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相传,天皇之后,地荒继之;地皇之后,泰皇继之。泰皇氏,亦曰人皇氏,姓恺,名胡洮,字文生。人面龙身,生于刑马提地之国。兄弟九人,驾六羽,乘云车,出谷口,依山川土地之势,裁度为九州,而各居其一方,亦曰居方氏。此为九州的由来。
天下时分九州,扬州地处东南。扬州东靠大海,南接蛮荒,西挨荆州,北临兖州,土地广阔,人口众多,是一个以农耕和渔业、铸造为主的大州。
此时已是夏秋交接之时,暴热中夹着一丝凉气,天气也慢慢好转,夏天的狂热渐渐远去,只留下余热,秋天的凉爽已经到来。
太阳初生,霞光万丈,映红半边天。浩荡的江水,波涛滚滚,一浪推着一浪,奔腾向日出的地方。更古江水,用波涛滚滚,述说着自己的伟大与绵长。广阔的官道,沿河水而建,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相伴古老的江水。
“牤!”
一声牛鸣声突然想起,打破了这方天地,接着又传来了几声牛鸣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誓要争个高低。
大道的尽头,牛鸣声不绝于耳,不多时,大地在震颤,很远便能看到烟尘弥漫,直冲九天。这方天地顿时活了过来,好像打破了天地时间的禁锢。古老的江水边上总算有了一丝生气,不再显得那么沉寂,有了一丝生机。
“驾,驾。”
骑在牛背上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郎,他赤裸着上身,正伏着腰,趴在牛背上,双腿死死的夹着牛腹,左手紧紧地抓着牯子牛长长的颈毛,右手握着鞭子,使劲地抽在牛屁股上,牯子牛的速度顿时更快了,四脚翻飞,脚不沾地,好像飞了起来,风声在耳边呼啸,大风抽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全凭着感觉在狂奔,骑术精湛。
“驾,驾。”
又是一阵吆喝声,紧跟在他后面的还有还有四个少年,相似的动作,同样的神情,不服输地相互追赶着,时而领先,时而落后。他们不断的抽着牛鞭,拼命的神情都写在脸上,希望追上并超过前面的那个少年。
不过很可惜!他们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前面有一座大青山,山体渐渐清晰,映入眼帘。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地势高低,错落有致;肥嫩的野草,娇艳欲滴,百草争艳,满山篇野,此山名牛头山。牛头山水草丰美,这是一个放牧的好地方。
前面的领头少年也渐渐的放慢了速度,直致完全停了下来,看来此地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不过他们却不是来放牧的,而是让牛滚水的,虽然是秋初,不过天气依然很大,水牛是需要下河泡在水里,以缓解热、汗带来的身体压力,能让它们身体健康。
领头的少年干净利落的翻身下牛,现在才看清楚,一声强壮的肌肉,条块分明,没有半分赘肉。面红耳赤,眉清目秀,目光炯炯,气势不凡,他是附近牛头山青牛庄,叫牛仁。
牛仁的坐骑十分硕壮,跑了很远也不见它大口喘气,只见它却径直下了河水,找到一个水深点完全能够掩住它的身躯的地方,然后甩尾,蛮牛盘身,没入水里,激起几许漩涡,灵性十足。
他跳望远方,看着后面紧跟而来的同伴,气都还没有喘匀,就得意的大笑,浑然忘了刚才还被大风刮的青疼的脸庞。
“哈哈,你们又输了。哈哈,我的烤鱼,我的烤鱼。”牛仁放声大笑,纵情纵意,十分开心。
“烤个屁烤,不算不算,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你就偷跑,你们说是不是。”不待牛仁说完话,就起哄,很是不服。此少年叫牛尾,是第二个到达的,名字和体形还很像,身高腿长,瘦高瘦高,有点浪长浪长的,让人担心吹大风他似乎会倒。
“对,对,不算不算。”一个帮腔的声音传来。只见他还坐在牛背上,就迫不及待的说话,可见他怨念之深。他是第三个到达的,名叫牛头,脑袋奇大,面庞黝黑,还有一头火红的头发。
“就是,就是,大哥!我们都没有准备好你都跑了,做不了数,不算不算。”这少年说话时气息很混乱,上气不接下气,有点急。他是第四个到的,叫牛血,他身材有点矮小,鼻大耳肥,比较突出,很是显眼。
最后一个到的是牛心,却见他一脸朱红,血液都在面表,好像随时都要流出来一样,周身散发出阵阵热气,气血旺盛。他看着得意牛歌,一脸的不服,不过他没有说话,自个喘气去了。
“哈哈,不算,怎么个不算法?”牛仁扬起他那不算怎么粗大的胳膊,双眼从他们几个的脸上扫过,牛尾他们马上变得禁若寒蝉,不敢多言片语。
牛仁胳膊不大,就是天生神力,六岁就能举起百斤重物。牛尾他们在牛歌的手上吃了不少苦头,牛仁作威作福,积威已久。
“什么叫你们还没有准备好,敌人会给你准备的时间吗?我这个叫功其不备,用大巫的话说,叫智慧。智慧,懂不?”说完牛仁还板着脸教训他们,然后又指着他那不怎么大的脑袋,一脸得意。
“不待这么踏削人的!”牛头心理咕隆着,摸者自己的大脑袋,好象在埋怨自己脑袋长这么大怎么就不长智慧!
“我愿赌服输,不就是烤鱼嘛?又不是没有弄过,我牛尾也是有担当的人。”牛尾赶紧表太,不能让牛歌说了自己没有智慧,还说自己不守信诺,不能给他人以口实。
牛血,牛心本来还想犟两句,看着牛尾,牛头的服软,就放弃了争辩。不过主要是看在牛歌胳膊的份上,好象看到了比弄烤鱼更恐怖的事。道理是需要拳头支撑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自理名言。
牛仁人不大,却力大无穷,他们都被他收拾过,人小鬼大,不知轻重,使劲锤,轻则疼痛几天了事,重则躺在床上一两月。
别看牛仁欺负他们,他们却是兄弟身份。他们都是青牛庄的少年,是五兄弟,有血缘关系,父辈是亲兄弟,而他们都是一年出生的,相差不大,耍的很好,关系很亲密。
牛仁一走,牛尾就是老大了,该牛尾表演了。牛尾立马发话:“牛头你去弄柴,牛血去抓鱼,多弄几条哈,大哥都没怎么吃饱,牛心你准备准备,等会点火,我来烤鱼,这可是技术活,交给你们做我还不放心,等会在边上学者点。”
牛头、牛血、牛心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早做迟做都要做。
牛仁是自个下江去了,他自认为是他们的老大,小的给老大弄点鱼吃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他们还打赌输了。打架打不赢牛仁会给他们出头,有什么危险也是他顶在前面,用他的话说“我是老大,有什么危险我先上,你们是老二,有什么用的着你们的地方我也不会客气。”吃的是心安理德。
狂奔几里地,牛仁也是出了身大汗水,把下面的裤子一脱,就是赤身裸体了。走到江边的时候,把衣服往地上一扔,一个潇洒的鲤鱼跃龙门,消失在水里,溅起几朵浪花。
不一会,牛头就把柴弄来了,牛血也弄九条鱼,够他们饱餐一顿了。
“牛心,点火。”牛尾吩咐到。
牛心是术士,属性属火,为火术士。术士是一种强大的存在,现在牛心修为低,现在只能用来发火。只见牛心坐正身体,调好状态,对着柴火,集中心神,默默运力,手臂上脉络血液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在流动,汗水漫漫的渗了出来,额头青经直冒。
“燃!”牛心大吼一声,面前的柴火就开始冒青眼,渐渐的就燃起来了。
看着柴火燃起来,牛心是一泻千里,瘫痪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牛尾也不管牛心,弄好火烤鱼了,一切都很自然。
“牛心,看来你还要努力修炼呀,心火炼的还不怎么熟练,运用还比较吃力,别倒时候五行测试进步了衡山,那人就丢大了。不管是族长,大巫,还是你的父母,都对你抱很大的希望哈。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你是我们青牛氏这辈人里面火属性最有天分的,我们不要求你去争取祝融的称号,不过达到半神境界不算要求高吧。”牛头居高临下的看者牛心,语重心长的说。
牛心白了牛头一眼,没有说话,还在缓神。半神,那还算要求不高,牛心无语了。
牛尾不管头上顺流而下的的汗水,边烤鱼边说到:“牛头说的是,牛心就是太懒了,不然你早都突破心火初期,进入中期了,那样入衡山就更有希望了,发个火也不用这么累了。不过我们也该努力了,争取在腊祭以前我们合伙能够打败大哥。”
牛尾说出了牛血的心理话,牛血满脸赞同,很是憧憬,打败大哥是件了不起的事。牛歌就是压在他们头上的第一座大山,必须搬开,而打败牛歌就成了一件天大的事。修炼一途,不能有半点心魔,不然就很难寸进了。
“不管打不打得赢,我们都要打。”牛血也是好战分子,血性十足。
“要打你们打,反正我不打,我还年轻,想多出来看看太阳,不想躺在床上虚度青春。”牛心一想到牛歌的拳头,浑身都打摆子,泄了气势,提不起反抗的念头。再说,他们几个都是练体术的,就自己一个是术士,练五行的,术士在处于低层时战斗很吃亏,肉体不强大。
听牛心这么一说,牛血就从热血便冷血了;牛心的话也有道理,牛头也是感同身受,若有所思。牛尾一看牛头、牛血都在摇头,顿时就急了,站起来,鱼也不烤了。
“怎么能不打呀,你们忘了上回他把我们打的多惨呀,我们一定要报仇,怎样被打的,就要怎样打回来。再说,族长经常教育我们‘想做强者,就要先学会挨打’,这点痛算什么,只要不掉命就行。族长还说‘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牛尾中气十足,说的慷慨激昂,理直气壮。为了把他们联合起来,牛尾把族长、大巫都搬出来了。
刚把话说完,牛尾就感觉重心上升,双脚离地,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原来牛仁是把长江游了个来回,上岸穿好衣服,就听说牛血要报复,就飞快的跑了过来,用一式‘魔牛顶角’,把牛尾顶飞了。
“哎哟,痛!哎哟,痛!”牛尾重地上爬起来,就在那里吆喝着,表情滑稽。其实这点打击对他们来说,就像挠痒痒,他们早就练成了一副精金铁骨。
“哈。。。哈。。。”牛仁他们对牛尾是指指点点,开怀大笑,乐不可支。
“报复是可以的,没有实力的报复那就是愚蠢,不但报复不了,还将遭受雷霆般的打击。特别是你要报复我也不要让我听见呀!还偏偏就让我听见了,我肯定要把你消灭在萌芽之中。”牛仁是努力把自己装的严肃点,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哈。。。哈。。。”又是一阵大笑,却是牛尾一个人遭罪了。
“来,大哥!吃鱼!”原来是牛头去接着牛尾烤起鱼来。
牛头拿着一条金黄色的鱼递给牛仁,说不出的殷勤。
牛仁也没有客气,就一口咬着吃了起来。“恩,恩!不错不错!香脆可口,油而不腻,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呀!看来牛尾你是得到真传了!”
“是老大你教的好。”牛尾是一点也不敢贪功。
“来,来,来!大家一起吃哈。”牛仁招呼到。
大家就一起吃了起来,烤的鱼还不少。
“要是有酒就好了!”牛仁又突然发出声感叹。
“是呀!听说有酒氏产的酒那是人间佳酿,口感醇厚、喝在腹中如火在燃烧,能让人回味长久。”牛尾说到,看来也是没有喝过。
“要是能喝一口就好了。”牛头也是神往已久呀!
“大哥,听我爹说‘小孩喝了魂都要飞出来来’,还是不和的好!等我们大了在喝。”牛心很正经的说到,一副我为了大家好的样子。
“牛心,你爸的话你也信呀!那是应为酒很少,还不够大人们饮用。当然会骗我们说我们不能喝。”牛血给牛心解释到,鼻孔朝天,好像在说就我是明白人。
牛尾他们用很奇怪的看着牛血,这家伙难的的明白了一回。
当他们还在吃第一条鱼的时候,牛人已经在吃第三条了,已经是最后一条了。
“你们说我怎么能吃这么多,还不饱?”牛仁一脸严肃地问着,好像一直为这个问题所困惑。其实是为自己吃这么多脸红而已。
“肯定是老大天生神力!”
“肯定是这样”
“对,对”
“赞同”
“天生个屁,赞同个屁呀。快点吃,吃完回家了,太阳要下坡了”。原来是牛仁把第三条鱼又吃完了,看着看他们几个还在吃,嘴搀,心理不平衡。
“老大,我们还没有洗澡呢?”牛血又嚷嚷了。
牛仁一看,太阳快下坡了,来不急了,不然回家又要很晚。
“边走边洗,天气这么大,让牛也下长江,游一游。我去叫牛,你们快一点。”牛仁起身就去叫牛了,只见牛仁走了二十来步,就吹了一个口哨,中气十足,声镇四野。那几条牛全都停止了吃草,纷纷抬起头,朝牛仁看来,然后牛仁朝牛群招了招手,就往回走了。
牛仁的牯子牛是头年,灵性十足,牛仁也花费了不少心血在此牛上。只见头牛往回跑,那些牛也停止了进食,跟着往回跑了。
“走,回家了。”
夕阳下坡。神牛涉水。
远处传来好听歌声。
“伟大的祖牛,你有什么?我们有强健的体魄,肥沃的田野;伟大的祖牛,你有什么?我们有代代相传,亲如一家;伟大的祖牛,你有什么?我们有牛氏兄弟,相亲相爱。”
好一副夕阳美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