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仰望间
才发现
眼前的一切
恍若浓重的雾幕
化不开挥不去赶不走
将现实深深的隐埋
隐埋于平淡无奇的表象之后
无论你如何的探寻与查究
它也不曾向你透露
哪怕最微不足道的线索
即使是横冲直撞
企图误打误闯
也难寻蛛丝马迹
只得个头破血流
唯乞智者出现
轻点迷津
才能知其奥妙领其神通了其实情
只是直到踏进
才知已跌落入无法摆脱的厄运深渊
如同束缚的蝶茧
再也没有了外面的自由
人常常就是这样
可笑,更可怜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
真正得到了才知道失去的
似乎更为珍贵
这便是交换的代价
充满了血与泪
晨光稀微,杨云却已独自坐在窗扉边,似乎等待着什么。窗棂上一杯黑咖啡散发出阵阵浓郁的纯香,在微弱的晨曦中弥漫开来。连杨云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今天会突然很早的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只好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想找点事干,最后整个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看日出的想法所占据,而这直接导致了此刻不得不傻坐着望着灰朦朦的天空无聊的发呆。
但毕竟心里还是惦记着某些事,何况到周六了——骆魄“飞鸽传书”说,如果决定加入,就周六去找他们的人。可是他指的是这个周六吗?还是任何一个周六都可以?这个问题杨云可不清楚,但在心里总觉得这个周六极其重要,毕竟这事已经没什么考虑来考虑去的必要了,倒不如早决定早了事。
到底加不加入?这个问题上他其实一直矛盾重重,不知所措,心里如同开辩论赛般难出结论,或许这也就是失眠的根本原因。杨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爱抛头露面、寻找惊险刺激的人,虽说有时会因为厌倦平淡无奇的生活而突发奇想的干些事,但毕竟都是小打小闹,并不成气候,最后也都以回到正轨而告终。但这次的决定不会那么简单,如果加入,很明显自己会了解一个隐秘的团体,卷入一个生死的较量之中,之前的被袭让他坚信这绝对有可能。谁晓得自己最后会不会为了坚守某某秘密而献身了,怎么说现在还不想过那种心惊肉跳的生活。但反过来想,毕竟按他们的说法自己是拥有某种能力的——虽然自己根本上不知道那是什么——而且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很友好,并努力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甚至有时候自己会产生已经是他们中一员的错觉。上次自己被袭不正是骆魄出手相救,那个暗影什么的也许不会就此罢手,如果拒绝了骆魄,万一下次不帮那可就惨了。退一步说,加入那袭击者和骆魄是一伙的,那次的事只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看而已,那么如果不加入,他们可能会假戏真做,来个杀人灭口,那岂不是结果一样?
杨云突然有些不耐烦的乱挠着头发,心里躁动不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如此“缜密”的思考问题,要在平时可懒得多费一点脑筋,这么繁琐的权衡利弊人非整疯狂不可。
算了,算了,越想越糊涂。他不快的喝了口咖啡,好让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杨云看了看闹钟,又望了望天宇,不禁皱起了眉头,突然再次为自己做出的荒唐决定而懊恼——明显今天是阴天,太阳并不准备起早。
一个人走在深秋早晨的大街上,即便是阳光,也是融融的。透过法国梧桐光秃秃的树干仰望蔚蓝天空,不禁会感到心情舒畅。杨云散漫的前进,他似乎并不着急去干什么,仿佛是个只为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的老头。然而,他知道自己出来毕竟不是真的为了这个。他觉得,骆魄给自己地址便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如同一份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而明知道对方要自己答复才会让他了解盘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他却依旧在没有任何主意的情况下想去窥探这个秘密。或者,知道里面到底装了点什么东西会让自己做决定时安心。
只是,窥探到的有时并不是实情。
默念着纸条上的地址,杨云东张西望的找寻着门牌号,然而这并不容易,他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在大街小道间来回穿梭,在破旧生锈的门牌中搜索他的目标。不过这反到让他起了兴致,玩起了寻找宝藏的游戏。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跑得气喘吁吁累得腰酸背痛的杨云,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的一栋破旧的筒子楼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神秘”的门牌。他久久望着锈迹斑斑的号码不禁苦笑起来,可真够隐秘的,如在平时自己绝对从其面前错过十次也不会注意到这么个地方,真是个连敌人绝对想不到的“秘密总部”。无奈的跳过一串污水上的砖块,费劲周折好不容易到了门前,抬头再次核对门牌后,他犹豫的轻轻地叩了叩油漆已剥落的铁门。杨云突然间特别期望里面出来一个带着头发卷刷着牙穿着睡衣的胖女人,大大咧咧的含着牙膏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自己轰走,然后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溜之大吉了。
不过,杨云似乎猜中了不少,门一开,便见一个睡眼惺忪穿着小熊睡衣的少女站在那里,她疑惑的看着杨云,仿佛在观察动物园新来的动物般一脸不解。“你好!请问……”杨云有些尴尬的开口,可还没等他说完,女孩眼里神光一掠,仿佛想到了什么,捂住嘴大叫道:“呀!你就是那个……那个……那个什么来着的?”
“我叫杨云……”杨云无奈的一字一顿的报上姓名。
“对对对,就是杨云——杨树如云嘛!看我什么记性。”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快请进!骆哥跟我说你今天回来,没想到这么早!”她急急忙忙跑到客厅,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家里有点乱,你随便坐好了。我回房间换件衣服,马上下来!”话音未落人却消失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