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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古院开箱

我们落脚的这个小院非常古雅,进门是一个影壁,上面画了个人趴在河里的冰上的壁画,左上角有一个“孝”字,“孝”字旁边还有一行竖字,写的是“卧冰求鲤”。

进得院来,有正房三间,东西各有厢房两间。正房和厢房前有走廊相连。庭院中有两颗菩提树立在正房两侧,在左侧的菩提树下有一个刻着围棋棋盘的圆石桌,周围有4个石凳。一看这小院的调调儿就不是我们这路人呆的地方,老表在路上就告诉我们这是周老板在洛阳做生意时住的地方,现在把东西四间厢房给我们住。

我们把那箱子放在了院子里影壁的下面,随便洗漱一番,也顾不上参观,纷纷跑进厨房。之前因为我们带着箱子没敢在路上饭店里吃饭,这下可饿坏了。老表他们为了图省事,刚住进来时买了两箱方便面放在厨房。这下正好,大家迅速开工,每人至少吃了三包方便面才打着方便面味儿的饱嗝出了厨房。

听老表的安排,大爹住西厢房,老表和金牙住西厢房的偏房。我和钳子、烟鬼、小九、大壮住东厢房。老表还交代我们说道:“周老板让我们住在他的地方是信任咱们,可别做些不露脸的事让大爹骂!不该动的东西别动。听到没有?!”

“你把咱当成啥啦?”

“只要钳子不在就没事儿!他要来了就说不好啦。”我和小九一边四下参观一边答应着老表。

正房的门是锁着的。从雕花的窗子看进去,里面有一张八仙桌,后面的中堂是一幅牡丹图,中堂的对子我没仔细看。房间东边有个百宝阁上面摆着些瓶子和唐三彩,百宝阁后面是个条案,还有些古代式样的家具。就象小时候我爸带我去北京看故宫的感觉一样,都是从房外的窗子看进去,即很遥远又与我无关。

转到西厢房,正对着门也是一张八仙桌,后面是一幅赏花的仕女图,仕女图的两边各有一个花架,上面放的都是一盆兰花。房间的西北角是一张我从没见过的床,两床缎子的花被摞在床角,床旁边还有个老式的梳妆台。房间南边的空间要比北边大一些,在南墙靠着排书柜,前面有几个长椅中间围着个茶几,茶几上还有套喝茶的家什,那茶杯和我们喝酒的酒盅差不多。

西厢房的偏房是老表和金牙住的地方,里面只有两张单人床和一个大衣柜,被子都没叠,地上还有不少烟头儿。

东厢房和西厢房大小是一样的,但布置简陋的多,在南、北两边各有一张的床和一个衣柜,只不过靠北墙是一张双人床,衣柜也大一些。房间中间有一张可折叠的那种圆餐桌,还有几把椅子。我进去的时候小九正从南边的衣柜里往外拿铺盖,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要把南边的单人床抢占了。如果南边的东侧房也只有两张床的话,算上钳子和烟鬼,我们岂不是得有两个人要睡在这里的大床上?!这小九鬼心眼儿可够多的,我赶紧冲上去抢,小九笑着躲来躲去,我们在房间里追打了起来。大壮这时也进来了,看得直纳闷,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看来这家伙没算过来床数和人数的问题,这对他有点难!

我们闹得动静挺大把院里抽烟的老表和金牙也招来了,老表一看就明白我们为什么了,直接对还死抱着被子的小九说:“别争了!大壮个头大,睡南边。你跟石头睡大床。”小九以前是跟老表的,只好把被子往床上一扔,悻悻地对我说:“抢个啥?这回谁都落不着了吧!”

大爹和钳子、烟鬼来到小院的时候,已经下午6点多了。大爹没有安排出去吃饭,而是让老表和金牙去外面买了些烧鸡、猪蹄之类的熟食。在这段时间里,我和小九、大壮把路上发生的情况跟大爹说了。

简单吃过后,我们跟着大爹来到箱子前。大爹没让我和小九动手,安排钳子、金牙把草绳一条条解开。我和小九紧张地在旁边叮嘱着:“小心!小心!”

金牙边解绳子边笑话我:“嘿嘿,看来石头真给吓破胆了?!”

这个深绿色的铁箱子终于呈现在了大家面前。大爹、老表、钳子、金牙四个人走上前仔细打量过箱子,然后又讨论了些什么。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希望他们千万不要打开这个箱子。

他们不停有人出方案,都被大爹摇头否了。看来打开这个箱子还真有些麻烦,我的心头不由松了下来。我走上去对大爹说:“大爹,周老板让咱们把箱子从火车上弄下来给他,咱就弄下来给他。打开打不开不是咱的事,让他自己找能人打开不就妥了?!”

大爹知道我不想惹这麻烦,但他告诉我:“周老板短时间内来不了洛阳,马不怕他们在西安吃了亏,已经派人把周老板盯上了。那帮北京人要是发现这个箱子丢了,也一定会想到是周老板找我们做的。”大爹环顾了一圈院子,接着说:“这个院子咱们也不能多呆,总会有人查到这个地方来,趟这淌水的人都深着嘞!”

大爹又告诉我们,在咸阳死的那个北京人的命案已经不知道被那路神仙给压下来了;周老板找马不怕也是因为他一定知道对手的背景不一般;周老板对箱子里的东西肯定有所了解,只是没有告诉我们;最重要的是周老板给他发来传呼让我们一定要带着箱子里的东西在洛阳找个隐秘的地方等他见面。这就是说我们不用带箱子找他,只要带着箱子里的东西就可以了,那个大箱子实在太扎眼,要做到不留痕迹带出去还真不容易。所以我们必须把箱子打开。

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能又开始研究如何打开箱子。在我们这几个里面,真正算“取财专业”科班出身的还就是钳子和老表。老表的底子我虽然不清楚,但看到大爹在听到开锁建议时总征求老表的意见就知道他肯定是高手。所以他俩自然就成了开锁的主力。

钳子拿着签子在锁眼里捣鼓来捣鼓去,老表却只是在一旁研究着箱子的结构。

天渐渐黑下来,我们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抬到西厢房里八仙桌和茶几中间的空地上继续进行。老表又琢磨了半晌,看钳子怎么也没弄开,才说了他的看法:“这个箱子从外观上看,没有合页,应该是分体式的箱子,就是盖子和下面的箱子是分开的。但是盖子和四边结合的都比较紧,说明这个锁在四边都有下压式的锁紧机构,另外从锁孔看,锁孔外部是圆形的,进到里边一些却是普通扁槽式的,应该是锁芯的横竖两边都应该有锁齿配合才能打开。”钳子还在用签子试探着锁孔,听了老表的话,把签子转到横向探索。

老表正要继续说,突然箱子发出“嗤”的一声。老表眼睛一亮凑了过去,钳子也说了一声“有门儿!”钳子继续向左右探索,马上又发出一声“嗤”,这回我们都听出来了,这是放气的声音。老表示意钳子继续,钳子也已找准了位置,“嗤”“嗤”声不断,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听到锁的位置“咔嗒”轻轻响了一下,老表的眼睛更亮了。

他告诉钳子卡住锁齿的机构已经松开,可以开锁了。接着他转向我们,平淡无奇的脸上带着些兴奋,给我们解释说这是一个气密的箱子,那个钥匙孔前端的圆形部分应该是充气泵的接口,先把箱子锁好再给箱子充气加压,然后借助箱子里的正压把锁齿顶死,所以必须先把里边的压缩空体放出来才能开锁。看来这个箱子是专门为一些贵重的或者需要隔离的东西设计的。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之前怎么搞都没有反应呢。不过之前想的钻个眼儿也能把气放出来,只是担心把里面的东西弄坏才没敢动手。实在是因为里边的东西太神秘,才让我们把箱子也想的复杂了。

钳子又在锁眼里折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打开,老表拍拍他,接过签子。那其貌不扬的样子立马威严了许多,这也许就是自信吧。只见老表熟练地拨弄着签子,不一会儿就确定了位置,然后旋转,可签子却滑脱了,没有打开。看来是箱子里的连杆机构需要更大的扭力。老表从上衣兜里取出了一个两侧有凹槽的尖三角片递给钳子,然后继续拨弄起来,确定位置后,他让钳子把薄片卡在两个签子中间顶紧,然后用力一扭,“嘣”——锁开了。

那开锁的声音让我心里猛地一惊,这箱子之前已经把我震过两次了。这次却没发生什么意外,但我还是感觉不是很踏实,。

大家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金牙凑过去,和钳子一边一个慢慢把上盖抬开。我不由自主向后门口一步,突然发现小九也一样退了一步。大壮没有动,但也没有跟过去。而大爹和烟鬼走到了箱子前,要看一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一股烟,不对!应该是许多股烟,也不对,这些烟是没有颜色的,就象是夏天烈日下的柏油路面上扭曲的空气,正慢慢从房间的各个角落聚集到箱子里去,那些是什么?难道是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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