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身体的西浅,生活恢复了原来的轨迹,聚会、吃饭、玩乐,仿佛梓风这个人重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是偶尔,西浅会停下来迷茫的望着后院的那棵树。
但这种迷茫持续的并不久,很快西浅又被人叫去玩,疯狂的玩乐着,努力的忽略心中的哪一点点异样。
见过了二妹,心并没想象中的疼,父母也渐渐对自己好了起来,一切都好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重要的人?问过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
看着手上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手镯。
原本以为是父母送的,一问之下才知道不是,以为是朋友送的,问过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说不知道,淡淡地翡翠玉,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西浅的眼睛里有些模糊,呼吸渐渐缓慢起来,仿佛看见了一个干净的少年在阳光下慵懒的笑着。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问过无数次,却得不到答案。
渐渐地,西浅明白弄伤自己会得到父母一时时的爱后,便总是弄伤自己一脸期待的等待着父母来安慰和心痛,只是她不明白自己这样为什么自己还是不快乐。
五年后。
“女儿啊,你已经十五岁了,是该嫁人了!”慕容木在某一天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对西浅说道,西浅心中一紧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砸成了无数的碎片。
“怎么这么不小心?”慕容木叫来仆人打扫。
“我不想嫁。”西浅嘟嚷道:“爹,让女儿自己爱上了再嫁嘛~”
“胡闹!”慕容木急急地吼叫道:“以前不是和你说了有婚约吗?你......”突然想起西浅已经忘记了,而自己也再也没提过。
“咳,西浅,你已经有婚约在身了,李俊君是个好小子,年纪轻轻却熟读四书五经,文人文采尽显,是个可造之材啊!”慕容木好生劝道。
“不要不要我不嫁!”西浅反应甚是激动,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你们干嘛帮我乱定婚约嘛!二妹就没有!”
“谁说你二妹没有?”慕容木神色一暗:“那可是皇上赐的婚!”
“爹?”暮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有婚约,但对于她来说,谁都一样,只要肯接受自己病怏怏的身子就好了。
“是谁啊?”看了一眼二妹,西浅问。
慕容木看了一眼西浅,再看了一眼暮云,咬了咬牙不知道该不该说,但终究是要让她们知道的:“是、是莫前夕。”
“什么?”西浅尖叫道,眼睛睁得大大的:“你说什么?凭什么??”
“西浅,不许这么对父亲说话!”遥亚责怪了一声西浅。
“你....不是.....说不让我、我接近.......京都......的人吗?”西浅指着父亲喃喃的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是!”慕容木咬牙应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对暮云心有愧疚!”
“我宁愿去的人是我!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莫前夕吗?你不知道吗??”西浅眼圈一点点地红了起来,握紧的手,指甲一点点陷进肉里。
慕容木苦恼地一挥手袖向书房走去,现在谁都需要冷静,西浅怎么就不明白呢?京都那个地方,有人想要她们的命啊!!
暮云低着头,心里有些愧疚有些欣喜,也许他们都不知道吧,除了姐姐,她也喜欢莫前夕,父亲带他来过绿园,她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拥有温暖笑容的少年,只是姐姐也喜欢呢。
恨恨地看了一眼暮云,西浅转头离去。
“娘,姐姐她......”暮云弱弱的看了一眼遥亚。
“随她去吧,她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了。”遥亚心疼的摸了摸暮云的脸:“别在意她,我们来吃饭,好好的一餐饭怎么就这样了呢?”
“恩。”暮云努力的笑了笑,假装不在意的吃起来饭,她从记事起就是与药打交道,看见父母或者别人心疼的眼神,她自己也会心疼,于是她努力的笑着,努力的不让周围的人担心,只是,她不理解姐姐,每个人都那么爱她,为什么她还总是伤害着爱她的人呢?
难道不知道体谅一下或者宽容一下,为什么总是在恨呢?为什么总是恨爱自己的人呢?难道这样不痛苦吗?
不理解,暮云不理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