走后,又看了萧华一眼,便飞快的跟上去了。
一直等夏横背影消失,谭忠他们三人才还过神来,他们何时只过如此精彩的比斗,都被刚才惊险的一幕惊呆了,萧华走到他们身前,看到谭忠的神情后,他感到莫名其妙,便伸手在谭忠眼前晃了晃,谭忠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小...小师叔,你...你刚才最后那三招,是胡师伯成名绝技,‘连环三式’吗?”谭忠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萧华一笑,说道:“你眼力不错,确实是大哥的‘连环三式’。”谭忠得到萧华确认,喜不自胜,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小师叔,你能...能把‘连环三式’教给我吗?”萧华没料到谭忠会这样说,微微一愣,随即又想到谭忠和胡云生都是一个派的,教给他也没有关系,便说道:“没问题啊!只是能不能学会,便看你自己了。”谭忠听到萧华这么说,高兴的一把抱起萧华,在地上转起了圈,萧成他们看见后,也慢慢的走了上来,他和王雨婷眼中都充满了佩服。
三人又大大赞赏了萧华一番后,便回学校了,而当他们高兴的同时,有人便会悲伤,此时,刘依山的家里,站满了形形色色的差不多有二十人,虽然来了这么多人,可刘依山的家里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刘依山的家很大,装饰得却一点也不显华丽,而深深的有一点书香门第的气味;夏横他们‘四季使’的家也住在他家附近,一般没什么重大的事,便都会呆在刘依山的家里,以便好商量事情。
这时,刘依山的家里不但有‘四季使’,还有他们‘刘家山派’重要的十几个成员,他们都围在一张椅子前,神情严肃,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们,刘凯他站在他的身旁,一脸惶恐的模样,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前,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只见坐在椅子上那人慢慢站起身,转过身来,从他的样子来看,最多五十岁,长相很平凡,属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一类人,而此人正是‘刘家山派’的创始人刘依山,当他得知今天的事后,他很生气,因为儿子的一点小事,差点毁了自己的得力干将,在听到夏横讲到萧华武功时,他很吃惊,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同时他也非常重视这件事,便把手下的主要成员全部叫来了。
刘依山站起来后,看了一眼众人,又愤怒的看了一眼儿子,慢慢说道:“夏横,那小子真有那么厉害?”到此时,刘依山还不是很相信,夏横听到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那我现在可能就躺在棺材里。”夏横跟刘依山说话一向都是那么简单,从来不说一句‘费话’。
众人在来到刘依山家里时,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听到他俩的对话,‘四季使’中的‘冬使’明雪说道:“派主,要不要我明天派手下去查一查那小子。”明雪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也很年轻,在‘刘家山派’一向很招人喜欢,刘依山听到他的话,把手一摆,说道:“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听夏横的形容,那小子不是来惹事的,碰到他那样的高手,他不来惹我们,我们也别去惹他。”说完后,又深深的看了刘凯一眼,眼中满是责怪之意,想到自己何等人物,生的儿子却这样无用,他感到很悲哀。
夏横看了刘依山一眼,说道:“派主,我有一句话,说了请你不要生气。”刘依山看到夏横的样子,心中有点奇怪,夏横一向都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今天说话却吞吞吐吐,心中惊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夏横便继续说道:“除了你,我从来没受过任何人恩惠,今天那小子却救了我一命,我...我想,如果以后我们再跟他发生冲突,我...我不会参加。”夏横是条真汉子,一向是恩怨分明。
刘依山听到这话,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做是对的,我不会怪你。”接着眼光又看向众人,说道:“只要那小子不来惹我们,我们谁都别去惹他,如果我们有所损失,只会便宜别人,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你们都回去吧!”众人听到后,便整齐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俩父子。
等到众人都走后,刘依山一声冷‘哼’,气愤的说道:“小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叫你在外面少惹点事,如果今天不是...”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想到今天差点失去夏横,还一阵心惊。
“爸...我...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努力念书的。”刘凯平时在外面很嚣张,但在父亲面前,他便向一只受惊的羔羊,从来不敢有所反抗,刘依山听到他这样说,叹了一口气,态度也变得温和了,说道:“小凯,你妈死得早,我可不想再失去你啊!你要明白爸爸的苦心...”说到这里,他整个人好像颓废了一样,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在刘依山刚出来打江山的时候,刘凯的妈妈便死了,在刘凯妈妈死的那段时间,刘依山正被仇家追杀,没能在家呆着,直到妻子死之前,他也没能见上一面,为这件事,他觉得很对不起死去的妻子,以后也没有再娶,所以他把对妻子没来得及补偿的爱,全移植到了刘凯身上,才会把刘凯宠成这个样子。
刘凯看到父亲这个样子,知道他又想起了死去的母亲,便顺势说道:“爸,你放心,孩儿以后不会让您担心,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这样的话,刘凯一年也不知说多少遍,但刘依山每次听到,却都是很受用,这时又听到儿子这么说,所有的火气便基本都消了,说道:“希望你说的你能做到,从明天开始,我要亲自传你武功,你要做好准备。”听到这话,刘凯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很小的时候,他便让父亲教他武功,但父亲一直都没有同意,只让夏横他们几个随意指点他一下,自己却从来不教他一点武功,没想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父亲却同意教他武功了,心中顿时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抛到脑后了。
其时刘凯并不明白父亲的苦心,刘依山当年便是因为学了一身武功,回来后便不可一世,所以才会搞到连妻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他不想儿子像他一样,所以才一直没教刘凯武功,但经过今天的事后,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事情还一定要靠武力才能解决。
父子俩又谈了一会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刘凯虽然在心里恨透了萧华兄弟俩,但父亲已经那样说了,他也没办法,随即想到明天便可以跟着父亲练武了,心里又是一阵窃喜,想到父亲武功的厉害,而自己只要学他个七八成,那萧华自然不在话下了,有朝一日,他终会再去找萧华报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