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有一件事情。”邋遢王子看着窗户外面夸张的景象说道。“按照这种破坏程度来看,我们不被扰醒的几率很小吧……结果我们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睡着了——然后幸运的躲过了这场强度可怕的地震吗?”
魏良宽将身子慢慢移动到房间中没有被光线找到的地方,然后从黑暗的角落抽出一张白纸,将别在耳朵上的笔拿在手中,写着什么。
“他在干什么?”我问。
“我哪里知道——他没事就这样。”朱胖子说了一句,就慌慌张张的下楼了。
“我需要知道那个发出振幅的东西的体积……我们能去那里吗?”
魏良宽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子来,冲着有微弱光线照射的窗户看去——这时我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光线十分不充足,连看清楚纸片上的字都十分困难,不由得佩服起来魏良宽的视力。
“哪里?诶?你指市中心那?可是曲樱苒不是说过……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总之那里很危险,不能去。”
“不能去?那么我们怎么把握住这次进攻的机会?”魏良宽十分冷静地看着我,然后将手中那张写满字的纸张翻转过来,露出空白的那面,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圆圈。
“这里是整个城市,我们在这里。”
他在圆圈的边缘区域圈了一个位置。
“据我的计算,震源位置就在这里。”
魏良宽涂了一个实心的圆圈,解释道,紧接着他将纸张对折两次,再展开;折痕上,标注着我们的位置被折痕一分为二。
“由于空间折叠的原因,这三个月中,我们没能够走出这座城市,与其等着下次地震的时候被埋在废墟中,不如去市中心看看。”
似乎坚定了什么信心一样,邋遢王子很有信心的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做出决定。
“这个小子的话可信,所以,我们不如马上出发,去市中心看看,即便是政府军追杀过来,我们也能够随机应变,说不定能够抢来他们的武装呢。”
刀疤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浑身上下缠满了子弹带,古铜色的皮肤衬着脸上的刀疤,颇有史泰龙的风格。
“昨晚还没介绍,我叫陈营,不介意的话,叫我老陈就好,接下来可能会很危险,你们新人还是避着风头吧。”
刀疤男自作其事的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说着新人云云,搞得我一头雾水。
“陈营,你先去做准备,似乎对方人数不少,我给他们解释一下。”
曲樱苒带着安悦欣等人进来了,她的脸色很不好,似乎马上要发生什么一样。
“你们先听我解释一下,至于你们是否相信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我不做任何表示。”
曲樱苒舔了舔嘴唇,继续道。
“在这里的各位,我们现在正在面临着变成猎物的状态。”
……
当大自然以及城市失去了灵魂,我们就失去了应有的保护,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末日之后·张继元》
……
“……具体情况短时间内我无法说明,但是目前可以交代的只有这些,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消化,听懂了吗?白毅昀,跟我来。”
很快,曲樱苒用一分钟时间说明了直到现在我都感觉好像被蒙在鼓里的事情。
曲樱苒,包括白毅昀以及冯伟还有和我很像想的那个人都来自一个叫做猎人协会的组织,他们这个组织为新政府营造杀人的游戏场所,并且通过杀人游戏进行对人体的能量提取,以供新政府使用,而我们这些人,就是被选为猎物和能源提供体的人类。
“我是因为受不了协会的猎场制度才偷偷的逃出了协会机关,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搞垮猎人协会,让这个根本不存在人性的游戏从这个世上消失。”
作为补充说明,再出发之前,曲樱苒说着,似乎为了逃脱什么责任一样,她说完,就背起成欣欣回头对成光卫说道:“小孩由我看着吧,到时候你们可能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成光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作罢了。
我们一行人坐上一辆看起来十分破并且打了不少补丁的小客车。
“我们用钢板将这辆车加固了,不过恐怕也禁不住对方一炮的威力。”
卓林海——也就是那个瘦得像个猴子一样,说话声音如同蚊子一样的厨师叹气道。
“行了林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怕你做了这辆自爆卡车就准备在今天拿出来炸他们个底朝天吧?”朱胖子嘿然,仿佛刚才的紧张劲全都消失了。“你们可小心了,这车底盘下面可装着不少货呢,到时候一引燃,不知道又该有多少杂碎要被咱们炸上天了。”
胖子说这话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屁股底下凉嗖嗖的,然后似乎又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行了,别跟他们开玩笑了,这辆车上没有炸药,一会掉包用的那辆才是真的炸药库。”曲樱苒绷着脸冲胖子说着。
“诶哟姑奶奶,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气氛,就差那小闺女一哭——我们这都赶上奔丧了,我再不出来活跃一下气氛,这车马上就变灵车!”
“你……”曲樱苒拗不过胖子,也就不再管他满嘴喷粪,专心的坐在车上观察前方的动静。
“我说你们没有按照我的方案给发动机降噪吗?现在这样行动岂不是暴露在那帮人的瞄准镜之下了?”魏良宽一边听着客车在寂静的郊区狂野的咆哮一边抱怨着——他为了避开光线,特意戴了一副墨镜。
“上哪里照你说的那些材料来,即便是把当地的汽配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那劳什子涡状海绵吧?”朱胖子反驳道。
“你们难道不会自己制造吗?”
“我又不是像你400加的智商,好吃懒做的家伙。”
“总比你好,喝凉水都长肉。”
“这是我老朱闹饥荒时候的资本,你行吗!”
“……”又一个被朱胖子呛住的主,朱常鸥一看魏良宽带着个墨镜不再说话,便翘起二郎腿哼起小曲儿来。
不过很快,胖子就端起手中的枪械,一声也不吭的向着窗户外面观察着。
我还以为出现了什么东西,刚想抬头看看窗外的情景,一道气流就擦着脸边而过,我的脸上吃痛,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又是一痛——腮部的肉似乎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削掉一块。
“啊……。”胖子看我中了弹,蹲下来捂住我的嘴,防止我吼叫暴露我们的位置。
“**脑子缺点什么啊……再偏一点脑袋就掉了。”胖子悄声道,然后踮着脚来到小客车的门口。
“准备掉包。所有人抱头蹲下。”
卓林海冲着所有人小声喊着,然后自己也抱头蹲在座位中间。
我则因为刚才的疼痛早就在座位下面缩成一团。
“三、二、一,开始!”
只听朱胖子悄声喊道,我只感觉身下有小幅度的震动,然后整个车辆就掉入了黑暗之中。
“快!撤出来,不想死的都出来!”
客车落在一个坑里,朱胖子一脚踹开车门跳了出来。
最后就连我也被卓林海连拖带拽的拽出车体,然后顺着破碎的地下通道走到地上。
“怎么了?”我耳边响起白毅昀的声音。
“等着鱼上钩——看来这小子诱饵做的不错。”
朱胖子打趣地拍了拍我。“你可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