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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翡翠树

蓝色如精灵般飞舞的雪啊

可知那美丽的少女是谁

蓝色如幽灵般隐没的少年啊

为何那样狠心

你听

莫名湖水在哭泣

沉痛的呜咽传遍了整座莫名岛

万物同悲

它们哀悼的

不是月族的圣女

而是

属于它们的

公主

“慕莎!”

乘风而来的少年,眼望着颓然在地的少女,心抽痛着。

沉睡的少女,黯淡将息的生命之光。少年闭上眼张开双臂,蓝色雪花落在他的黑发上、肩上、指尖。他试图让游走的空气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可看到的却是暗黑的虚无。这让少年眉头深锁。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竟能让星族魔法力最强的王子璨影都束手无策。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将慕莎的影像都抹去了。

少年横抱着轻如雪花的少女在树林中穿梭,少女及地的裙裾抚摸着正俯身致哀的花草。小径两旁的翡翠树也都微微弯了腰。

少年朝它们点头示意。

树王苍老的叹息让少年的心也皱折了。

慕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小时候一同习练魔法时,璨影总是一学就会,就好像那些魔法早就在他的身体里了,只等待去唤醒,而慕莎,时至今日,还是什么都没学会。她总是抱怨璨影,好像她学不会是璨影的错似的。

粗心的慕莎没有发现,她所到之处,万物皆会为她开道折腰。那时,璨影就知道了,慕莎不止是个月族公主那么简单。

与慕莎在一起,少年总会感觉很轻松、很开心。不自觉的要笑出来、总是深锁的眉头也会舒展开来。这次,少年没时间去体会这美妙的感觉了,只是片刻不停地狂奔着,少女每一次微弱的呼吸就像是有一根线连在少年的心脏上,拉扯!

莫名岛中央的小木屋里,焦急等待的导师伏叟,默默念着祷辞。

少年停下了脚步,抬眼望着忠实的守护着那小小院落的两棵苍老的翡翠树,它湛蓝的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中懒洋洋的抖动着,曾经光滑的躯干如今像戈壁般皲裂开来,腰肢佝偻了,却仍未改变那参天的高度。

“尊者!”少年谦恭的微微颔首。

老树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树叶抖动的幅度变大了,弯折的腰肢渐渐挺直。那情景,与一个刚要起床的老人无异。

老树缓缓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睛,眨了几眨,又稍稍咳嗽了几声,才开口:“公主成这般模样,该如何是好啊!”

“璨影此次打扰,正是要说这件事。”

“见过树王了吗?”

“方才路过时,与树王打了个照面!它很悲痛!”

“那是一定的!悲伤的何止树王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众尊长可曾看到?”

“哎!说来惭愧!”老树的枝叶抖得厉害,好像是在颤抖,“可怕的蓝色飓风,将一切都淹没了。”

那沉重而苍老的声音,如同来自远古的唱诗,让少年的身体也忍不住发颤。

“没有一点线索吗?”少年的声音也在颤抖,他无法再冷静了,连生长了千万年的翡翠树都看不穿的力量,有多可怕,不用想也知道!

“孩子!过来!”

少年向前移步到老树眼前,老树如此近距离的仔细观看着少女额前的月神之泪,本就苍老的面容皱的更厉害了。

少年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大气也不敢出,焦急的等待着长老的回答,可当看到老树的表情时,少年感觉世界好像一下子崩塌了,脚下发软,可还是极力支撑着,怕伤到怀里“沉睡”的少女。如果说在刚才来的路上,少年还抱着侥幸的心理,那么现在,看到如此可怕的现实时,他连祷告的力气也没有了。

“孩子!你还好吧?”

少年面如金纸,眼神空洞的望着怀中的少女。

“孩子!你要撑下去,普天之下,只有你能和那股力量抗衡了!”

少年眼中精光闪烁,他抬头看着慈祥抚摸他肩膀的老树,满心期待的问:“有办法对不对!”

“没有!”

再次听到这样令人绝望的回答,少年却没刚才那样慌乱了,只因老树告知说只有自己能和这股力量抗衡。既然能抗衡,就说明敌人是有形有质的,不是虚无,也不是空泛的蓝色飓风,只要有机会,对少年来说,就算赔掉性命也要一搏。

“尊者方才为何说只有我可以与那股力量抗争,那股力量是什么?我又该如何抗衡?璨影愚鲁,请尊者明示!”

“那股力量——”老树渐渐隐去了面容,很快的,眼前的翡翠树便与平常之树无异了。

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啊!

你想告诉这少年什么?

“尊者!尊者!”

隐去面容的尊者,再不做声了!

少年颓然抱着在死亡边缘游离的少女,一滴墨色的泪珠顺着少年的脸颊滑下恰落在少女银白的唇瓣上,然后隐去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年丝毫没留意到这个异象。

走过那两棵翡翠树之后,便是属于慕莎的小小花园,慕莎喜欢各种各样的花,只因她喜欢那美丽的颜色。她能在她的小花园里不声不响的呆上一整天,观赏那些花,触摸那美丽的颜色给她心灵的震动。那时,少年总陪在她身边,帮她把莫名岛上所有不同的花移植到她的花园来。当少女看见美丽的花时,那开心的微笑,是少年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的宝物。

少年轻敲那小小的木门。

这座花园,这扇门,这座小屋,都是他们师徒三人制造的。

这小小的莫名岛,处处都是少年与慕莎的回忆,所以每走一步都像是一脚跨过了一世那么沉重!

“谁?”导师警惕的问,干枯却有力的手指缓缓拨动空气,一股能量便无声无息的握在手中了。

“是我!璨影!”

方才就有一个璨影来将公主诱走了,如今又来一个。导师慢慢地向门边移动,暗暗将能量聚集强大,可无奈是夜这力量只能勉强起到威吓作用!

“导师!是我!璨影!”门外的声音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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