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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信长生

“你相信天道么?”有人问。

“我不信。”有人答,“若是天道昭昭,又岂会无视众生困苦?”

“那你信轮回么?”又有人问。

“我不信。”有人答,“若是因果轮回,又岂会恶性难止?”

“那你信什么?”又有人问。

“我信长生!”

---------------------------------------------------------【长生】

““轻歌,轻歌.....爹回来了!”一壮年男子,丢下手中的锄,爽朗大笑着朝着内屋行去,“你看爹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爹爹!”轻歌癫跑着从内屋跑了出来,见着壮年男子,顿时扑了上去,不停的用脸在汉子身上蹭来蹭去。

“你看这是什么?”汉子从身后提了一物出来,在轻歌眼前晃了晃。

“咦?”轻歌一双灵动大眼好奇的盯着这奇怪的动物,那动物两耳贴头,嘴长长的,浑身雪白,一条长长的尾巴垂落在地,说也奇怪这东西倒也不惧生,一双小眼直直的盯着轻歌,似也是好奇,显然这是一只方才断奶没多久的狐狸。

“爹爹,这是什么啊?”轻歌轻轻的问道。

“这是一只狐狸吧!爹爹看它似是被抛弃了,见他可怜,想起我们家轻歌不是整天叫嚣着要一只宠物么,爹爹就将它带了回来!”

“给我,给我!”轻歌见猎心喜,喜滋滋的将狐狸抱在手中,急急的跑了出去,汉子无奈一笑,“这孩子,呵呵,倒真是不怕兽类!”

自此以后,轻歌便唤这只被抛弃的狐狸叫雪歌,因为它纯白似雪,直到它一岁有余,才在汉子的劝说下将其放归自然,说来也怪,镇中的人常说,兽类冷血,多似无情,而这雪歌似乎不同普通兽类,临别之际,竟然流了一滴眼泪,被众人作为奇谈传了不少日子。

话题虽扯的有些偏远,继续说到雪歌带着轻歌回到了魔云山后......

雪歌由于回到魔云山约有两年有余,狐狸天生聪慧异常,自带轻歌入魔云山后,雪歌似有灵智一般,竟然能将轻歌照顾的稳妥无比,丝毫没有受到妖兽的侵扰,而轻歌本身年龄幼小,虽经历灭门之祸却也孩童天性,不过月余便恢复了孩童心性,每日与雪歌在魔云山中嬉闹,渴了便饮山泉水,饿了便吃山中野果,只是那一身粗布衣服却早被磨烂,处处漏光。

“雪歌,你看,那是什么啊?”轻歌指着一处瀑布之上,雪歌偏着头,似是思考什么,却见那瀑布之上,一只金毛猴带着许许多多的小猴子从山崖上跳进瀑布之中,那山崖与瀑布之间,少说也有十余丈宽。

雪歌蹭了蹭轻歌,其后蹲下了身子,轻歌知晓,雪歌是让自己坐上去,当下在好奇心使然的情况下,便不推脱的坐在了雪歌的背上,雪歌毛皮极好,毛色纯白,且柔软异常,倒是一种享受。只见,雪歌几个腾跳,便隐入林间不见。

“孩儿们,既我学艺归来,定当让孩儿们不受欺辱,虽不论长生之道,但也能学一点翻山本领,你们说可好?”一瘦弱的金毛猴子,抓耳挠腮道,活脱脱的像是一个猴子王。

“什么是长生啊?”突然一声稚嫩的声音打断了那猴头的话,引得众多猴子望眼瞧来,那金毛猴子眼睛一转,似是思考什么,转眼看来,却见自己幼时的好友六耳灵狐背上坐着一个水灵灵白嫩嫩的孩童,当即嘿嘿一笑,道,“六耳,你倒是很自在啊!出了一次山,便带回了一个光腚小娃娃,不过这小娃娃倒是水灵灵的!”

雪歌晃了晃头,似是叹息又似是不理,那猴子也不气恼,“小猴子,你刚才说什么长生啊?还有啊,你怎么会说人话啊?”轻歌嘟了嘟嘴,双手扭捏道。

金毛猴子一听,顿时有了些许恼意,“什么叫俺会说人话?俺天生石猴,天地所养,凭何不能说人话?”

“可是你不是人类啊!你看,人类都像我这样,双足,双手,无毛,还长的可爱,而且,我还没长大呢,我要是长大了,比你大多了。”轻歌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嘎嘎~”那金毛猴子贼贼的一笑,“我也是双足,双手,唔,你要跟俺比大小,那容易,此处地方太小,施展不得功法,不若我们去外面,俺给你看看什么是大?”此言一出,后面的众多猴子顿时嘎吱的欢叫起来!

片刻,群猴便随着金毛猴子与轻歌、雪歌来到了瀑布下的草地上。

“小娃娃,你可瞧好了,俺老孙可是要变大了!”金毛猴子似是得意的一说,接着,站了一个马桩,闭目,口中念叨起来。

风起云涌之间,就连瀑布似乎也开始停止流转,猛然一下,整个魔云山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各种鸟兽尽皆惊恐奔走,只见那原本瘦小的金毛猴子,顿时变得高大起来,一股彭涌而来的远古气息直勾勾的冲击着在场的所有生灵,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高过了一个百年巨树,似是瞧见了轻歌的惊诧,猴子更得意了,继续念叨起来,于是,猴子高过了一颗千年大树,接着高过了瀑布,这才停了下来,声音如同滚滚巨雷一般,“小娃娃,你看这样可够大了么?”

恕不知,轻歌似是没听见一般,埋着头,不予理会。金毛猴子瞧见轻歌无话可说,便以为是自己太过高大,那轻歌的声音传递不上来,这才嘿嘿一笑,又变了回去。

“怎么样?俺老孙厉害吧!不消等你长大,俺老孙就先把你比下去。”说罢,得意的跳了起来,众多猴子也跟着欢叫跳跃起来。

“不过就那么大嘛,我也可以!”轻歌哼哼道,如水晶粉啄的小脸之上,泛着淡淡的羞红。

“嘎嘎~你说你会?嘎嘎~”金毛猴子大笑起来,笑道后来,干脆直接在草地上打起滚来,捂着肚子不停的笑。

“你看着!”轻歌急急的从雪歌的背上溜了下来,也学模学样的站了一个马桩,猴子看到这里,笑的更欢了,“俺老孙学了约莫年余才学会这一术法,你一个小娃娃.....嘎嘎”

轻歌憋了憋气,还未念什么,突然狂风更大了,天空变得阴暗交接起来,金毛猴子一脸呆滞,原本滴溜溜打转的眼睛死死的钉在了眼眶中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是的,轻歌在他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大,准确的说,是在所有的生物眼中越来越大,也就是两个呼吸之间,轻歌已然超过了瀑布的高度,似乎还在继续变高。

金毛猴子大惊失色,正欲大叫什么,突然,风停了,云止了,原本高大的轻歌又变回了一个小娃娃,只是昏倒在了草地上,雪歌当下吓得一颤,飞速的串到轻歌身旁,不停的推搡着昏倒过去的轻歌。

金毛猴子只觉得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自信瞬间降到低谷,还不及作何反应,只听得一声轰雷一般的声音响起,“哪来的野猴子,学的粗粗术法也敢在我魔云山中造事,可曾将我魔云山神放在眼中!”

金毛猴子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个高达数丈巨大的石怪推倒了数之不尽的树林,直奔自己而来,猴子本身便是多事之物,本自信被击倒,心中正值恼火,却见一石怪不知好歹招惹自己,哪里还沉得住气,张口便是一句,“管你什么屎神,惹怒你家孙爷爷,打死便是!”说罢,一拳轰出,拳头之中竟携带着滚滚雷电之威。

那魔云山山神本身乃是一石怪所化,得天地之灵气,孕育千年方才得道,得天道授命为九千九百九十九品下位山神一职,因天道授命,因此魔云山妖魔多有忌讳,魔云山山神便得此以为无人敢碰其峰,今见一猴头招摇惹事,这才欲要惩罚一番,却不料自己本身笨拙,且法力低微,又加上这金毛猴子乃是天地所生,法力深厚,又初生牛犊,不知天道何物,加之学的移山填海之能,自然不给它面子,那魔云山山神眼瞧那看似瘦弱的拳头夹带了雷电惶惶之威打了过来,欲要躲闪,只是他一石仙哪有灵猴速度快,一时无奈,被击了个正中,那猴子却得势不饶人,一阵狂轰乱打,不消片刻,那山神便化作一堆碎石块,只逃脱一颗元神,朝天上而去。

却说,这轻歌因体力消耗过大,昏倒了过去,被雪歌与金毛猴子带回了瀑布中的山洞,喂了一口洞中泉水,说也奇怪,不过半刻钟便醒了过来,且精神充沛,大叫道,“猴子,你可认输!”

那金毛猴子一愣,显然没想到这小娃娃一醒来便是这么一句话,尴尬的挠了挠满是猴毛的头,“你胜了,你胜了!”

轻歌说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当下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叫轻歌,”又指了指身旁的雪歌,“这是雪歌,我的好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哪?”

“俺叫孙悟空,俺师傅给俺取的名字!”那猴子本无精打采,被这一问,却是得意起来,在他看来,只有有名字,才是最厉害的。

“小空空,什么是长生啊?”轻歌没来由的就给孙悟空起了外号。

“俺不叫小空空,俺叫孙悟空,是孙-悟-空。”孙悟空大叫起来,似是指责轻歌叫错了名字。

小空空,什么是长生啊?”轻歌似是没听见孙悟空的抗议一般,又叫道。

“俺不叫小空空,俺叫孙悟空,是孙-悟-空。”孙悟空大叫道。

小空空,什么是长生啊?”轻歌似是没听见孙悟空的抗议一般,接着叫道。

“俺不叫小空空,俺叫孙悟空,是孙-悟-空。”孙悟空大叫道。

“小空空,什么......”轻歌仍然自顾自的叫着,雪歌在一旁不停的打滚,似是很久没看见好友这般无奈的表情了。

“......”孙悟空已经彻底无奈了,最后干脆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折腾下去,“长生,就是一直活着,不用死!”

“小空空,那什么是死啊?”轻歌继续问道。

孙悟空翻了一个白眼,接着一跳,跳到了一跟藤条上,荡起了秋千,“就是不会消失,不会不见了,唔....就是看不见天空,看不见桃子了,看不见花花草草了!”

“长生?”轻歌喃喃道,是不是长生的话,我就能看见爹爹和叔叔伯伯还有小黑了呢?想到这儿,轻歌不由得一阵落寞。雪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蹭了蹭轻歌。

“你信长生么?”孙悟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轻歌皱了皱眉,用手抓了抓脑袋,道“不信,若是有长生,我爹爹他们就不会不见了,小黑也不会不见了!”

“嘿嘿~”孙悟空突然一荡,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落在轻歌身旁,“俺老孙也不信!”

“那你信什么?”轻歌道。

“我信轮回....我师傅说,得长生者万中无一,而轮回是天道复始!”

“那轮回是什么,天道是什么?”轻歌道。

“轮回,生命的生生不息,为恶者投胎当偿还上一世罪恶;为善者,当享受上一世的善果福缘,唔,天道!我师傅说,天道不可论,论者当受天罚!不过,我不怕,师傅说俺老孙的天地所生,这样说来,天地就是俺老孙的父母,天道不会管我!天道应该就是掌管世间一切的东西吧!”

“你师傅是谁啊?轻歌!”孙悟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反问道。

“师傅?我没有师傅啊!我爹爹说,我一出生我娘就走了,我和我爹爹相依为命呢!”

“那你爹爹肯定很厉害,应该和我师傅一样厉害!”孙悟空道。

轻歌脸上闪现过一丝得意,“那是,我爹爹可厉害了!李伯伯都说我爹以前可是能打老虎的呢,用一根叉子叉死了一只老虎,那老虎.....唔,比你变身后还大!”轻歌边说便比划着,最后貌似实在比划不出多大,直接干脆指着孙悟空就说了那么一句。

“哇!那么厉害啊!比俺老孙变身后还大.....”孙悟空一愣,随即也用手比划了比划,最终又瞧了瞧呆坐在一旁的雪歌,最后哈哈大笑起来,“雪歌是不是吓尿裤子了?”说罢,还自以为好笑,捂着嘴,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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