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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话 清江县

★★★一天更新了三章,才发现更新确实是有难度的,码字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再次对那些大神们膜拜,佩服佩服!★★★

在一条较为平坦的泥路上,偶尔可见几块嵌入地下的碎石,道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此时正值中午,烈日当头,这条路是清江县同往李家村的道路,除了每月李家村组织村壮前往清江县时走一走,平时难得见到一人。今天,并非是李家村民赶往清江县的日子,但路上却有一个人,一个孩子,一辆小板车,车上一具妇人尸体。

周小四离开村后就一直推着车不停地向前走着,从早上到现在,这个小家伙就一直没有歇过,能推着载着一个人的车坚持了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小四全身疲惫得不行,再也走不动了,便找了棵树,停下休息一会儿。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小四一双眼皮重重的落下,睡着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伴着几声鸟叫和知了不停喧嚣,小四醒了。看着板车上的母亲,小四内心一阵伤感。原本快乐的一家三口,挚爱的双亲,在一天之内,离开了自己,家庭的巨变,重重的打击着周小四幼小的心灵,直到现在小四都无法相信,自己勉强的是母亲的尸体,他甚至希望一觉醒来只是个噩梦,母亲依然微笑着给自己讲故事,做好饭菜给自己吃,父亲从山里回来,给自己讲述原来打猎的故事,制作玩具给自己玩,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小四轻轻笑了笑,原来过去的日子是这么珍贵,可惜现在他再也没法享受父母的关爱,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孤儿。小四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木人,这是他唯一带走的玩具,这个木人就是父亲做给自己再经过自己的“改造”的玩具,这个木人象征着父亲,所以小四才决定将它带在身上。

轻轻***着木人的头,小四叹了口气,看了看车上的母亲,眼里又滚起了泪珠。

“小四!别哭得像个小姑娘似的,你是我老周的儿子!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突然,父亲的声音在周小四脑海中想起,小四立刻站起来身来,嘴里轻轻说道:“对!我是一个男子汉,我要像爹一样,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说完,小四擦干了眼泪,收起木人,又吃了些干粮,补充了下体力,便开始将母亲的尸体从车上卸下。

小四往树林里走了十多米远,用带出的小铁铲,开始给母亲挖坟,无论如何,要让母亲入土为安!

就这样,从中午一直到傍晚,小四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两口干粮,休息好了就干活,总算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小四轻轻地将母亲放进坑里,找了块石头枕在母亲头下,便低头看着母亲。小四仔细地看着母亲的脸,母亲的身体,母亲的脚趾手指,想把母亲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中,一会儿后,小四轻叹一声,开始动手将泥土埋入,不多时,母亲便下葬好了。

此时天色快黑了,小四跪在母亲坟前,重重的磕了三次,说道:“娘,小四不孝,只能把娘葬在这里,希望娘能入土为安。小四发誓,一定会做一个像爹一样的好汉,然后找到青阳那个狗贼,为爹娘报仇!”说完,小脑袋又重重的扣下……

埋葬好了母亲,小四赶起路来便快了许多。晚上小四便宿在路边,升一堆火,加多些柴火,好在平时周林说了很多在山里生存的经验,小四这一路赶来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因为周林经常上山,家里的干粮准备得也多,小四带走了所有干粮,这一路来也不会挨饿,只是没拿走村民凑起的1吊铜钱,只拿走家里的24文钱,就不知道他真到了县城,要如何生活了。

这样赶了三天路,小四终于来到了从小至听得村里的长辈们提起的清江县城了。

这清江县是河南道棣州境内的一个偏县,县城连城墙都没有,整个县城只有三条主街道,最北的一条是以县衙为主,中间一条以商贸为主,最南一条则是民居。虽说是个偏县,但是对于小四来说却是繁华无比。小四走在中间的主街上,两边布置着各种小摊,卖物件的,做小吃的,此时正值上午,县城最热闹的时候,摊主们卖力地吆喝着,人来人往的说话声,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看着这样一幅景象,让从未走出村门的小四目瞪口呆。

转了两圈,小四饿了。这三天已经吃光了从家里带走的干粮,小四摸摸衣服夹层里的铜钱,又向两边望了望,最后向一个卖包子的小摊走去。

“伯伯,包子怎么卖啊?”小四怯怯的问道。

“呵呵,1文钱3个,我这包子,那可是清江县里最好的,小娃娃要几个?”摊主是个年级比周林大些的汉子,不过没有周林粗壮,瞧着有生意来,便笑着说道。

小四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肚子,咬咬牙,说道:“伯伯,给我三个包子吧。”说着,递给摊主1枚铜钱。

摊主笑着接过铜钱,捡好三个包子,用粗油纸包好,递给了小四。小四拿着包子,马上就大咬了一口,刚出笼的包子,把这小家伙烫得只叫,出着大气,小四勉强将这口包子咽下,心里却大呼好吃。

看着小四的模样,摊主乐了,说道:“小娃娃慢点吃,没人抢你的,看你都烫着了,小心伤了嘴!呵呵!”这样一个小孩子,任谁眼里都是一份怜爱。

等小四吃完了三个包子,还舔着拿包子的手指时,摊主笑道:“怎么样?好吃吧?我老王家的包子可是清江县一绝!嘿嘿,喜欢吃的话下回叫你家大人再来买就是,可得记者我老王的招牌,别走错了。嘿嘿!”

小四听到大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已是一个孤儿,神色便暗了下来。王摊主看到小四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娃娃?”

“老王伯伯,我……我没有大人。”

“没有大人?”王摊主皱了皱眉,说道:“你一个人来到这清江县?你爹娘呢?怎的不跟你一起?”

“我爹娘……都被妖……坏蛋害死了,我现在是一个人。”小四现在不敢再说妖怪了。

“这……”王摊主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叹了口气说:“真是可怜的孩子,能保住一条命也算是福气了,别伤心了,看你模样就知道你爹娘定是个好人,下辈子保准投个好人家的。”

这是这几天小四听过最暖人心的话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谢谢老王伯伯,你真好!”

看着小四的笑容,王摊主心底震了一下。这王摊主名叫王元,本是清江县东南泰安村的村民,跟着父亲学了这包子馒头的手艺,便借了些银子在清江县做起了生意,几年下来倒也赞了积蓄,娶了个媳妇。遗憾的是,年近四十的他却一直没有儿子,这让老王耿耿于怀,可妻子贤惠,也不忍休,再讨一个妾吧却没那本事,两口子为这事还闹过别扭,不过近几年都淡了,就想着好好过日子,大不了以后就两老头相依为命,白头到老。现在看到小四这一个孤儿,老王顿时有了收为养子的念头,瞧着媳妇的样子是生不了孩子了,本来打算放弃养儿育女的,老天爷却在这个时候送来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莫不成是天意?

想及此处,老王脸上的笑容更甚,对小四说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小四。”

“周小四?呵呵,倒是好记。你喜欢我做的包子吗?”

“嗯,喜欢!老王伯伯的包子真好吃!”

“那愿意去我家吗?我教你做包子,你就可以天天吃好吃的包子了,怎么样?”

“好啊!”小四脸上一笑,随即笑容便消失了:“可是,娘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诶!这怎么叫随便呢?以后你到我家住着,我收你作儿……徒弟!教你手艺!”老王想想还是不要那么直接,免得吓到了孩子,先收作徒弟,慢慢感情好了再收作儿子。想到这里老王心里直乐呵:“哈哈,我老王可真是太聪明了!灵机一动便想出了这么个绝妙的主意!谢谢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给我老王送来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儿!呵呵!”

“好啊!”小四心里也是高兴,本来正为如何在以后的日子发愁,没想到却是出门遇贵人,做徒弟学做包子,这对现在的小四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馅饼。

这一老一少一拍即合,老王高兴地生意都不做了,急忙收了摊,领着小四回家,迫不及待想给媳妇看看老天爷给家里送来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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