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向前看去,见正是在那驿道之旁搭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旁边也不知已经站了有几千人,都在巴巴地仰着头看那台子上面。再向前走不远就是邺城的城墙了,由于这里是交通要道,河南、湖北、四川、陕西等省的商贾大富豪门弟子,凡出门经商或进京应举或是串亲访故多要经过此地,这台子搭在这里显是经过周密安排布置的,用意何在,一时之间却也猜想不透。
三人来到了高台东面人较少的地方站定了。却见原来人群中大大小小的轿子摆了一地,没有一百只,只怕也有七八十只。这些轿子的颜色不同,站在轿子旁边的轿夫便不同。
每个轿子似乎都是领袖般的摆在那里,周围便是那与轿同来的人,是以虽有几千人众,却也并不甚吵闹。大家虽不是并然有序地如战车战马也似的排成一队队,但也如散落在平原上的自然村一般错落有致。
此外尚有轿子陆陆续续地来到,那些先到的人只管坐了,也不击招呼别人,而那些后来之人亦不向先来之人施礼,只管找地斤放下了轿于,围在轿子之旁静静地等待。
大家都把目光望向高台。
显然,主人该在那高台上出场。
为了不致发生误会,三人都是一样的心思,站在离那些轿子略微远些的地方。三人都是十二三岁的小孩,除了白玉沛柔娇媚可爱倒是不怎么引人注意。
午时刚过,只听见一声炮响、接着,高台上有两名汉子高高地举着两挂鞭哗哗啦啦放起来,那台高足有三丈,鞭声便如响在空中一般的经久不绝。
未了,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黄袍老者走上高台,拱手做了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邺城商人庞大楼,在这邺城虽不敢说是邺城首富,但也是家财万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设此高台,为小女择婿。年龄适宜者皆可登台亮技,展各家所长,只是须得先行法约其二,望各位看在在下薄面,给予通行。其一,比武动手之际,不可伤了和气,如违此约,便不在在下选列。其二,所有兵刃器具、暗器之属,不可喂有微毒,如违此约,亦请赶赴光明前程。这里不留此等客人。望各位谨记,下面比武开始,先由小女出面,若有胜得小女一招半式之人,便代小女守此擂台,酉时一到,便不再继,还望各位抓得紧些。”
他的这番话,中文半自,好多不通之处,直把先韩听得糊涂之至,这时众人却已欢声雷动,早有四五条汉子纵上了高台。
而那台上已是多了个黄衫少女,那少女一袭黄色衣衫,十四五岁的年纪,面目娇柔美丽,与白玉沛柔相比只怕也不逊色多少,只是比之白玉沛柔更多几分顽皮,而少了几分不慎凉风的娇羞。
她在高台上一站,下面顿时一阵彩声。
台上的五条汉子呆了一呆,竟是同时出拳出掌的向那少女击去。他们听庞大楼讲到酉时就停止比武,只怕轮不到自己,竟是同时抢上,又同时出手。只见那少女忽地跨上一步,双掌齐出,但听得啪啪啪三声响,那五人竟自都从台上跌了下去。
这一下众人都惊得呆在那里,接着轰天价地叫起好来,先韩三人却是冷眼旁观,没有当回事。
那少女立在高台上,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去,那少女便毫无顾忌地拿眼向人群中扫去,扫到谁那里,谁便有一种阳光刺人眼中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低了头,她便有些得意似的更加毫无顾忌地在人群中看着。看到公孟先韩三人时,也是因为先韩的红头发顿了顿,便又扫了过去。
“还有哪一位要上来?”少女示威似的向着众人叫道。
先韩前面的花轿旁站着一个青年,身穿青衣,腰悬—口月牙弯刀、听到那少女冲这边这么叫了一声,便几步跨到了台前,—纵身,上了高台,那些同来的青衣人都向台边凑过去。
那少女见那青衣上来,脸色一变,仍旧是跨步,出掌。青衣人右手一挥,将那一掌便化解开了。
台下的青衣人带头喝起彩来,其他的人亦很多应和。
那青衣人化解开那黄衫少女的三招进击,但却没有出手还一招。
那少女见青衣人连续化解丁自己三招,都是轻描淡写的轻轻的一挥手,轻轻一纵和巧妙地一转身,便亦不再进击,守紧了门户。
那青衣人二十八岁年纪,脸色苍白中隐隐现出一种暗绿,举趾间隐然有王者风度,只是眉间的一股毒气却使他显得骄横。看完了他的脸色,再看他的举止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青衣人冲少女一抱拳:“在下丰南山。”众人听他介绍,已有人在下边议论开来,纷纷地小声嚼咕着。而那庞大楼却是兴奋异常,显然这台上的青衣人便是庞大楼中意的女婿。
一个老者说道:“青衣帮的少主来了,那咱们便趁早别趟这深水,没的娶不上媳妇,连小命也搭上。”
另一个中年汉子道:“咱们就看看不管他的闲事,不就行了!”
那老者道:“看那庞大楼的表情,看来他摆的这擂台,为的就是巴结这青衣帮,所谓的擂台不过是走个过场。”
那中年汉子也道:“是啊,都说庞大楼想讨好青衣帮,只是他女儿不肯,看来是真的!”
老者道:“不过这哪由得她一个小女孩肯不肯,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
……
三人在一旁也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都是一阵愤慨。
台上的少女此刻手中已是多厂一个短铜捧,约有一尺二寸长,被那少女使开了,却甚具威力、点、打、戳、挑、撞,诸般手法在那短铜棒上发挥得淋漓尽致。而那青衣人此时却把那柄弯刀连刀带鞘的摘下来使用,尽数把那少女的攻势化解了。
那少女见久攻不下,短铜棒猛地伸出,压向那青衣人的弯刀,在青衣人举刀上挑之时少女的短棒突然松开了,丰南山这向上一挑无疑是把那短棒送向自己的面门。危急间,那丰南山也甚是了得,急向右闪,便要把那短棒挑飞出去,却猛地觉得右臂一麻,曲池穴和清冷渊穴上均被点中,手中弯刀便掉在了地上,那少女却左手巧妙地把短捧接在手里。
这几下动作众人均是看在眼里,都觉那少女机智非凡。因为这并非什么绝妙的武功招式,完全是靠了临场的那股聪明机智。临敌之际谁也不会连刀带硝的一同来使,因此那少女的短铜棒中无论如何不会有这种招式,定然是那少女的临场发挥无疑。
众人都是一样的心思,轰天价地为少女喝起彩来。
哪知那丰南山的弯刀虽失,武功却是未失,趁那少女向收功之际,突然左手伸出向那少女的腰上点去。
先韩不禁叫出了声:“小心!”
但是已然晚了,那少女京门穴上一麻,两腿一软,便即坐倒。这一下变故直是把众人惊得呆了,一时之间,场内鸦雀无声。而那庞大楼却是忙不迭的向众人宣布:“丰南山已胜小女,若无人再上台来,丰南山便是我庞家的乘龙快婿!”
而那瘫软在地的少女虽然身体不能动,嘴上却是焦急的叫道:“爹,我不要嫁给青衣帮的人,我不要嫁给这丰南山,我不要!”
那庞大楼不耐烦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到你做主,再说这擂台赛的事也是你答应的,丰贤侄已经赢你,你就不要再固执了!”
“还有人要上台么!”庞大楼向着台下之人问道。
台下却是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出声,那丰南山是成竹在胸。
猛然之间,传来一声响亮之极的喝声:“丰南山,你弯刀失手,已然输了。却使这等卑鄙手段偷袭,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众人具是一惊,向那发话之人望去,却不过是个十二三岁一头红发的少年。旁边还有两个同样年纪的少年男女,而那少女的娇羞美丽却是和台上的黄衫少女相差无几,似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喊话之人却正是公孟先韩。
此时路天智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看来不得以是要做出迎战的准备了。
而那台上的丰南山也是已经看到了公孟先韩三人,目光扫到白玉沛柔之时,神色一动,说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小妮子呢,不过是几个刚出来的下士,也敢坏青衣帮的好事,来呀,把他们都给我绑了,小心点不要伤了那个小娘子!”
一声令下,那些青衣帮众立刻疯了一样叫嚣着,手里举着各种刀剑之类的就像公孟先韩三人冲了过来。
先韩三人却更是疑惑了,他们虽是下士,但好歹是士子,怎么这些人对自己全然不惧,三人自是不知这青衣帮在邺郡也是有势力的帮派,平时欺男霸女惯了,而且也曾仗着人多势众让不少下士吃了苦头,不过他们倒是低估了眼前的几个下士,路天智虽然实力不济但是在墨家村的下士中却是智力超群,公孟先韩学有禁术,更不必说白玉沛柔还拥有本命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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