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羡功拿起电话,里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羡功啊!我是王光年啊!”
王光年的电话是出乎羊羡功意料之外的,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差一点把这个刚刚才联系上的同学给忘了。
“羡功啊,上一次在福海湖喝酒都没喝痛快,鱼也没钓好,什么时候再约出来玩啊?”
羊羡功眼前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王光年是搞电脑程序开发的,到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让他解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王光年是局外人。
“正好,光年,我也有事情要请你帮忙呢!”
“那我们约个地方见个面吧!”
“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就在好运大厦的家里。”
“好吧,在好运大厦对面有一家‘香万里’饺子馆,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吧。”兴奋的羊羡功想要快一点跟王光年见面了。
两个人通完电话后,羊羡功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晚上八点。
好运大厦的对面是一条商业街,平时做小买卖的人就多。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又来了许多卖烧烤的、卖小影碟的,音响与人声混杂在一起,整个街边上像开了锅一样,人山人海,非常热闹。
在‘香万里’饺子馆里,同样是人满为患,幸亏羊羡功跟老板很熟,事前打了电话,这才给挤出了一个小隔间。
当两个人见面时,羊羡功并没有急着跟王光年说解密的事情,因为他发现王光年好像是有话要说。
“光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咱们俩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羡功,我上次跟你讲的二十层看到那些很奇怪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羊羡功点了点头。
王光年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还是真的有问题,我总是对那个开拓公司有一种不寻常的感觉。”
王光年这么多天以来一直为那件事所困扰,晚上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昨天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他现在有点神经衰弱,嘱咐他要多注意休息。
“你说说,天天晚上被恶梦惊醒,怎么能好好休息。你是不知道啊,我梦到的全是不着边际的情象,大洪水、变异的动物、还有一个无形的巨大的怪物在后面制造着这一切的怪事。”说到激动之处,王光年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抱着水杯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羊羡功以少有的耐心在静静地听着,他从王光年那仍带惊恐之色的脸上,能体会到王光年在梦中所经历的事件有多么恐怖,可是,那必竟是梦,又能说明什么呢。
见王光年不说话了,羊羡功这才说:“我感觉你说的那个大怪物应该就是进驻你们二十层楼的那家开拓公司。而且,光年,你一定想不到,我今天来也有一件事请你帮忙,而且这件事也是与开拓公司有关系。”
“哦!是吗?还有什么事我能帮上你大警察的忙?”王光年调侃一下,想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
羊羡功并没有理会这些,也许他根本就没听出来调侃之意,也许他的心想着另外的事情。
他只是默默地从手提包里把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将何四带回的一张光盘放到了电脑里。
他指着那些加密的文件对王光年说:“实不相瞒,我最近也在秘密调查开拓公司,这是我找人冒着极大的危险从他们公司里取出来的一些资料,因为上面的文件都加了密,我打不开,所以看不到里面的内容,现在我想借助你的力量来完成这件事情。”
王光年笑了,对他说:“羡功,你别逗了,你们局里技术部门的电脑高手多得是,哪里轮得到我啊?”
“我刚才也说了,我是在秘密调查,局里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不用多说你也明白吧?”
“哦!是这样啊,你是怕泄密!”
“是的,所以,我就想让你来帮我这个忙,一旦这些文件被解开了,对破案会有很大帮助,案子破了,你的困惑一解,你的睡眠也许就好了。”
“呵呵,你们破案还能治病啊!别看你平时严肃的样子,这不是挺有幽默感的嘛!好吧,我试试看。”
王光年接过电脑开始研究起那些文件,很快发现里面的WORD文档只是在保存的时候加了密码,只要到网上下载相关的解码软件就可以了。可是,当他用解码软件破解的时候,软件报错,说什么也打不开,这就使得王光年感到有些困惑。他思考了一下,又查看了一下文件的扩展名,这才发现原来不是WORD文档,而是一些EXCEL文档,刚才的WORD图标只是一种障眼法,被人为更换了罢了。
原因找到了,文件很快就一个个打开了。
当解密后的文件一份份出现在两个人眼前的时候,两个人都傻了眼。
这些EXCEL文件中记录的全是一些常规实验数据,比如药品制做时的下料配比,厂房内的温度、湿度的记录,员工上下班的排班表等等。这些资料对商业间谍也许有用,但是,对赵森案、丛铁图案以及徐有邦的红灯杀手案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将那个转基因人与开拓公司搞的研究联系上,以证明开拓公司从事的实验是违法的。
王光年一边抱着希望在继续翻看文件,一边问羊羡功:“那我看到的那两只发光的大老鼠又怎么解释?”
“这不奇怪,科学家通过基因技术已经可以将不同物种的特征进行重新基因排列,你说的那种东西可能是将一种大型老鼠的基因与萤火虫的基因相结合而成的,这种实验性质的做法并不构成犯罪。”
“可是,你见过比猫还大的老鼠吗?”
“这里的道理我也说不清,但是,专家们总是能用科学来解释这一切的,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取证,实际上我也不希望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因为一旦这种技术用在人的身上那就是违法了。”
“羡功,既然资料没有用,那你还不如搞个搜查令到他公司里去查看实验室,最好把那两只发光的老鼠给抓出来。”
王光年的话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当然是不切实际的,但是,也提醒了羊羡功。
羊羡功心想:对啊,我叫何四再去一趟,搞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来不是更好吗!何况上一次他去的时候是匆匆忙忙的,他说过的那间实验室里会不会找到更有价值的物证呢?
“光年,这一次非常谢谢你,以后还有许多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可不要推辞啊!”
“怎么会呢!大家都是自己人。”
两个人吃了点东西,又聊了些闲话,到九点多时候就离开了羊肉馆。
羊羡功告别了王光年之后,驱车直奔何四母亲住的松海医院。
来到医院住院处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羊羡功风风火火地来到3楼303病房,还没推门就见里面走出来一名护士,羊羡功刚要进去却被护士拦住了。
“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要看一个病人!”
“这里没有病人,这是一间空病房。”
羊羡功不信,向里面一看,果然是空病房,里面的那张床上根本就没有人,收拾得干干净净。
“今天早晨我还来过这里呢,这里面不是住着一位老妇人吗?”
“哦,你说的人一个小时前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已经走了。”
羊羡功一听就急了,忙问道:“那她去了哪里?”还没等护士回答,羊羡功就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幼稚。
在那名护士惊异的表情中,羊羡功飞快的跑上了电梯。
在电梯里,羊羡功马上打电话给何四,可是又是关机,再打给那名负责看护老人的家政服务人员,才知道她已经回到家了,她接到羊羡功的电话后很是意外。
“羊队长,是你叫何四通知我可以回家了,你怎么还问我?”
羊羡功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何四在搞鬼,他气得在电话里大喊大叫:“你呀,这几十年白活了!怎么笨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证实一下!”说罢,不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羊羡功动了肝火,不光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是这么久以来案件总是断断续续地不能痛快结案,他一直在心中窝着火。何四为什么跑了是个谜,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羊羡功对何四太了解了,这一跑怕是再也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何四还是小事,他走了也好,这样可以守住秘密,但是,重要的是下一步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现在该找谁去取那实验室里的资料呢?羊羡功又陷入了思考。
走出电梯门的羊羡功真是心乱如麻,身体本来非常强壮的他现在却有些头晕了。
真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就在头痛加重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天摇地动,两腿开始颤抖,差一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几天连续奔波太累了,还是……
还没等他想明白,整个医院就乱了套了!一时间人声大作,人们的尖叫声混杂着房间里发出的辟辟啪啪的物品被砸碎的声音,窗户上的玻璃碎片像雪花一样的在空中飞舞,外面停车场里汽车的报警声此起彼伏,简直像是一曲恐怖的交响乐。
当羊羡功随着尖叫的人群跑出楼外时,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