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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寒风中的等待

李小韵家也在郊外,在第二条街,在琪轩家对面,他们两个人家就隔着一条街,路程就差一百米,以前琪轩怎么琢磨着结婚时要不要把红地毯一路铺过去,感觉特气派。李小韵家是一栋只有一层的居民楼,房子特长,房子装修的很漂亮。李小韵家有一个特点,一年四季门都是关着的,里面总是黑呼呼的一片,看不见光,李小韵的床靠近窗户,这种自然独特的优势,也方便了一些追求着的晚上骚扰,三更半夜总有一些莫名的追求者来到窗口前大声的叫着李小韵,搞的每个晚上都鸡犬不宁,气的她妈每次都对着她说:“李小韵,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李小韵听了一幅装大爷的样子:“谁叫你生我长的那么漂亮,这能怪我吗?”老太太一听差点歇菜干脆搬到房间里睡。

已经是凌晨了十二点多了,天气越来越冷,天空下起了小雨,像雪一样飘落下来,落到地上,融化了,滋润了大地。琪轩和孔龙带着一堆干粮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带着醉醺醺的脚步找了个地方坐下,旁边黑呼呼的一片,右手旁是一片早已荒凉很久的空地,上面长满了草,左手旁是一栋很古典的建筑物,看上阴森森的样子,整栋楼有三层,楼顶上有像蜘蛛一样的八个角,整栋楼看上很复古,估计很久前就盖了,但唯一奇怪的是这栋楼已空置了十多年了,一直没人住,听说以前有个老太太住在里面,但后来死了,很多人都说老太太阴魂不散,一直在守侯这栋楼,就没人再敢进去了,镇里的人称为“蜘蛛楼”。

琪轩和孔龙坐在由几块岩石组成的石凳上,两个人似乎没有在意旁边阴森森的房子,一坐下来就喝起来了,孔龙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衣,坐下来没多久就不停打寒碜,

琪轩一看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说:“靠,装大爷,穿上吧。”

“没事,不冷,”孔龙一幅大爷的样子,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手里的烟抖到掉到地上,琪轩心里突然感到难过,这大冷天的夜里,自己白痴的来等李小韵还拉着自己兄弟来遭殃,真想抽自己嘴巴。

这一等都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便开口跟孔龙说:“要不你先回去了。”

孔龙一听脸都绿了,大声骂道:“草,你以为我真陪你等哦,我是钱输完了,无聊没事做才来陪你的。”琪轩心里知道孔龙嘴上喊喊,谁都知道输钱只是一个借口,大过年的,输了钱不可以待在家里睡觉么,大冷天跑来这里遭殃自己,白痴都没有那么傻,只是心里有一份情谊。­

可是琪轩手里只一条外套,两个人跟刚认识一样互相推辞着,脸上一个劲的客气,但琪轩希望孔龙能穿上,毕竟,这场白痴型等待是他一个人的战役,没必要把孔龙拉下水。

“要不,我们一起穿吧。?”琪轩提出了这个似乎不完美的注意,小小的一条外套那能装下两个大男孩?但是,其中装下的却是两个人不变的情谊。

“好吧,勉强挤挤。”孔龙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两个人坐在岩石上像两蹲雕,小雨轻轻飘到头上,像雪一样风化了。

“大哥,你这样等不是办法吧。?至少让人家知道你在等呀。?”孔龙提出了非常理智的想法,

旁边的琪轩听了脑袋一闪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真白痴。”

但是想想又不对劲,李小韵这几天来只接了他一个电话,而且这功劳还得算到林小叶头上,光靠打电话是行不通的,得想点别的法子,而且是很快起效果的那种,好结束这个漫长的等待。

“可是,打电话不行,她早已经关机了,得想点别的。”琪轩也具体分析了眼前的情况,让孔龙明白,也希望他能想出点法子,毕竟,这么冷的天这样待下去不是办法,两个大白痴要真等一个夜,估计人没等到就被冻死了。孔龙的脑袋瓜不停在转动着,没多久从岩石上跳起来,身上的外套顺着肩膀掉落在地上。

“想到什么了。?想到什么了?”琪轩也变得兴奋起来,因为他知道孔龙肯定想到法子了,而且是很有用的法子,心里激动着也跳了起来。

“我有一个小姨好象跟她睡一起,我以前有听说。”孔龙激动的说着,琪轩听了跟中奖似的兴奋,终于有办法让李小韵出来,这漫长的夜也不用苦苦熬了,想着脑里浮现出等一下要是见到李小韵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心里已经想好了一连串台词。

“草,那还等什么,打电话呀。”琪轩大喊。

孔龙听了急忙的从口中拿出手机,看着黑呼呼的屏幕,

一脸失望的表情说:“对不起,大哥,没电了,刚刚赌钱时忘了充电。”

琪轩听了跟被雷劈似的,站在哪傻傻一动不动,感觉心里冷飕飕的。换卡,对呀,怎么没想到这点,?自己身上不是有手机吗?才顿时想起身上的手机便急忙对着孔龙说:“换卡。”

孔龙听了更沉默了,低着头什么都没说,沉默了好久用低沉的语气冒出一句:“大哥,更对不起了,我根本就没记她电话,”

唰,更冷,琪轩感觉自己全身冰极了,跟一块冰一样,连想好的台词都泡汤了,想了想望了对面李小韵家禁闭的大门,真希望这时候大门能够打开一个小角,里面的李小韵能伸头出来望一下自己,至少让能让李小韵看到自己的真诚,因为,自己还想挽留这一切,只不过是方式傻了点。孔龙看了站在寒风中的琪轩,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微弱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的孤独,眼神有点呆滞,小雨轻飘飘的打在他脸上,模糊了一切,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心里一个劲的埋怨自己,给他了他希望却一下子把他拉下深渊,真该死。

机灵的孔龙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跳起来对着琪轩说:“我有一个朋友有她的电话,你快拿电话给我。”

寒风中的琪轩听了心里快速回温,孔龙这句话无为又是一个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不会放过,那怕是一丝,也要尝试的去做。

“快快,换卡。”说完拿着电话递给孔龙,

孔龙一边拆着电话一边换卡说:“哎,我看你是完全疯了。”

“少废话,快找,不想待在这里就找。”琪轩冲了孔龙喊了一句。不一会,孔龙打起了电话,问了几遍,才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电话,然后琪轩把电话写到地上,生怕一不小心脚一踩,希望就破灭了,小心翼翼的把维护着那块小土地,因为,那块小土地上承载着这个夜晚的希望,唯一的希望。

孔龙挂完电话后一脸得意的表情对着琪轩说:“哈哈,这次我算大功臣了吧。?”

琪轩听了乐呵呵笑的跟孩子一样开心说:“赏你一根烟。”

说完丢给孔龙一根烟,孔龙笑了说:“谢谢大爷。”

两个人跟孩子一样天真,笑开了花。笑完孔龙立刻拿起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很小,像是刚睡醒。

“喂,我是孔龙,李小韵跟你睡一起吗?”

“蒽”声音虽然很小,孔龙却听的清清楚楚,对着旁边的琪轩点了点头,琪轩笑的跟花一样,心里暗想准备好的台词准备派上用场了,心里一个劲的乐。

“把电话给个她,快。”那女孩把电话递给了旁边熟睡的李小韵,

“有人找你,接电话。”从梦中被打醒的李小韵两眼朦胧的看着电话,也没问是谁打来的,就接起来了,孔龙快速的把电话递给了琪轩。

“喂,小韵,是我”琪轩用温柔的口气对着电话说,像犯了错一样。

“哦,听得出来。”李小韵冷冷的说着,琪轩听了有一丝难过,本来以为李小韵听到自己的声音会变得很兴奋,假如接下来把自己在她家门口等的她的消息告诉她,说不定她能立刻冲出来,嘴上喊着:“你个大傻蛋,干嘛要这样。”琪轩脑里浮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呢。”琪轩声音变得稍微有点大,生怕李小韵听不到,这句话至关重要。“哦,知道。好了,我要睡了。”说完立刻挂掉了电话,琪轩站在哪里,傻傻的一动不动,这句话像把刀一样,一刀一刀刻在心里,很痛很痛,原本以为李小韵听到了他在外面等的消息,会很感动,说不定会立刻冲出来一个劲的骂着自己,然后心里一个劲的心疼,接着牵着自己的手重新逛遍大江南北。然而,这一切都破灭了,像一泡末一样,风一吹,都散了。

琪轩站在街上嘴里大喊:“李小韵,今天我琪轩等不到你,我就是王八蛋。你不出来,我就不走。”声音很大,响遍了整个夜晚,像是呐喊,用尽心的呐喊,那么疯狂,那么响亮。屋子里的李小韵听到了,悄悄的从窗口看了一下,看见琪轩一个人站在哪里,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想起曾经琪轩总老摸着自己头发对着自己问:“好不好看?”,那时候只觉得他像个傻蛋一样。小雨像雪花一样飘落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不知道那是泪水还是雨水,看着执着的琪轩,心里难过的跟刀割一样,不知道琪轩的执着会不会融化自己的心中坚硬的冰川,心里没有一丝答案。

或许,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想着,眼泪模糊了眼睛,躺下了,哭着朦胧的睡着了,梦里梦见了以前一起的样子,梦里的他们很美,很幸福,不过只是一场梦,醒来时就像风一样吹散凋零的花。

那个夜晚,下着小雨,那个夜晚,那种刺骨的寒冷,琪轩和孔龙在夜里颤抖了一个晚上,心里抱着奇迹等待了一个寒冷的夜晚,后来,天亮了,梦醒了,人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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