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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毕业考试

美丽的池塘,静静的池塘水突然荡开一道道波纹,是湖面皱起了眉头,交织着许许多多的心事。一片石子从那湖面上跳了两三下,一闪而过,又是一头扎进了水里,消失了踪影。

公孟先韩静静地呆在池塘边的桑树下,看着渐渐平下来的湖面,又出手甩出个水漂,“啪”的一下,一个桑梓砸在先韩的脑袋上。

“所有人都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那桑梓已经被先韩的脚揉进了湖岸的泥沙里,先韩还不解气地又使劲跺跺脚。公孟先韩今年十二岁,他出生那年正是四代墨子大人为了保卫被妖兽穷奇攻击的墨家村而牺牲生命的那一年,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不知道,四五岁那年母亲去世,现在他只是依稀记得母亲是个长发飘飘的美女,母亲的模样却是依稀有些模糊了,母亲死后就没有人在理自己了,每个月的第一天会有人在自己家的桌上放些釿布币,却是来去匆匆,生怕跟自己有什么交集。

村子里人对自己的漠视让先韩不止一次地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自己每次跑出村子不出几箭之地就会突然晕倒,醒来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好像就这么被这村子囚禁着,先韩很不明白,别人囚禁自己,无非是两个原因:一、自己是有害的,可是自己从头到脚没什么有害的地方啊;二、自己是有益的,而且是巨大的益处,可是为什么又没人理自己。

先韩没办法逃离村子,又没人理自己,消沉过一段时间,可是渐渐地他也明白了消沉没办法改变什么,于是收拾起自己的内心,他此时的梦想便是:要这天在遮不住眼,要这地在埋不了心,想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存在了。可惜他证明自己存在的心似乎太过急迫,恶作剧倒是做了不少。

秉承看着桑树下正跳脚的公孟先韩,心里一滞,轻轻地走了过去。

“先韩!”

“秉承先生!你怎么来了?”

先韩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又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秉承虽是先韩的先生,但刚成为先生没多久,很是好说话。

秉承对先韩的这种态度也没怎么在意,走到先韩身边,也是一屁股就坐下了,他想跟先韩好好谈谈,要想让别人敞开心扉,自己先要敞开心扉,教书先生这样的职业,一直是他的梦想,可是刚刚起步的自己却被三代墨子大人要求负责公孟先韩,让他很是无奈,兼爱非攻虽然说得简单,但是公孟先韩毕竟是……

“谈谈吧,先韩,我知道你在前代墨子大人的牌位上刻画并不是恶作剧,是因为尊敬怀念前代墨子,对不对?”

秉承面色沉静地看着先韩,他想知道先韩内心的想法,他也知道先韩毕竟不是那些长老们所说的工具,他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先韩一愣,被人看透了,是一件让人不自在的事情。他也没有出声,只是捡了个石子,甩手扔出个水漂。秉承一笑,知道他这等于是默认了。

“跟我来!”

先韩莫名其妙地随着他走开,两人渐渐离了那池塘,转过不远处的的柳树,不多时先韩便被秉承先生带到了墨家村的一条小夜街,虽是不像那些大店铺富丽堂皇,倒也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各种小吃杂货一应俱全,这是墨家村比较出名的一条街,很受到普通百姓的欢迎。先韩也很喜欢这条街,特别是这里的羊肉串,那个油炸铺的老板是个老婆婆,很慈祥没有像别人一样讨厌自己。

而此时秉承正是带着先韩直接走到这油炸小铺,要了两串羊肉串,给了一根先韩,先韩也知道秉承要请他吃羊肉串。

“太好了,谢谢秉承先生!”

先韩欢呼雀跃,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请自己吃东西,还是自己最喜欢的羊肉串。这家小铺的羊肉串外焦里嫩,很是好吃。

“能告诉我你怎么看待墨子么?”秉承咬了一口羊肉串,向着先韩问道。

“墨子大人,是村子里的第一士子,有钜子的称号的都是伟大的士子。特别是四代的墨子大人,为了保护村子更是付出了生命,而我的目标就是成为墨子,而且要超过所有的墨子大人,成为最厉害的墨子,要所有人都记住我!”

夜色中火红的灯光,映的先韩兴奋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啊,是要成为墨子啊!”秉承看着兴奋地挥着手的先韩,心里一阵心悸,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么雄心壮志,要做个最强的士子,而现在却是不过是个中士。

“秉承先生,能借你的腰带给我戴戴?”公孟先韩目光火热地盯着秉承腰间镶着墨家徽记的青黑宽束腰,那是他一直想要的。

各家士子村各阶士子都有各自统一装束,从学舍毕业获得下士资格的弟子可以获得统一的腰带,中士与上士有统一的服装,中士上士的服装虽然没有差别但是一般在士子阶层都能认出来,一方面是名气,另一方面就是上士与中士的气息不同,不管怎样腰带是士子村的象征之一。

“你要这个,行,你明天考试过了就可以!”

“啊,那先生再请我吃根羊肉串吧!”

墨家村的建立学习了道家村的规制,同所有被各大国支持的士子村一样建立的最终目的都是为各大国服务,士子村的士子们是各大国战场的主要战力,七雄争霸士子兵力的消耗十分严重,为了士子的更新换代和兵力的补充,学舍的建立自然是顺势而为的。

墨家村的小孩每到五六岁都会被送到墨家学舍,学习法术、战术、兵策,当然在墨家村还独有一门机关术,于学堂学习六年时间便会有一场毕业考试,考试合格的弟子才有获得成为墨家下阶士子的资格,而不合格的或者继续留在学校学习机关术,或者学习医术,或者回家成为墨家村的普通村民为墨家村打杂挖矿。

一张宽大的木案,案两端各有四个短木柱承托案板,四个木柱插入足之横木。木案旁边的大箱子摆放着大量的带着墨家徽记的腰带,木案之前跪坐着两个青袍青年,都是墨布条束着头发。左边的一撮山羊小短胡子,右边的面目清秀却正是秉承。此时正看着场中准备考试的公孟先韩,先韩平时的修为成果便不好,他希望先韩能够完成这次的考试。

“考试题目是结身术,可以借助外物或者直接聚气结身,聚结出来的身体要求能够自行走动。”

公孟先韩此时却是冷气直冒,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真气一直很充足,可是他的真气躁动异常厉害,他对于自身真气的控制很不在行,本来练习幻化术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好歹熟练了,这结身术要求真气出体再行凝结幻化之术,如果借助外物辅助,凝结真气还简单一点,可这真气出体他还不是怎么会的。

管不了许多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先韩无奈的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叶刀,叶刀整把刀细长成柳叶状,是士子的主战工具。把它拿出来,先韩是想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说不定还可以结身,至于能走不能走的到时候求求情秉承先生应该会让自己通过的。

“公孟先韩,结身!”

公孟先韩拼命催动了全身真气,仔细的却控制,将真气出体附着到叶刀上,结身的下半身慢慢的形成,可是先韩也是渐渐地控制不住了,当结到肚脐眼的时候,先韩就再也无法继续控制,一脱力刚刚结成的下半身也消散了。

秉承看着此时正蹲在地上懊恼不已的先韩,摇了摇头,他也希望给先韩通过,不过明显是不能的,那些长老不希望他成为士子,现在倒好也不用他们来阻止,先韩自己就没通过,秉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三代墨子大人交代呢!

“不及格!”

当听到秉承先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公孟先韩也早预料到了,其实先韩原来连真气出体都做不好,今天已是超常发挥了,不但真气出体,甚至还能结出下半身,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了。

秉承身边的山羊胡子转身看了看秉承,对秉承说道:“秉承,先韩的结身虽然没有完成,但是他平时表现出了优良的体能,而且其他弟子都通过了,就让他也通过吧!”

公孟先韩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精神马上一震,又目光灼热的看向秉承先生,如果秉承先生也答应的话,自己就可以当上士子了,就可以有机会成为墨子了。

“不可以,别的弟子别说有人可以结出三个甚至是四个分身,就是最差的都能不借助外物完成结身,他不仅借助外物,却连一个身体都没结出来。”先韩根本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秉承一棒子打了回去。

“哈哈,老爸我成为下士了,我成为士子了!”

“好,不愧是我儿子啊!”

“妈妈,你看这是我的腰带,好看吧?”

“好看好看,我家丫头是大姑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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