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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学典礼与开学考试

五感再一次在强烈白光之中消失,易行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对!就是他当初被召唤到天堂时的感觉!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那种感觉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易行便恢复了脚踏实地的感觉,随之而来的便是耳边嘈杂不堪的人群声,就像正身处于一个市集一样。易行尝试睁开眼睛……人!人山人海!而且都穿着灰黑色的制服!易行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原来在传送的过程中,机器已经自动为他换上了跟那些人一样的制服了,这也跟一开始他被召唤到这个世界时的情况一样。

这么多人……都跟我一样,是从人界召唤到这里来的学生吗?——易行诧异于“招生”的人数之多。话说回来,自易行来到天堂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活人呢。

易行走进人群里,好奇地东张西望了一会,突然发现,这些“准同学”绝大多数都跟易行一样,是亚裔的黄种人。那就奇怪了,完仁老师不是说过,这“学园”培养过很多世界级的伟大人物吗?易行在“朝圣之路”里也看见过牛顿、爱因斯坦的画像,为什么现在招生就只局限在亚洲呢?的确很让人起疑。

四周的学生们或为结识新朋友,或为了排解不安的情绪,都在这个超巨型的露天操场上三五成群地聊起天来。不擅长交际的易行只敢混在其中,静静地观察其他人,不敢上前攀谈,有时看到可爱的同龄少女,便立即勾起他青春期的悸动,久久地凝望着,发起了呆。

“哎呀!”突然,易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撞了他一下,同时又发出一阵女孩的尖叫声,便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没穿制服、身穿小洋装的可爱小女孩,身高大概才到他的胸前,正低头慌慌张张地找什么东西。

这里果然是聚集了世界上最顶尖的人才的地方啊,连这样的天才小孩都被找来当学生了……没穿制服大概只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尺寸吧——想到这,易行便觉得自己之前的怀疑是多虑了,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小女孩身上:“小妹妹,丢了什么啊?让哥哥帮你找找看吧?”

“找找找!找你妹啊!”可是,那小女孩的反应却是吓了易行一大跳,“要不是你这白痴笨手笨脚的撞倒我了,我的隐形眼镜怎么会不见啊……哎呀,一阵子怎么上台啊……”

想做好事反被骂,易行额头不禁冷汗狂冒,敢情这是个披着“小女孩”皮的泼妇啊!不过这种情况,无论在情在理,易行都应该帮她找回东西的。于是,易行便弯下腰来,仔仔细细地寻找那隐形眼镜。

“找到了!你看!”辛辛苦苦找了几十分钟。易行终于发现了掉在地上的隐形眼镜,便高高举起起来,高兴地转向小女孩作报告。但只见,此时的小女孩正戴着一架造型夸张粉红色粗框眼镜,对着手镜陶醉地自言自语道:“嗯……原来我戴有框眼镜的感觉还不错嘛……好了,那东西就不用你找了,退下吧!”接着,小女孩转身扬长而去……

易行十分无奈地拿着隐形眼镜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又过了十来分钟,操场上突然想起广播的蜂鸣声,一下完全掩盖住学生们的议论声,两三秒后,一把稚嫩而又耳熟的女声从广播中响起:“各位新生们,请注意了,请迅速到操场正中集中,2005年度‘学园’开学典礼暨新生开学考试马上要开始了!”

什么?开学典礼就是新生开学考试?太乱来了吧!——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易行已经被人流挤向操场中央了。

这时,易行看到了,操场的中央,正缓缓升起一个平台,平台上站着一个细小的身影……竟就是刚刚那个野蛮的小女孩!

什么?她是优秀学生?新生代表?——各种不同想法在易行脑中乱窜。“大家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四神议院秘书长,同时也是这‘学园’机构的教导主任,我叫薇尔德妮(Wildney)……”

“什么?秘书长!教导主任!”易行不禁惊叫起来,看见他那过于夸张的反应,旁边有个留着橘黄色的长头发、长得像个小白脸的男生冷笑道:“哼……没做点功课就敢来这里报到吗?这里谁都知道,这里天堂的‘人’,也就是‘天使’,他们的肉体成长比他们的灵魂成长慢多了,所以他们才能具有那么高的智慧和那么长的寿命!”

“……欢迎大家来到‘学园’学习,在这里,你们将学到在人界永远无法触及的知识和技术。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将以天堂之名,成为守护人界的尖兵!”这些陈词滥调,易行之前已经听了无数遍了,这使他有点昏昏欲睡,“但是,人类在先天条件上毕竟比我们天堂的力量差太远了,你们可能在人界出类拔萃,但在这里你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为了应付未来艰巨的任务,你们需要学习与他人合作和沟通……”

哦,这泼妇,正在挫这帮精英的锐气啊——易行偷笑。

“所以,你们的第一场考试,就是在两分钟之类组成四人一组的小队,再以小队的形式进行下一场考试!”易行注意到,那泼妇教导主任的笑容变得有点奇怪,“值得注意的有两点——我们今年的新生一共有5713人,除法大家都会算吧……剩下组不到队的一人,就证明他没有入读学园的资格,直接开除,但为了保持天堂存在的机密,不准其回到人界,也就是终生囚禁于天堂;再者,下一场组队考试,如果有一人拖后腿,那么全组都会被判淘汰,下场就跟组不到队那人一样!”

这个……太严酷了吧!在这条件下两分钟组完队,又不知道下场考试的内容,就是在要求我们组一个实力全面的队伍,不能乱组队……但现在大家都不互相了解,必然会互相猜忌,这队能怎么组啊!——易行终于明白教导主任刚才奇怪笑容背后的含义,这泼妇很阴险啊!

台下的学生们也是议论纷纷——毕竟他们全是聪明人。这时,人群中,有一把粗犷的声音向台上喊道:“你这么说,岂不是我们以后都不能回家了吗!”易行才反应过来,如果为了保密的话,那么不仅淘汰生,连普通学生恐怕也不能回家了吧!

“这个,请大家放心……”对于这个问题,教导主任似乎觉得我们必然会提到的疑问,“只要你们能正式入学,成为我们的学生,我们将会对你们进行一年一度‘诚信信息调查’,只要通过了,你们每年都有一次回家的机会,我们会安排你们去见你们的家人和朋友,至于泄密的可能,我们会有办法处理。”

大概是用“记忆抹消”那一类的方法吧——易行暗自推理。

这时,易行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眼神不错,跟我组队吧。”虽然声音被故意压小了,但还是让易行听出是刚才发问那把粗犷的声音。

原来,这人刚才的提问只是拖延时间!——易行暗自赞叹对方的高明,随即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了,大家准备好了吗?我数到三就开始了!”

大家闻声都严阵以待起来……

“三!”

什么?直接数三?真乱来啊!不过大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慌乱的找起人组队来。

易行此时才转过身来打量一下那声音的主人:果然人如其声,对方是个高了易行两个头的壮汉,发型是小寸头,黝黑的皮肤透露运动气息。

“你好,我叫……”易行正想作一下自我介绍,却被壮汉打断了:“这些废话迟点再说,先去找人吧!还有一分半钟。”说着,壮汉便径直向前走去,易行连忙跟着,像个小跟班。

这时,易行注意到,前方有一个人正孤零零地抖着脚站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唠叨什么。易行认得他——他不就是刚才那个嚣张的小白脸吗?他找不到人组队吧……虽然他性格不太好,但他对天堂的了解,应该能帮上忙吧!于是,易行便径自走了过去。

“呃,那个……不如我们组队吧!”面对生人,易行显得有点紧张。

“哦,是你啊……你什么都不知道,跟你一队只会拖我后腿吧!”小白脸嚣张地说道。大概就是因为这种性格,所以才没人跟他组队吧。

易行不想放弃,他想了一会——大概十几秒,鼓起勇气再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人当然有长处有短处,组队就是要互补!我们就是看上你对于天堂的了解才找你,别摆这个臭脸!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了不起吗?你一个人连试都考不了!”

这时,易行听到壮汉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太过火了……”

“唉……呃……”听易行这样一说,小白脸表情变得很古怪,“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屈就一下吧……”接着,他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虽然有点诧异,易行还是跟小白脸握了手。

“好了,就差一人!”壮汉拍拍胸口,鼓舞大家。

这是广播响起提示:“时间还有30秒,请组好的队伍迅速到主席台前报到登记。”

“糟糕,时间不够了!”易行紧张得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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