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路天智第一次转身攻击白衣男子,使出定身术之时已经分身到一边躲藏起来,寻找时机,但是留在原地的分身并没有放松,自始至终都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留在原地的分身本身便保留了路天智超过四分之三的真气,战斗之时更是不惜真气使出各种绝招,为的便是吸引对方所有的注意力,让对方肯定的以为场中的路天智就是真身。
在经过定身术、雷剑击的拼命式的攻击欺骗之后,对方自然就会忘却考虑路天智有没有分身的考虑,而且在战斗之中,分身的路天智巧妙的抓住对方身为中士的那一丝轻敌的心理,适时展现出超越中士的认知范围的武器与实力,制造对方的震惊与恐惧的心理。连续的制造对方的破绽,更是隐藏了定身术其实是家传秘术区域控制的本来面目,关键之时使出,保住自身性命的同时,更是引起对方的震惊,直到这最后的致命一击。
水蛋中的分身最终真气用尽,而再也支持不住,“噗”的一声之后,化身雷电消散而去,而分身周围的雨针也因为失去了控制,“哗”的落下,一个半径两米的小湖出现在分身站立的地方。
此时的路天智也只剩下四分之一左右的真气了,看着缓缓倒地的白衣男子,路天智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是一松,从一开始干掉白衣男子的分身,到后来雷剑击的使用,路天智一刻不松的紧紧盯着战场的走势,现在终于结束。若果再有什么变化,路天智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的路天智仅剩四分之一的真气,最多也就能再使一次像雷剑击那样的招数了。
突然路天智觉得,白衣男子倒下的速度如此之慢,成功击杀他的错觉还是?
就在路天智思忖之际,缓缓倒下的白衣男子突然出拳,正对着路天智的胸口就是一拳,猝不及防的路天智立刻便如发射出去的炮弹,急速的飞出了数十米远才重重的摔下来,躺在地上的路天智止不住的咳血。而那白衣男子也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不错的小鬼,能把我伤成这个样子,已经足以让我认真对待了,我叫介之推,卫国的中士,小鬼,报上你的名字吧!”白衣男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边抚着左肩的伤口,目光注视着他,一边冷冷的说道。
士子之间的对决能够互通姓名便表示,认可了对方的实力,把对方真正放在平等的对手上对待的了。而路天智此时却是一点都不想得到这样的殊荣,刚才的那一拳极端的压迫胸腔,他的身体处于一个极其恶劣的状况,连那最后的真气也是一点都动用不了了。
“墨家村,路天智,下士!”路天智缓缓的说出自己的姓名,说一句顿一下,胸口的疼痛让他已经无法完整的说话了。
路天智的情况被介之推看在眼里,却是不经又开始钦佩了,刚才的那一拳与其说是拳头的攻击倒不如说是法术的攻击,介之推经过几次被路天智欺骗之后也学乖了,虽然震惊于路天智被自己的绝招攻击仍然活命,但是既然知道了路天智没有死,他也就马上想到按照路天智招招有先手招招留后手的惯例,他挡住自己攻击的同时肯定已经设计好了对自己的反击,虽然介之推不知道这次反击会来自于哪里,但是介之推知道绝对是一种近身的致命攻击。
所以介之推在跑出来之前便在自己身上下了幻术的促发禁制,为了能够骗到路天智,幻术的禁制只是最初级的视觉错乱,也就是让路天智伤害到自己,让他看到自己的鲜血,虽然跟眼前的小孩打交道不过是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但是介之推深深了解,除非自己真的死亡,他是不会放松一点警惕的。
也因此当路天智突然出现在介之推的背后,一刀穿透介之推的胸口之时,是真的伤到了介之推,只是离心脏有一段距离,不会致命,但是视觉错乱的路天智自然是不会知道的,而介之推也顺势做被杀已死的状态,缓缓倒地,只是介之推没想到的是路天智的感觉如此的敏锐,虽然倒地的一开始,路天智的确有些放松,但他马上发现了介之推倒地速度怪异的破绽,也幸亏介之推及时察觉到了路天智表情的变化,立刻挥出了那一拳。
介之推本身拥有水属性跟岩属性灵根,两种属性的道术介之推都有很深的造诣,刚才的万千针雨和暴雨梨花针便是水属性法术的攻击了。而近身攻击路天智的那一拳便是岩属性的道术了,在介之推击出那一拳的瞬间将拳头迅速的石化,速度也暴增,一般人受到那样的攻击绝对是心脏破裂而亡的。
那样近的距离,那样快的速度,偏偏介之推就只能眼看着路天智硬生生的矮下一点,岩之拳只打到了路天智心口上半部分的边上一点点,虽说能够给路天智很严重的伤害,却是不能让路天智立即的毙命了。
如此敏锐的直觉,如此快速的反应,再加上之前精密的设计,都统统展现在这么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孩子身上,即使身为中士的介之推也是做不到如此的,在这个路天智的攻击之下连他也不得不显出本身,还被伤得左半边的身体不能动弹,必须承认的是,路天智已经具备了成为中士的一切条件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不停咳血的路天智,介之推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弯下下身子盘坐在地了,同时一边运气疗伤,要是夕回来看到自己伤得这么重,肯定会责怪自己的,想到夕,介之推的心下顿时一暖,为她做再多也是值得的,可惜他无权无势,无法给她幸福快乐的生活,看着她饱受质子之苦,看着她被威逼着成为送给大国的礼物,自己带给她的却是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个世界何时才是和平的世界呢,也许那个“他”的办法真的可行吧!
路天智也是阵阵焦急,公孟先韩一直没有回来,很可能已经遇袭,那个大笨蛋整天的说大话,又怎么会打的过别人,而白玉沛柔听到自己的呼喊,却是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屋内的情况如何,现在他自己的状况也是极度恶劣,心脏至左肩处的骨头就断了好几根,整个胸部都受到那一拳的震荡,他根本是动一下就会疼到死去,嘴里不住的咳血,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这个任务果真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变成了天凶了。
一阵清新的晨风吹起,带走空气中的湿气,破屋那半掩的门“吱呀……吱呀……”的响着,门上的桃符“乒乓”的撞击,挂在门上不知多少年月,“神荼”、“郁垒”二神的图像也大多剥落得模糊不清了。破屋不知何时建立在这里,不知何时被何人用过,不知何时住过一个幸福的人家,不知何时一家人或是吵闹或是温馨,不知何时又被人所抛弃,不知何时如此伤痕累累……
破屋前的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晨风在两人之间盘旋,气氛倒从刚才两人激战的热烈变得萧条冷清了。一时间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晨风轻微的呼啸声在天地之间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当介之推又缓缓站起的时候,路天智却是平躺在地上仰头看着这一片蔚蓝的天空,此时的路天智真的无计可施了,两个同伴自保不足,而自己也是伤重乏力,所谓尽人力听天命,他已经尽了他的力,剩下的也就交给天命吧,此时还有时间去担心什么,倒不如仰头看看这蔚蓝的天空,或许是最后一眼。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会全力的争取,但是若果明知毫无希望了,他也是放手的比谁都干脆。就好像追女孩子,如果对方已经烦你杀你的心都有了,又何必苦苦纠缠。
此时的天空,太阳升至半空,朝霞已经完全散去,蔚蓝的占据了整片天空,偶尔几片白色的云彩飘过,时卷时舒,就如人生一般变幻无常,他很喜欢看云,路天智记得父亲便常说他好像是已经几十岁的老翁,一天到晚游散感叹,没有一点朝气蓬勃的男孩子的样子,现在他却正是个老翁一样到了临死的边缘了,回想自己刚刚十二岁,额,十二岁才,还没有女朋友,真可惜啊,他是希望找个平凡的娘子,不要向白玉沛柔、庞燕那般漂亮,两人平凡的白头,平凡的共度一生的,不过是不可能了。
介之推慢慢的走到路天智的身边,看着面色平静的路天智,却是没来由的一阵自嘲,眼前的小孩拿得起放得下,有死的危险却不做一点挣扎之态,自己这个大人却反倒不如他看事情那么透彻了。
“你很厉害,但是对不起了。”介之推右手握拳,拳头慢慢石化,虽然是惋惜,但是介之推还是猛力的一拳砸向地上的路天智。他双眼微闭,口中暴喝一声:“道术,岩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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