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远地就看到我向他走去,他没说话,打开车门,扶我上了车。
事实上我们在路上也没有说什么话,一路上陆都在不停的接电话,听口气那是他在上海的助手,好象是他们的一批货出了点问题,遭到了那边客户的刁难,这些做生意上的事,让我就这样凭着几句话,实在听不完全懂,不过我也不怎么关心。
我现在想的说出来非常可笑,那是,到了上海,这个夜晚我和他会怎么度过呢?他带我去上海,那一定有他的目的,那么,他会怎么样对待我呢,我又该怎么面对任何可能发生的一切呢?我这么不经过考虑地就跟着他去了,会不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走得太快,然后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太过随便的女孩子呢?
我脑海里冒出来的一连串问号让我又脸红了,这时候陆放下电话,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他说“对不起你也看到了,我是个没有太多时间的人,但是从昨天回去后我一直在想,我不想让你从我的身边溜走了,也怕你怀疑我的诚意,所以今天这么仓促地决定,我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你不要担心。”
“我不担心。”我嘴硬地说,说完就知道这句话很不妥当,马上尴尬的转开头去。
他笑了:“萧仪,我居然昨天连你的名字都没问,今天叫何伟问的,我是不是很好笑?”
“不啊……”我本来一向说话口齿非常伶俐,可是今天实在是连舌头都在打结,我在这种时候居然叹了口气,带点心酸地看他的脸,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快,是真的吗,这么轻易就可以让我在他的身边,光阴好象停止了,时间变得凝滞了,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电话铃声又响了,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他看看号码,好象定了一定神,才接起电话:“恩,在去机场的路上,是啊,我也不想自己去,好,我知道了,实在做不成我也不会太迁就他们的,你带着孩子早点睡吧。”
这个电话无疑是他的老婆打的,听他的语气和接公事电话的语气分别也不大,我心里不禁有点失落,但是,一切是我自己选择的,难道在这个时候,我还能怪他吗?要怪,也只能怪那遥远的灯火太过绚烂,红尘里的飞蛾,终于展开了脆弱的翅膀。
他放下电话,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到我神色变化不大,他转过头去一边继续平稳地开车,一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做我的女朋友,会是一件辛苦的事。“
我一直奇怪他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要反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既然他什么都说的一清二楚,为什么不干脆说我是他的情人,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口口声声称呼我是他的女朋友,听起来不是不奇怪的,可是一个小女孩子,怎么样才看得透一个这么深沉男人的心呢?他,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抱定了他的主意,而这一套爱情逻辑又是多么地温柔而残酷。我试图改变他也坚持证明自己,用尽全部心计在爱里和他争斗……却不知道最后,如果我们之间还有最后。
当时我听到他这句话,我摇了摇头,我并不想说不辛苦这样的废话,我笑了,笑得那么灿烂迷人,陆转头看得一呆,我轻轻地说:“我知道,可是来不及了,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