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羡功放下手机,加上油门紧紧地跟在了那辆出租车后面。
出租车大约行驶了十多分钟后在松海医院门前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一下车就急匆匆地向院内走去。
就在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减速的时候,羊羡功已经判断出出租车要停在前面,因此,他马上把车停在了路边,脱掉警服,换上了一件便衣,等他下车后,出租车里的人刚刚走进大院。
羊羡功就跟在那个年青人的身后,跟着他绕到了后楼的住院处。
那个年青人进入住院处,直接就坐电梯上了三楼,进入了303病房。
看着那个年青人推门进去了,羊羡功就站在门外透过窗户向里面观瞧。
这是一间只有一张床的特护病房,一位老妇人就半躺在那床上,她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好像病得不轻。
羊羡功一见那病重的老太太,心中有些犹豫,正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一名护士。
羊羡功马上拦住她,指着病房对她说:“护士小姐,我里面住的是我家的一个亲戚,我想找那个小伙子,但是老太太不待见我,所以我请您把那个小伙子叫出来好吗?”
护士小姐非常通情达理,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转身推开了房门。
看着护士进门,羊羡功急忙躲到了楼梯的转弯处。
小伙子听说有人找他,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他想了想,还是出来了。
可是当护士和小伙子一块出来时,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他们当然看不到站在楼梯转弯处的羊羡功。
护士小姐有些气恼:“哎,这个人呐,怎么回事儿?这不是拿我开涮吗!小伙子对不住啊,刚才遇到个精神病。”说罢,护士小姐带着满腔的怒气离去了。
护士小姐走了,可是那个小伙子并没有马上进病房,他仍是四处看了看,表现得非常谨慎和仔细。
当他确认没有人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叫着一个名字:“何四!”
小伙子一惊,急向发声处看去。
这时,羊羡功已经从楼梯转角处走了出来,满面带笑的正看着那个被他称为何四的小伙子。
何四吃惊的盯着羊羡功足有十几秒,好像是在记忆里找寻什么东西,突然,他想起来了,脚不由自主地想抬起来想向后跑,可是,一瞬间又停住了,他似乎明白了现在没有必要逃跑。
何四定了定神,这才满脸陪笑地对羊羡功说:“哎呀!这可真是难得啊!是什么风把羊大队长给吹来了。”
“好小子,你还记得我啊!何四,知道我今天找你有什么事吗?”
“羊队长,你别吓我了,事情都过去快五年了,我这几年可是真正的革旧新生,再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政府和人民的事情……”
“别说了!”羊羡功实在不想听他表态,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大队长说笑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我要你这个‘神偷王’重操旧业,你干不干?”
何四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病房中正熟睡的老太太,赶紧把门关好,一把拉起羊羡功走得远了一些。
何四面露惊恐之色地说:“羊队长,我求求你了,我老娘现在病得很重,我不想让她老人家再担心……”
“怕什么?我又不是让你干什么缺德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羊羡功交代何四去‘开拓’公司偷一些实验资料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本日记本。除了这些简单的事情交代之外,羊羡功并没有讲那些敏感的话题。
“羊队长!你不是在试探我吧?”
“我还真没功夫陪你在这里开玩笑,事情很急,你就说多久能给我把东西拿出来?”
“那队长你总不有让我白跑这一趟吧!”何四开始有些嬉皮笑脸了。
“臭小子,我以前关照你的地方还少吗!还跟我讲条件。”
“不敢,不敢!队长对我的好我是不会忘记的,只是我这么多年不干了,手已经生了,怕到时做起来不利索再给你添麻烦。”
“你就别卖关子了,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我就信了,可你是‘神偷王’,就不要当着真人面前说假话了。”
“嘿!嘿!队长的话在理,那你给我多少时间?”
“越快越好,三天可以吗?”
“‘开拓’公司不就是在好运大厦吗!那里的地形我很熟,而且实不相瞒,这家公司一来咱们崇林市我就研究上了,”说到这里何四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即住了口。
羊羡功微微一笑:“小子,还说手生,说漏了吧!”
“没有,没有!”何四马上陪笑道:“队长误会了,我只是喜欢研究人家的房屋结构,但是我什么也没做啊,在法律上来说,这叫没有事实,是构不成犯罪的,再说了,咱国家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许研究房子吧!”
“嗬!行啊,这才几年没见,你小子竟然在我面前谈论起法律来了,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吧!玩法律你还差得远,废话就别说了,你就说你三天够不够?”
“那是,那是,三天够了,依我来看,如果不出意外,我后天就可以把东西给你。”
“什么意外?你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家公司很特别,那层楼看起来与其它楼层没什么两样,实际上他们把一半的走廊都封了起来,根据露在外面的线路和设备,我的推断他们不但在里面加装了监控摄像机,主要的资料库里很有可能有激光报警、声音感应等国际上非常先进的防盗设备。”
羊羡功认真地听着,同时也认真地看着他,回味着他的话。心想:这家开拓公司一定有问题,否则,一家科研机构有必要搞这么高等级的防卫措施吗!。
“羊队长,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你要这家公司的资料有什么用啊?”
“既然是不该问的话就别问!”羊羡功说完觉得还不妥,就又补充说:“是一件经济犯罪的案子。”
“这么说又有哪个贪官要遭秧了?那我娘怎么办,她需要人来照顾的。”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这两天你专心办事,你娘的病我会安排医院好好照顾的,我回去到家政公司找一个人来专门看护你娘,照顾她的起居生活,这样你放心了吧!”
离开何四之后,羊羡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现在只要等着何四带来好消息就行了,真想回家里好好的睡一觉。
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羊羡功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联系了一个中年妇女去照顾老太太。
办完这件事之后,羊羡功就走奔法医鉴定所,想找刘三树谈一谈这两天的事情。
还没有走到法医所,突然接到副局长林益淳的电话,叫他立刻去交警大队接手白天十字路口女孩被枪杀的案子,羊羡功感到非常意外。
“林局,这件案子不是由二大队刘道同接手的吗?”
“唉呀,真是祸不单行啊,二大队的刘道同一个小时前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呢。”
“啊!伤得重不重?”
“头部没伤到,可是一条腿怕是要废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羊羡功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了。
羊羡功给罗壮壮打电话通知她晚上不回去了,然后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就驱车来到了交警总队。
总队的一位大队长来见羊羡功,羊羡功向他询问事发时的详细情况。
那个大队长不无惋惜地说:“真是太可惜了,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只有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
“那事情到底是怎么个经过呢?”羊羡功急于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当是我们一个交警正在那里的岗楼值班,他看到来有十几秒就要变绿灯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一下子从人群中骑着自行车就冲了出来,也许是因为有急事吧,也许是因为其它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她就冲出来了,在红灯的时候。我们的交警见了当然要管,他从岗楼中跑出来正要去挡阻那女孩,就在这时,突然见那女孩像是被什么力量猛推了一把似的翻倒在地,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女孩的身边已经围了一些人了,那名交警说还看到你了,因为他看了你的警官证。”
“是的,当时我是在场,只是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你说女孩是在闯过红灯的时候被打死的?”
“是的,这一点从监控录像上也可以得到证实,而且,技术人员和法医很快就来了,他们对女孩的情况也进行了调查,至于结果,那就不知道了,你可以直接问你们的刑侦大队的人。”
“以前有过这类事情吗?我指的是某些很特别的征兆?”
“没有。”说罢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向羊羡功表述:“前天才被局里叫去开会,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哪个局?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