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木头的灵魂一寸一寸的从木婉儿的身体里面慢慢地抽出来,拿在手中的狮身人面雕像“嗖!”的一声飞到了木婉儿的头顶上,发出蓝盈盈的光芒,当木头的灵魂离开木婉儿身体的刹那,雕像上的蓝色光芒仿若是有了灵性一般,蛇一般的一条一条的缠绕上木头的灵魂。
木头的灵魂被蓝色的丝线绑了一圈又一圈,拖曳着进入了雕像之内。原本蓝光四射的雕像在吸收了木头的灵魂之后,身上五颜六色的光芒闪动,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当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不见了的时候,“嗖”的一声,向着一个邋遢的老人飞去。
邋遢的老人伸手接住飞来的雕像,看着没有任何光芒的雕像,长叹了一声:“原本以为这个送上门来的蠢货是个修仙者或者是修魔者,可是没有想到是个凡人,倒是浪费了我一番心血。早知是个凡人,就不用如此周折了,直接用抽魂大法控制住他也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也罢,也罢,凡人的灵魂比较弱小,就让我的孙女吸收了吧!能结出福缘果来固然是好,结不出来也没有关系,增加点修为也是好的!有总胜过于无!”邋遢的老人收了木雕,右手拿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哈哈哈哈......好诗!好诗!好诗啊!”
邋遢的老人并没有回厨房,而是径直朝公主的闺房毓庆宫而去。每当碰到路上的巡逻的时候,身上都会发出一圈蓝盈盈的光芒,而那些巡逻似乎并没有看到邋遢老人一般,径直从老人身边经过。
“咦?!”老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稀奇的物事,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诧异的惊呼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太监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往怡心殿而去。
老人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了太监半响,把酒挂在腰间,两只枯瘦的手放在太阳穴上,一道如丝如线的蓝色光芒倏地落在那个太监身上。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两个灵魂!嘿嘿嘿嘿!造化呀,造化呀造化!”老人哈哈大笑,但是周围却寂寥无声。
老人就像是飘荡的灵魂,跟在太监身后。太监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子,仔仔细细的转着圈,用灯笼照着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几天,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般。不行,今天,我就去跟那个皇帝老儿讨个差事,先离开这里再说!”太监喃喃自语。
“小曹子,给主子请安!”那个自称是小曹子的太监,站在门外,半弓着身子,尖着嗓子对殿内说道。
“进来吧!”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声音中有一丝疲惫。
“嘿嘿!到嘴的肥肉怎么会让你跑了呢!”老人嘿嘿一声冷笑,转身朝着毓庆宫而去。
“孙女,快出来看看,爷爷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邋遢老人右手托腮,左手拿着红色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斜躺在一条长石板凳上,左腿搭在右腿上。
“爷爷,你为孙女准备了什么?”一个穿着宫装国色天香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邋遢老人的面前,甜甜的笑着,雍容大方。
“诺!媚儿给你!此人是个凡人,灵魂比较弱小,能结出机缘果的概率实在是太渺茫了!你就用他来修炼自己的灵魂吧!”一个狮身人面的雕像悬浮在那个叫做媚儿面前。“还有,我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叫做小顺子的太监,身体里面有两个灵魂,你只要如此这般这般。嘿嘿!一枚福缘果就可以手到擒来了!”
“爷爷计算的是,孙女这就去准备!”胡媚儿躬身答道。
老人看着胡媚儿把雕像收起,吩咐了两句,喝了一口酒,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往厨房而去。
木头的灵魂被一条蓝丝缠绕着,想挣脱却挣脱不了。四周是白蒙蒙的雾气,雾气很浓,浓的你都看不到眼前的东西,眼睛里,除了白色,就是缠绕在自己身上发出蓝盈盈的光芒的蓝丝了。
胡媚儿回到寝宫,把所有的丫鬟太监都赶了出去:“一个如此弱小的灵魂,于我却没有多大的补益!拿来做什么好呢?”胡媚儿黛眉轻皱,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且不去想他了,先放这里搁着吧!哪天自己想起来了,再说吧!”两只玉手分别放在太阳穴上,嘴中轻声的念着咒语“收!”胡媚儿对着狮身人面的雕像遥指一点。
“嗡!”雕像发出一圈蓝色的光芒。
“变!”玉手一指,原本放在桌上的纸砚笔墨,居然变成了一份营养丰富的早膳。胡媚儿轻笑两声,提起玉盒,便往怡心殿而去。
话分两头,此时的雕像内则是另一番景象:浓雾消散,蓝丝无踪。呈现在木头眼前的是一个庄园,庄园内有一汪清泉,数棵杨柳,一座假山,数座房屋!杨柳依依,莲花盛开,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如此怪异的场景,木头的心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地紧张起来。
且不说木头如何准备反击那个该死的糟老头子,单说胡媚儿提着玉盒,莲步轻移,不时便到了怡心殿。殿内皇帝正在和那个叫小曹子以及另外两个的太监,津津有味的打着麻将。胡媚儿不便打搅,就把东西放在一边,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站在一边静静地观棋。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这个叫做小曹子的太监出门没有看黄历那,还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反正啊,今天这个小曹子的运气特别的背。刚进了怡心殿,身子都还没有直起来,就看见皇帝手里面托着一副麻将,乐呵呵的看着自己。
像太监这种人,那是伺候皇帝身边的贴心人,察言观色的本领,那是在娘胎里就得学会的,要不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不用说,是皇帝的棋瘾又犯了,小曹子心里面是一阵的直抽抽,脸上还得满面笑容。
为啥呢?!这还用说吗!跟皇帝下棋吧,你不能太假,你也不能赢了,惹的皇帝不高兴!
可这一天他就是那么脆,他摸了个天,皇帝摸了个地,皇帝就有点不高兴了:“小曹子呀!你说是天大那?还是地大那?”
你敢说是天大吗?!虽然现在在小曹子的身体里面的是个试炼者,可这个试炼之地诡秘的很,除非是像狐族这样的专门修炼精神的修者,可以在这个试炼之地内稍微的使用点法术,其余的人,那是跟平常人没有什么区别的。脑袋掉了自己也得死。所以呀,天再大也不如自己的脑袋重要不是?!
“瞧,陛下您说的,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地大呀!”
“哦,我只听圣人说过‘天尊地卑,乾坤定亦,卑高以陈,贵贱位亦!’,这么说应该是天大,怎么今天到你口里面就成了地大了?难道你比圣人更圣人不成?”
皇帝斜着眼睛看着曹太监,脸色就渐渐的沉了下来,这个皇帝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别人欺骗他,如果欺骗他,那就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曹太监急得满头是汗,也是人急智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真让他想出了个子丑卯寅来
“陛下,您想呀,这天再大,这不是还得地托着呀!”这下皇帝高兴了,就赏了曹太监一锭银子!可这天也不知道是曹太监的福气那,还是晦气,这第二盘的时候,说巧不巧的他就摸了个地,而皇帝却摸了个天。
这一下,皇帝又不高兴了:“小曹子呀!你说这是天大那?还是地大呀?”
曹太监想哭的心都有了,今天出门也没看黄历,刚刚还说是地大,这怎么着自己就抓了个地那,这不是找死吗?
曹太监,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瞧陛下您说的,当然是天大呀!”
“哦!这怎么说的,你不是刚才还说是地大着吗?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成了天大了?你是不是看着朕的脾气好,好欺负呀?”
这个话,可就有点重了,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果就是不用脚指头也能知道。
“陛下您想呀,这个地再大,还不得天罩着呀!”
“呵呵呵呵!”胡媚儿格格的笑了起来:“父皇,这个小曹子倒是有几分急智。父皇您每日操劳国事,难得有这么个机灵的小太监,能逗得父皇您开心,女儿看的心里也畅快。正巧我前天到寺院许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新鲜玩意,放我那也是放着,不如就让女儿进个孝心,代父皇赏了他,父皇以为如何呀?”
“难得女儿如此孝顺,就依女儿了!”皇帝似乎很高兴,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媚儿伸手就摘下了挂在腰间的一块玉雕像——狮身人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