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瑾儿的姑姑----不,应该是瑾儿的妈妈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我没有心思回宿舍,知道今晚肯定要失眠,我在楼下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给瑾儿。
“阿姨回到宿舍了吧?”我问。
“嗯,部部,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谈话顺利吗?你被合格验收了吗?”瑾儿小声问我。瑾儿既然想瞒着我,我也不想捅破。
“那是肯定的,哥哥这不是打电话给你报喜来了嘛!”
“那你早点回宿舍睡觉,我不和你说了,姑姑在我旁边呢!”看来瑾儿心里还是没有接受从姑姑到妈妈的转变,我又何尝能接受呢!
“那你快去陪阿姨吧,瑾儿。。。”本还想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但现在这句话感觉那么苍白甚至有点讽刺,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挂完电话,我特别急切的想找个人喝酒,我想到了冬宝。我又打了一个电话到冬宝宿舍,让冬宝给我留门,我今晚过去他那边睡,好兄弟什么都没有问,就说让我尽管去好了。快到冬宝宿舍,我从下面的小店买了四瓶啤酒,一包花生米带上去。
“咦,你们宿舍还有一位老兄呢?”进门我只看到冬宝。
“早搬出去和女朋友一起住了,现在就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正好你今晚来陪陪兄弟我。”冬宝在通江待久了,也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们俩在一起也很少说方言了。
“不怕冷吧,一人两瓶。”我晃了晃手里的酒。
“兄弟,就你那点酒量都不怕,我还怕啊!”没办法,自己人面前我的老底他都知道的。
“今天怎么想来找我喝酒,我们上次一起喝酒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现在和兄弟我不一样,是有主的人了,总要被管着一些吧。”我和冬宝一人拉了把椅子坐定。
“我怎么听这话,怪兄弟我重色轻友了?要不,哪天哥哥也帮你物色物色,你看同为舍友,人家都直接搬出去了!”我和冬宝边喝边聊。
“志,你今天来找我喝酒不是就为了来调侃兄弟的吧?”
“哎,就是烦,没个人说说心里不痛快,还好这么大个通江,我还能找到兄弟你唠嗑。”接下来我就把瑾儿家里的事情和冬宝说了一遍。
“志,那李瑾她妈妈是不同意你们恋爱的事情?”
“她妈妈也不是不同意,她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相认,当然想全家团圆,我一个穷小子凭什么硬把瑾儿留下来!”正因为这种不能对瑾儿言说的事实和担心,堵在心里让我发狂。
“她妈不是也说尊重李瑾的选择吗?你和李瑾这一路下来,我都看着呢,你们俩这么好的感情,她肯定会为了你留下来的。”我继续喝着啤酒没有应冬宝,我心里也在自问:瑾儿会为了我留下来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瑾儿都没有提及关于那个晚上的话题,那个晚上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生活还在继续,我的第二产业、我的学习、我的训练、我的比赛、我和瑾儿的爱情都在继续,只是我心里的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有不安的感觉。CUBA东南区决赛的时候,因为我的晃神失误被对方球员撞倒,股四头肌严重挫伤,麦哥只好临时换人,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这次的受伤加上之前训练和比赛的旧伤,医生已经正式宣告我不再适合继续篮球运动,大哥大嫂、冬宝、瑾儿和宿舍几个轮流照顾我,麦哥和队友也来看过我好几次,麦哥让我安心养伤,即使不能再打比赛,以后手痒了还是可以去校队练练手。住院的时候还意外地收到了一篮水果,落款是任,祝早日康复!估计我被撞倒的惨样,已经被她这个S大铁杆粉丝瞧在了眼里,好歹我也算救过她几次,这篮水果我也收得心安理得。
出了院,面对的就是年复一年的期末考。半夜突然接到瑾儿的电话,她说家里有急事,让她明天一早赶回去,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姑姑在电话里没有说什么事情,就是让她赶回去,她让我不要担心,她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我提出一起送她回去的时候,她拒绝了,我知道她担心影响我的期末考试,对于我们而言,期末考试是另外一个挣钱的机会-----有机会拿奖学金。第二天我还是起了个大早,从食堂买了一些早点让瑾儿带着,一直把瑾儿送到火车站,并嘱咐她如果有什么事情立刻和我联系,看到瑾儿慢慢远去的背影,那种不安再次向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