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删啊?也行。”阳民的不愿意,辛甜尽收眼底,很是大方地表态:“我会让你成为本市第一个在大街上裸奔的人。若是你还觉得不过瘾,我还可以让你先尝尝被火灼心的滋味。”
此话彻底地瓦解了他还有些犹豫的思想,裸奔虽说是丢脸的事,即使是被人当成疯子、暴露狂也罢,他好歹不会丢了性命;若是被火噬心,那可是会被活活痛死的啊。
阳民知道其中的厉害,虽然暗怒辛甜,却也不得不当着辛甜的面,配合地删掉了昨天拍下来的画面。
“还有电脑里面的,也要删除了。”辛甜追加了一句刚想到的话,跟着郑重地警告道:“我警告你,别再跟我耍花样,要是被我知道你私下传播那些东西,我会让你成为电视、报刊里的头条新闻人物。”
“嗯,知道了,你这么本事,我哪敢不听啊?”话里虽说有不甘心的成份,但阳民还是妥协了。
要是上了报纸的头条,那可不是有面子没面子的事,而是他以后压根就别想在这道上混了。
“还有你们,也是一样,听见了没?”辛甜冷眼扫过众人,冷静的话里有很明显的威胁成份。
众人中,没有敢说“不”字的人,头点得如捣药的棰。
辛甜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停在了彩姐的身上:“那个彩姐啊,你……”
“不敢当不敢当,应该是我叫你大姐才是。”彩姐陪着笑脸,小心地应付道。
“别这么客气,你不敢当,还有谁敢当啊?”辛甜笑着攀上她的肩膀,好像跟她很熟似的:“以后这条道就归我了,要是你的人还敢在这里徘徊不轨,你是知道后果的哦。”
彩姐心怯,瞄了瞄辛甜,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唯有配合:“知道知道,你想要你就拿去吧,我们是不会干涉你的。”
“有你彩姐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辛甜放开了彩姐,笑着对众人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既然舍不得走,不如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饭啊。”
众人连连摆手否定,随便找个了借口开溜了。
飞快逃离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心里有一些东西,好像也随那些圆点渐渐消失不见……
是秘密吧?守了那么多年,还是暴露在人前。就像沉集于海底的石油、埋于山底深处的宝藏,被人狠狠地刨出、挖出,赤裸裸地展现人前一样。
那种落莫与空寂是深深的、浓浓的……
是快乐吧?这事若宣扬开来,自己会是众人口里的怪胎、怪物,以后将不会再有安静的日子过了。
起风了,枝上的树叶被风卷起,有黄色的、有绿色的、有卷曲一团的、有平整如纸的……飘飘洒洒,飘转了几个圈,或坠、或撞、或飘、或打,落在了地上和身上……
一波又一波的落叶,随风飘旋,随风飞落……
辛甜默默地看着,并不说话,心却豁然开朗。
风起的时候,飘落下来的不止是枯萎的叶,就像人生,经历风浪的不止是愁伤的泪……
事情并没有辛甜料想的那么糟糕,几天过去了,她都没有再见过“彩姐”那帮人,也没听到有关于她是巫婆的消息传播,看来她们是真的怕了自己了。
想想可能也不仅仅是害怕她,她们也算是江湖中人了,那件事那么丢脸,若是传扬开了,她们都不能在江湖立足了。
嘻嘻……教她们吃哑巴亏!
辛甜遂然放心了,郑重地向仍然处在疑神疑鬼状态下的于珍宣布:“事情已经被我摆平了,我求你不要再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害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真的摆平了吗?我不信,就凭你一个人?怎么可能?”于珍依然紧张地左右张望,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见辛甜是如此的镇定,便追问道:“我想肯定是有人帮你的,说说那人是谁?”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就来……”辛甜本想向于珍发发劳骚,只是害怕一不留神把牢骚化成怒气,烧了教室那错可就犯得大了。
“算了,不说了,总之,那天算我倒霉,遇到了我一生之中最最最坏的男生。”辛甜摆摆手,不想再提那天的事情。
“他怎么个坏法?说说看……”见辛甜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于珍兀自猜想:“难道是他非礼你,你……”
“他非礼我倒好了,噢不是不是……”辛甜惊觉说错了话,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他敢非礼我吗!”
“不是吗?那你又说他坏?”于珍掩着嘴笑,连问话都是笑意浓浓的。
“我说他坏,不是指这个方面,是……”辛甜不想于珍越想越歪,坏了自己的声誉,便给出了一个简单的解释:“怎么说呢,那天我不是被一帮人追吗?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便上了他的汽车,求他快点开车救我。谁想,他竟然……”
“竟然怎么了?”于珍很是紧张,辛甜的脸色告诉她一个不好的讯息:“哦,我知道了,他把车开到偏僻的地方,想意图对你……”
“是就好了,是我就……”辛甜猝然住了口,自觉着这话是怎么听怎么的别扭,她紧急解释:“噢那个,不是的,是……”
“他开车倒好了,问题是,他不但不开车,反而二话不说地把我拖下了车,还说什么他没有义务救我!”理清了头绪,辛甜是一口气倒完,心里不免有丝挫败感,对那人痛恨更是又多了几分。
“你说,他是不是这个世上最最最坏的男人?”
“这世上哪有这种人?下次见面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于珍一拍桌面,很有义气的样子。
“帮我报仇?你的胆子几时变得这么大了?”
“我的胆子一向都很大,是你自己没发觉而已。”于珍不肯示弱,挺直了腰板:“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不信找不到机会,画花他的汽车,戳爆他的轮胎……”
“什么?”辛甜大跌眼镜,无奈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吃了豹子胆变胆大了,原来是干那些小孩子才干的事。拜托,你成熟一点,做这种事,说出去丢死人了。”
“什么嘛?我好心帮你,你却这样说我。”于珍对辛甜翻了个白眼,生气地扭过头去:“哼!你以后休想让我帮你。”
“那真是谢天谢地了,少了你这个帮倒忙的人,我要杀鸡酬神了。”辛甜双掌相合拜天,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喝,你……”于珍佯怒,用力打开辛甜的手:“你真是没良心,枉费我这样帮你。”
“你那种也算帮忙?算了吧,我可是无福消……”辛甜揉着痛处,无奈地苦笑道。
教室里的骚动声打断了辛甜未完的话,班里的人向着了魔似的往教室外跑,嘴里说着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名字。
辛甜来这所学校一年多,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何大家会对他特别的关注?一个连学都不上的人,也值得众人关注?这世道会不会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