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一个在脸颊左侧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手中提着一把虎头大刀,满脸杀气,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见一个身材瘦弱,约莫十五六岁,身穿黑色甲胄,身前绣着一个“兵”字的士兵从树林的阴影中闪出,开口问道:“周围可有异常?”
“报告长官!”那个被称作木头的少年,严肃的向那个中年人行了一个军礼后,说:“一切正常!但是......”
那个中年人挥了挥手,正要让那个年轻的少年继续注意四边的情况,就要转身的瞬间,听到那个少年的“但是”中不确定而又疑惑的犹豫声音后,就正色的问:“但是什么?”
“我们虽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我总感觉四周的情况不对。似乎有一股杀气若隐若现,但是仔细一感觉却又发现不了什么。”那个少年慎重的说。
那个中年人皱着眉头,踱着方步来回走了两圈,便向着那个少年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转身走到宿营地,顺便踢了两脚在路上的一个士兵的屁股。笑骂着回到了中军大营!
那少年名叫薛颜,是腾龙大陆一名普通的秦国驻边士兵,别看他现在只有十五岁,但在边塞却已经是一个老兵了——薛颜,共参加了五次大型伏击战,两次突击战,三次突围战,三十余次守关战,可以说是在血与火的战争中存活下来的精英了。在秦国,“兵”与“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虽然都是士兵,但是“兵”者,军之精英也;“卒”者,军之走卒也。在秦国入伍两年,参战大小战役三十五次以上,杀敌逾百人的勇士,才可由“卒”晋升为“兵”。秦国将军便是从这些“兵”中进行选拨,然后送于军校之中进修后方可成为秦国的将军。所以“兵”不但是一种荣誉,而且是晋升的敲门砖。
薛颜是一个孤儿,与奶奶相依为命。在薛颜五岁的时候,母亲有一次回娘家,母亲的父亲,也就是薛颜的姥爷,看着日益憔悴的女儿,觉得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还得拉扯着个小的,伺候着个老的,以后的日子这闺女一定会受很多罪,老头子看着心疼,便托人给薛颜的母亲另外找了个婆家。母亲是颜氏村人氏,姓颜,由此颜氏便给孩子取名薛颜。自从母亲改嫁之后,薛颜便再也没有笑过了,每天就板着一张脸,村中的孩童就给他取了一个绰号——“木头”。在薛颜十三岁的那一年,奶奶也走了。薛颜在葬了奶奶之后便前往母亲改嫁的那户人家去了。到了那户人家后,那家家主说他母亲在家时就落下了病根,嫁过来没几天就一病不起了,半年后就走了。那家家主看薛颜可怜,便打算收为义子,但却被薛颜婉拒了。那户家主也是仁义之人,于是准备了祭礼,领着薛颜到他母亲的坟头祭拜了一番。实际上在那个时候的秦国,像薛颜这样的孩子并不少见,那家家主可能还念着一份情分吧!祭拜完母亲的薛颜回到家后,便认真的擦拭着父亲的甲胄和长枪。薛颜没有见过父亲,在薛颜记忆中的父亲都是从前线上退下来的老兵说的,他的父亲也是一名戍兵,在边关戍关的时候,因一次战争受伤,伤口溃烂流脓,但是薛颜的父亲所在军团的军团长亲自为薛颜的父亲吸吮脓血,病好了之后,父亲为了报答将军的知遇之恩,身先士卒,战不旋踵,最后身被七十二创而亡。
薛颜,离开了家乡,毅然的当了一个守卫边关的士兵。秦魏两国自从三十年前,在边关突然之间爆发激烈的武装冲突以后,到了现在就一直没有消停过,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戍关,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今天也许还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但是明天也许就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薛颜,沉默寡言,他的招牌木头脸也带到了军营之中,结果......
薛颜认真的看了那个中年长官的手势后,便转身隐没在阴影之中。
阴影,黑暗——这在别人眼中会让人感觉不自在的东西,在薛颜这里却是薛颜最好的朋友。薛颜整个身子都蜷缩在树的阴影之中,目光阴冷的仔细打量着四周的一草一木,就像是一条伏在暗处的毒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木头的肌肉都会不自觉地瞬间绷紧,待看清楚什么也没有之后,便会轻轻的放松。
忽然木头看见一根树枝不自然的动了,木头的身体瞬间绷得紧紧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哨子,含在嘴里。轻轻地从背后取出一张弓,引弓搭箭。
“嗖!”
“吱——”
羽箭的破空声,哨子凄厉的警报声,几乎在瞬间同时响起。
“啊——”一个沙哑而又痛苦的声音传了出来。薛颜一击之后,身体灵活的抓住另外的一条树枝,身体一荡,便落到了另外的一颗树上,然后身影一闪,便躲在了树干后面。
“哚!哚!哚!”羽箭就像是下雨一般的瞬间淹没了薛颜原来的位置,薛颜等一轮箭雨之后,然后纵身一跃,转身,“嗖!”的一箭射出。薛颜也不看结果,落地的瞬间,顺势打了个滚。然后边躲闪边跑,时不时的回头射出一支冷箭。
喊杀声此起彼伏,可此时的薛颜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薛颜被魏军的两个小队死死地咬住,并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有两个小队幽灵一般的堵住了薛颜前往秦军宿营地会和的路线。而且不只在什么时候,魏军居然在薛颜的左侧也有两支小队出现。似乎魏军的这次行动,都是针对薛颜一般!但是薛颜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外围还有一个军团的部队,这些魏军是怎么进来的?”
薛颜目光阴冷的看了看前方和左侧整装待发的魏军,知道就是凭着自己一时的悍勇,从这两个方向冲出去的可能也是比较小的。薛颜,一刻不停留,侧身向着魏军留下的空隙跑去。
魏军不紧不慢的咬在薛颜的后面,似乎并不担心猎物会跑掉一般,时不时的会用一支冷箭,射在薛颜的周围。
薛颜就这样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一直紧紧咬住自己的魏军。在拉开一段距离后,薛颜或抓住一根树枝,身体一荡,便把身影隐藏在了树叶之中。目光阴冷的看着魏军小心戒备的从树下走过,等待着魏军慢慢的过去,然后两只脚勾住枝干,身体一仰,两只手便勾住了一个魏军的脖子,顺势一扭;或把身影隐藏在草丛之中,等待着一个魏军搜索到其藏身之地时,便会蓦然之间,暴起,突然之间一枪把敌人杀死。在魏军的包围圈形成之前,再次逃跑!
就这样,在猎杀与反猎杀之中,薛颜渐渐地被逼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悬崖深不见底,低头一看,你只能看到浓浓的白雾。此时的薛颜,腿部已经中了一箭,身体上还有四五处伤口,正在滴滴答答的淌着血。薛颜的身体旁边已经躺了四五具身穿黄色甲胄的士兵的尸体。
薛颜用枪拄着身体,摇摇晃晃,看着渐渐逼近的魏军,那狰狞的脸庞。
“杀!”薛颜把枪一震,一声长吼,手中的长枪便如毒蛇吐信一般。
“噗!”的一声,长枪便刺入了一个士兵的身体之中,然后长枪一甩,把那个士兵摔了出去。这是甩枪——就是把串在枪上的物体甩出去,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一个人会不会用枪,关键是看他的刺、缠、圈、拦、点、拨、震、舞、甩——这是用枪的基本功!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魏军的手中长刀狠狠地劈了下来,薛颜手中的长枪一横,然后双手一震,把那个魏军的士兵长刀震开。顺势长枪一圈,那个魏军把持不住手中的大刀,大刀脱手飞出。大刀飞出的瞬间,一条长枪便刺进了那个一时愣在哪里的魏军的咽喉。但不等薛颜反应过来,周围的魏军已经一拥而上,只是瞬间,薛颜便身体再中五六刀。薛颜把手中的长枪挥舞的滴水不漏,把周围的魏军震开。薛颜气喘吁吁的拄着手中的长枪,身体不断的后退,薛颜看了看前面一步步逼近的魏军,又看了看身后的悬崖,一声长叹后,纵身跳了下去。
四周的风声在薛颜耳边呼呼作响。
“我就这样死了吗?”薛颜在心里面想,然后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长枪,似乎只要握住手中的长枪,就会感觉心里面踏实了很多,虽然木头也知道这样并不能延缓自己的死亡。
‘砰!”,“砰!”,“砰!”,的撞击之声不断地传来。
薛颜的身体也不知道撞断了多少的枝枝丫丫,薛颜感觉浑身的酸疼。不过薛颜还是很高兴的,因为疼痛便意味着自己还活着,一个人虽然无惧死亡,但是如果能不死总比死了好!虽然薛颜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不痛的。
“哈哈哈哈.......咳咳咳.......!‘薛颜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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