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饭菜是谁送来的?不会是梁静,这一点我很肯定,因为若是梁静,她一定会跟我打招呼。就算她恶作剧也最多一两次,不可能每一次都无声无息。还有他是怎么把饭菜送进来的?不可能是从梁静进出的那堵墙门进来的。因为那堵墙门面积并不小,开动时声音也不小,有人进出我肯定会注意到。可是这几天我没有听到有任何动静。就连饭菜是什么时间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心里也责怪自己,这么怪的事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实在不应该。
于是,我把椅子搬到那角落前,舒舒服服地坐着等候那饭菜的送来。我倒要看看它是怎么进来的。
从四点多开始,一直等到五点多,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什么动静。但我猜想这吃饭时间应是从五点半到六点之间,这是常人通用的吃饭时间。所以我不敢怠慢,眼睛的视线范围始终投射在以那角落为圆心,5米为半径的范围内。同时也怪自己,前两天吃饭时都没注意过时间。
这样子的等待是最让人心烦的,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慢,度秒如年,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上班都有这种感觉。不过我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困难而放弃,很多事情都需要坚持,这是我多年来用实际行动得到的证明。
“刷!”忽然间一声轻响,一个东西从上面掉到了地上。不应该说“掉”,因为它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并不是摔下去的,而是像一个温柔的少女用手拿着轻轻放下去的。可是,它下来的速度又是那么快,真让我感到不可思异。当然,疑惑在我脑中只是一闪而过,那东西一落到地上之后,我立即抬头望去,只见一丝寒光闪过天花板,就什么都不见了,天花板上空空如也。好快的动作!比武侠小说中的银针还快,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我低头看了看那东西,果然不出我所料,一个小纸箱上盖着一张旧报纸――是今天的晚饭。我一直目不转眼地盯着地面和墙壁,实在没料到它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了。而且看这手法,当真是不可思异之极,快如闪电不说,单是这样把饭菜快速放下,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又能急时收力,这实在是非常了得的功夫。以我的武学经验来看,这送饭者必是一位在武学方面有极高造旨的人物。这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我把一辆升降插车推过来,把它升到最高点,然后纵身一跳,跳上了插车上,再踩到插车最高点,双手举起,刚好可以触到天花板。我在刚才掉下饭菜的位置敲了几下,居然是实心的,或者是空心的,但这块板一定很厚,因为敲下去的声音感觉很实。我又找来电筒很仔细地查看天花板。发现除了天花板之间有一条细小的最多只能放一张纸进去的缝隙外,都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我猜想刚才肯定是那人打开一块天花板,然后从上面用钢丝将饭菜放下,在快到地面时抽住钢丝轻放,然后关合天花板,快速收回钢丝,钢丝在天花板缝隙间收上去。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实在是不可思异。
我仰着头望了好一会,脖子都有点累了。我又找来电线,接上冲击钻,站上插车上对着天花板钻。可是让我惊讶的是,这天花板居然硬得和大理石一样,冲击钻钻了好一会也只在上面留下一个小点。我顺手向同围的墙上钻了两下,结果一样。我又试了下地板,地板更硬,连小点都没能留下一个。
没办法,我只好坐下乖乖吃饭。虽然我的动作是不停地往嘴里送饭,可我头脑里却波涛汹涌,思绪万千。发生在我身边的古怪事越来越多了,难道我还是听之任之?太被动了,发生的这些事我都太被动了,完全是被别人掌控着。事情的发展我完全不能知晓,只能被它牵着鼻子走。我一定要做点什么,然而我又不知该怎么做,实在是迷茫的很。
实在是由于我太心不在焉,竟然无意中将饭弄掉了一大团在地上。我无奈地发出一声苦笑,正想用旧报纸将掉到地上的饭团包起来。可是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件奇怪之极的事。那张旧报纸,就是那张盖在装饭菜的纸箱上的旧报纸。报纸本身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报纸上有一张图片,图片是一张照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照片上的这个人,这个人竟然很像是孙成。
我推开报纸仔细一看。照片上的人的面相和孙成非常的相似,相似度达百分之八九十。但我不敢肯定这就是孙成,因为照片底下有几个小字:欧阳振国。那显然应该是照片中人的名字。当然,不排除孙成改名换姓的可能。照片是一个半身照,照中人的那眼神和孙成的一模一样,犀利,冷酷。只不过照片中人的打扮比较老派,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装扮,头发没有孙成现在的那么长,但一样的有些凌乱。面容相比孙成稍现成熟些,衣着是一件黑色的老式西装。这会不会是孙成的哥哥?我在想。但不管怎么样,这人肯定与孙成有着某种关系。
报纸并不是完整的一份,是撕开的一小张,大概和A4纸差不多大。照片占了一大半,而上面的标题刚好被撕去一大部分,无法看出是什么。下面的内容倒是可以看到不少,但也是不完整的。
我仔细地阅读报纸上的内容,由于报纸太旧,加上上面沾满了油汁,所以阅读起来并不容易,有些字已无法辩认。不过联系上下文也能大概看出是什么意思。随着我的阅读,我也被其中的内容吸引了,这内容中说的事情实在太离奇,而且又有点和孙成有关的迹象,我迫切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就在这时,文章断了,没有下文了。被撕下的这一小块报纸上的内容已被我读完了。
“可恶!”我骂了一句,心里非常的不爽。
然而我马上想到之前的饭菜纸箱。我一想到这一点便转身飞奔回房间。由于梁静没有告诉我垃圾怎么除理,而这里又没有任何可以通出外面的通道,所以,我把垃圾倒到袋子中后都集中放到卫生间旁边的空着的小空间里,等梁静来了再让她带走。这几天的垃圾现在都堆在那里,包括装饭菜的纸箱和盖在纸箱上的旧报纸。我猜想这些报纸是在同一份报纸上撕下的,估计能连起来。
几天的垃圾堆在袋子里,一打开就有一股呛鼻的臭味扑上来。我顾不了那么多,把垃圾全倒出来,小心地把垃圾摊开,因为我看到一张报纸湿掉,就快腐烂掉了。很快我就找到好几张报纸,不少都湿掉,同时还散发出一股臭味。我小心地将它们摆在地板上,然后拿着那张有欧阳振国相片的报纸一张一张对。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几分钟后,我便找到了与那张报纸相连的几张。
这样一拼接起来后,得到的资料更加让我吃惊。从报纸的日期上看到,这份报纸竟然是二十年前的。这可以肯定照片上的人不是孙成,二十年前,孙成也只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吧。我迫不急待地阅读那遍报道的内容,在不到一分钟后,我便将报道的全部内容看完。我心中的疑问得到了些少的解答,但更多的疑问又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