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还是快准备一下吧,说不定那灰衣人的同伴已经过来了。”离风紧接着道。
“好。”绝玉道。
两人在灰衣人的尸体不远处潜伏了下来。
======
中午,太阳灼烤着地布特州特有的岩石、砂砾与野草混合的土地,热风中混合着火焦与硫磺的味道,那是砾石摩擦和野草燃烧造就的地布特州大地独有的气息。
朱逸飞独自一人进了克罗亚苏,他没有去找什么客栈,而是干起了他熟悉的行当——沿街行乞。在他看来,这种方式最容易观察到各路人等的生活状态,或许可以找到一丝蛛丝蚂迹,从而找到弱水。不过,他并不是对弱水等人有什么感情,只是觉得这比起前几天的赶路、以前的整天乞讨都要有趣得多。对他来说,人生没有什么可寻的目标,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最重要。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在这里乞讨并没有在华都那么好做。这里的人都是商队,而且都处在旅途之中,在不知道前路如何,收获几许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拿出钱来给一个乞丐。所以在镇里走了一大圈,他只得到了一文钱。他苦笑的摇了摇头,正准备去找个地方落脚,突然间感到身体一个哆嗦。
“靠,这么个大热的天我怎么突然打起冷战来?”朱逸飞边说边走。正走到一个街道转角的时候,突然间他的后颈被人抓住,整个人被拎了起来,双脚瞬间离开了地面。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背后拎着朱逸飞的人笑道。因为被人提着后颈,他根本看不到那人是谁。不过他下意识里感到这人一定是灰衣人。
那人把他夹到了腋下,他终于看到那人却实是穿着灰衣服。那人夹着朱逸飞七拐十八弯,到了一处房屋前。
“帮主,那个奇怪的灵子抓到了。”说着推门走了进去,一下子把朱逸飞扔在地上,然后自己坐到了旁边的一疑问椅子上。
“哦?呵呵,你怎么抓到他?”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朱逸飞抬起头一看,坐在正对面的却是一个蒙着脸、穿着一身灰纱的女子,灰纱中若隐若现地透出婀娜的体态。
“刚才我到外面去打了一壶酒,左右没事,就放开了灵力看看离风他们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没想到却感却到有灵子的灵力共震。就跟了过去,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就把他捉来了。哈哈,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在大街上晃悠。”那个抓朱逸飞的灰衣人道。朱逸飞看他,却是一个一脸麻子的中午壮汉。
“哦?……”那灰纱女子沉思了片刻道:“看来情况有变,腾远这么久还没回来,只怕要出事。”
“不会吧?寄陈不是已经去接应他了吗?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那灰衣麻子道。
“这个灵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没有任何人保护,除非是离风和绝玉都死了。可是离风明明用隐鼠之皮逃了,但是腾远却没有回来。腾远的时间花得太久了,难道离风回去和绝玉合力击杀了腾远?”灰纱女子道。
“不可能吧?您不是说腾远的修为比绝玉要高吗?”灰衣麻子道。
“没错,腾远的修为与离风不相上下,绝玉是比不上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有点担心。为什么这个灵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灰纱女子道。
“……这倒是。”灰衣麻子道。
两个人一对一答,根本当朱逸飞不存在。而朱逸飞也好像当两人不存在一样,干脆坐在地上傻帽似的四处观望。这是一间并不大的客厅,正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字,朱逸飞看不懂。右侧的墙上一个圆门,用珠帘隔着。左侧的墙上也有一个圆门,却是有门扇的,门扇上挂着一把锁。朱逸飞猜测着弱水是不是关在里面。
“你小子叫什么名字?”灰给女子这时才回过神来,对正在四处张望的朱逸飞道。
“哦?你问我?”朱逸飞假装不知道。
“对,就是问你。”灰纱女子。
“我姓朱,叫朱逸飞。”
“你怎么跑来这里?绝玉和离风呢?”灰纱女子道。
“啊?绝主和离风是谁啊?”朱逸飞当然想蒙混过关。
“哼,臭小子,你别装蒜。难道你敢说跟你在一起的三个人难道你不都不认识?”灰纱女子可不是这么好唬闹的。
“哦,他们三个啊?我认识啊,一个是个白脸鬼,一个是个蓝脸鬼,一个是个美女妖怪老奶奶。”朱逸飞打算扮一下猪,至于能不能吃老虎,那后面再说。
“美女妖怪老奶奶?”灰纱女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啊,我本来以为她是个年轻姑娘的,我说:‘你好美哦,我要你当我老婆。’她笑了半天说:‘我今年近八十岁了,可以当你奶奶了。’我一开始不信,后来她又说:‘我可以给你当老婆,可是我太老了,不会生小孩了。’我就有点怕怕了,再后来她跑起来,比那种六脚怪物还要快,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妖怪了。所以我就叫她‘美女妖怪老奶奶’罗。”朱逸飞傻傻地道。如果此刻绝玉在这里一定会为他那白痴的样子给笑弯腰,同时还要因为自己被叫成‘美女妖怪老奶奶’而气得直跺脚。
“呵呵呵呵,”灰纱女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已经七十八岁了,也称得起奶奶这个字了。”
“哼,你想忽悠我?”灰纱女子脸色一变,“你的年龄,已经有近四百岁了,居然在这里装白痴,我看你是想把我当白痴吧?”
“这位阿姨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哦。我妈去世的时候说了,我才十三岁哦。”朱逸飞暗叫糟糕。他实在想不明白哪里来的这女人,居然不但知道绝玉和离风他们的姓名,还知道绝玉的确切年龄,而且还和离风他们说的一样,自己已经近四百岁了。可是没办法既然装了,就得继续装下去。
“哼,看来不给点厉害的你尝尝,你不知道本帮主的厉害。雷真,让他尝尝‘五味离筋’的滋味。”灰纱女子冷冷地道。
“是,帮主。”那灰衣麻子走到朱逸飞跟前,双指在朱逸飞身上连点十几下。刹那间,麻、酸、痛、胀、痒的感觉,传遍了朱逸飞的全身,无论哪一种感觉都让他感到生不如死,本能地在地上一边嚎叫一边翻滚。
“啊,哦,妈,哇……”很快的,朱逸飞连说话都已经口齿不清了。只过了半晌,他便已经无力翻滚,在地上口吐白沫地抽搐着。
“帮主,应该可以了吧?”灰衣麻子问道。
“嗯,差不多了,给他解了吧。”灰纱女子道。
灰衣麻子走上前去在朱逸飞背心只是一拍,朱逸飞身体里的那些恐怖的感觉但消失不见。过了许久,他终于慢慢地恢复过来,只是肚子里还是感觉一阵阵的翻腾,欲呕而不能。
“怎么样?臭小子?滋味很好吧?”灰纱女子冷冷地道。
“阿,阿姨,我病了,你带我去看病好吗?”朱逸飞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发现那灰衣女子就凭知道离风和绝玉的名字,以及说他有四百岁,却没有说出自己其它的身世、来历是不能断定他不是白痴的。就凭这一点他可以肯定那灰纱女子心里对于从他朱逸飞身上套出话来是没有一点把握的。况且除了硬撑到底之外,就只能出卖离风和绝玉他们。虽然他和离风、绝玉他们不是什么过命朋友、生死之交,但至少离风和绝玉对他们还不错,而眼前这个女子却直接使用威逼的手段,由此可见出卖离风他们对自己是一点好处没有。所以朱逸飞已经下定决心跟这个女子耗上了,而且在心里已经不知道把这女子诅骂了多少遍了。
“哦?”那灰纱女子皱了皱眉头,“你还要再装下去?还想再试试那种感觉?”
“阿姨,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朱逸飞像白痴一样说道。
“哼,既然如此,你活着也没什么用了。雷真,把他杀了。手脚干净点。”说着灰纱女子站起来,转身掀开珠联,走进了右的房间。
那叫雷真的灰衣麻子走到朱逸飞跟前道:“嘿嘿,你小子真是嘴硬,除非你说出你知道的情况。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你还是老实说吧。”
“大叔,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你们要我说什么。”朱逸飞傻傻地道。
“哼,那你只能死。”灰衣麻子扬起掌,一掌打在朱逸飞头顶上……
======
离风和绝玉潜伏在灰衣人尸体的附近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那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向这边奔来。
那灰衣人看到同伴的尸体后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仔细地查看了尸体的情况后他又尸体中摸出了一块东西,如果离风和绝玉看到这块东西的话一定会吓一跳,因为那是一块隐鼠之皮。灰衣又看了一下两头布足的尸体和地上的一些痕迹,沉呤半晌后找了个地方把同伴匆匆埋了,然后向着克罗亚苏跑去。只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有两个修炼等级与他相同的高手就尾随在他身后。
======
午后,克罗亚苏镇东部,朱逸飞被捉到的那所房屋的客厅里。
“寄陈,你是说腾远是在背后被连剌三剑、连击三掌而死?”灰纱女子皱着眉头道。
“没错,所有的伤都在背部。”寄陈道。
“从背后……腾远带了我的‘隐鼠之皮’本应是偷袭的才对,怎么反被人偷袭了?”灰纱女子不解地道。她做梦也想不到是他的属下过份自大,得意忘形,不用偷袭而要明打,以至于不但功败垂成,而且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个我就不明白了,按时间推算,腾远被偷袭的时候,离风还没有放出逃命的信号。不会有人在后面偷袭的。”寄陈道。
“会不会是那个灵子在腾远与绝玉交手时偷袭?”雷真道。
“这个绝对不会。”灰纱女子道。
“帮主怎么这么肯定不是这灵子干的呢?我觉得他的灵力居然能达到二重天顶峰,这就是个奇迹,说不定他一直在使诈。”寄陈道。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那灵子的灵力虽然已经到了接近二重天的顶峰,但是灵子使用至纯灵力只是能增加他的力量,灵子的至纯灵力是不能外放的,一外放就会收不回来。还灵,其实就是利用这一点把众多至纯灵力之人与灵力不纯之人进行融合,从而使达到四重天的境界。而且,我看他根本不会使用灵力,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容易捉到他的。”灰纱女人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腾远背后是被连剌三剑、连击三掌。如果是一击至命,显然不需要剌三剑和击三掌。也就是说中第一剑和第一掌的时候腾远显然是完全有能力反击的。但是那个偷袭者却可以一直在腾远背后出招,显然是因为他的身法、出招都极快,快到可以跟上腾远转身的速度,这使得他可以像牛皮糖一样粘在腾远背后。这一点,显然不是灵子可以做到的。”
“嗯,帮主说得有理。但又是谁偷袭了腾远呢?”雷真道。
“‘逍遥三使’当,离风外号‘冷如冰’那是因为他冷静加上他释放的灵力强度是最大的,但他的身法和出手却并不是最快的。弱水外号‘坚如山’,他强在防御,但他的出手和身法似乎更慢,你们都见过了。但是绝玉的外号‘魔如影’,她的身法快如速风,出手疾如闪电,她杀人从来不是靠灵力的强度,而是靠短距离内的绝对速度。如果我猜得没错,腾远是死于绝玉之手。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她偷袭腾远呢?”灰纱女子道。
PS:读完这一章,大家会觉得奇怪:怎么那些灰衣人也能感受到“地逍遥”派灵子的至纯灵力呢?呵呵,不是一木的构思出错,看到后面大家就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