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氏回过神来时，司有灵已经走到面前行过礼了。
秦氏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柔声问道：“你身子不好，这天寒地冻的，不在嵌雪楼里好好养病，跑出来遭什么罪？”
司有灵淡淡说道：“听说青竹被人带走，我担心她会出事，便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以前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司有灵，现在居然能把话说得这么条理清楚，这让秦氏心中暗暗诧异：“青竹以下犯上，居然敢跟二姑娘动手，我把她叫过来，自然是想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还二姑娘一个公道。”
“哦，是这样啊，”司有灵轻轻地咳嗽，“青竹是我的人，她若犯事，也算是我管教不力，若是真的惹出祸端，我自当承担部分责任。”
司有琴立刻插话：“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青竹敢这么放肆，肯定是你在背后唆使。不过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我不与你计较，只要你能跪下来跟我道歉，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如何？”
闻言，秦氏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主持公道的意思。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在纵容亲生女儿欺负司有灵，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司有灵的热闹。
青竹哭着说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您不要管奴婢！”
司有灵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纤纤细指在黑色发丝的映衬下，愈发素白皎洁。
“有我在，别怕。”
淡淡的声音，却充满了奇异的力量，让青竹不由自主地相信她，惶恐不安的内心似是找到了足以依靠的支柱，渐渐平静坚定下来。
司有灵问道：“二妹说你动手打她，真有此事？”
青竹哽咽着答道：“奴婢没有打二小姐，奴婢只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请大小姐明鉴！”
“胡说，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还敢狡辩？！”司有琴冷哼一声。
“二妹这么说，可有证据？”
司有琴大声说道：“秋菊和雪梅可以为我作证，她们亲眼看到青竹对我动手！”
青竹忙道：“不是这样的，是雪梅先对奴婢动手，奴婢为了自卫，才被迫反击，然后雪梅和秋菊就一起打奴婢！”
司有灵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二妹把秋菊和雪梅叫出来对质。”
司有琴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耐着性子将秋菊和雪梅叫进来。
秋菊和雪梅身上都带着伤，尤其是雪梅，脸上被抓得非常狼狈。她们齐齐指向青竹，都说是青竹先动手，不仅欺负了她们，还对二小姐大打出手。
青竹百口莫辩，急得哭出来。
司有琴得意地说道：“看吧，我说的都是事实。青竹以下犯上，动手打人，目无王法，按照家规，应该杖责五十。”
说着，就有家奴上前来，准备抓走青竹。
司有灵出声阻止，冷静地说道：“二妹，你们有三个人，而青竹只有一个人。三个打一个，明明是群殴，你们却说青竹欺负你们？”
司有琴愣住，不知道是因为诧异于她的机智，还是因为想不出为自己辩解的理由，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涨得面色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