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鑫。”我没有答他,只轻轻唤他的名字。
他浑身一震荡,看着我慢慢举起手,用手指慢慢在在挡风玻璃上写了3个字。
3个字是他的名字,又不是他的名字,因为我写的3个字是“烙于心。”
这3个字后是这个城市灿烂的夜色,是恒古不变的星空,我是想让这个城市和星空都来见证我写的这3个字吗?我写完放下手,正视着他。
他神色依旧平静,但是双手把方向盘握得更紧,在黑暗里可以看到指节微微泛出白色。
半响他说“恐怕我配不上你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这句话无疑是傻气的。
“因为如果真的有一件事,一个人能烙在心里,那么,恐怕这件事是痛苦,这个人是辜负,才会这样深刻。”他说:”难道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还不足够让你看清楚我吗?“
我明白他这话后面的含义,我甚至明白了为什么这晚上他刻意要找一个小姐来陪伴他,他想把他放纵的一面全部表现在我面前,好让我先能和他保持了距离,可是他失败了,这一切让我更想冒险去闯他的心底。
“我不怕。”我回答得是如此简单。可是这个时候要我像他一样说道理,我实在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他听到我这样说,神情变的矛盾迷离,“是不是我老了,真的不明白,一个小女孩子她到底想的是什么。”
“那么,你就陪我到我也变老的那天为止吧。”我这句话说的对自己够狠,又是老又是为止,可是,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永远看不到自己也会变老的一天,老,好象比一生一世还要遥远。
他听了我这句话,失声笑了起来。我想可能这句话对他一个什么都见过的男人来说也实在新鲜,也许有很多女人说他不老,说想和他一起变老,可是我说的,却更惊人。
“你怎么那么天真呢?”他叹息道;“你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车已经到了我住的小区的门口,他停下了车,转过头来看着我,很明显我并没有马上下车的意思,我微微昂起头,望着他。
“你还在等什么,你这个傻孩子。”他温柔地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一样变傻。”
“不,我很怕错过你,就从此再也见不到你。”我坦白地说。
他低下头,静静地想了片刻,终于说;“我现在要回去了。”
“……”我不禁焦灼地望他。
“今天我们都喝了一点酒,我要回去再想一想,你也更应该想一想。”
“可是……”我不懂得掩饰自己但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和他再联系。
“明天傍晚7点,我会在这里等你,为时半个小时,过了半个小时,你要是不再出现,我也不会再等下去,我要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要想清楚了。”他补了一句:“7点,我不是一个永远为女人等待的男人。”
他其实真正的潜台词是:“我也不希望女人为我等待。”这句话隐藏的太深,也被我听到他说的话那种欢悦遮掩了。
“好。”我清脆高兴地回答他。他似乎也被这种属于一个孩子得到想要的糖果的那种欢乐打动了,笑了起来。
“烙于心。”
“恩?”以后我就永远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他说,我也是唯一这样叫他的女子。后来我知道,这是真的。
“没什么。”我笑的灿烂;“只想再念一遍这3个字。”
“呵,”他摇了摇头“小朋友,快点回去睡觉吧,我要回自己的家了。”
他可能想刻意提醒我一下,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我却完全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拉开车门,跳下了车,回头看到他也在看着我,他的浚朗面容在夜色里又恢复了从容的表情,我笑着向他挥了挥手,然后没再回头。
明天,明天还有机会,我可以再端详这张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