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哭音太重,萧珩却什么也没有听清,只是眼睛中充满了鄙夷,“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哭,会让我觉得你更下贱!”
她的眼泪,让他心烦,颗颗泪珠像是在控诉着自己的残忍,可是,若不是她,自己哪会这样的残忍!
苏吟浅慌乱的试了试眼泪,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她必须在他的面前伪装的不令他心烦,这样才不会让她找到借口来讽刺她。
霍然,萧珩似是被她的眼泪整的心烦,没了兴致,又是一次的拂袖离去。
可是这样的讽刺却是正式的开始,将那夜他踏露来送药的温暖一点一点的消磨完,不留一点的痕迹。
别人帮她干活,萧珩看见会讽刺她。别人跟她讲话,萧珩看见会讽刺她。
她哭,他心烦,她认错,他厌恶,她解释,他愤怒。
渐渐的,那些刚有的温馨,彻底的在她的生命里迅速的远去,就连原本的自信和生存的勇气也一点一点的流逝。
以往的可以正眼看人,现在变成了低首以对,以往的和人交谈,现在变成了沉默以对,以往的偶尔浅笑,现在变成了面无表情。
皇上的作为,所有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大家都知道,苏吟浅是皇上讨厌的女人,和她说话,会的得罪皇帝,而他们都是在这个皇宫中靠着皇帝生存的群体,理所当然的全部远离于苏吟浅。
渐渐的,苏吟浅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不言不语,不笑不哭,像是没有生命的娃娃。
她安分,她认命,她孤寂,她安静,安静的如同冬日的一片雪花,无关紧要,大海里的一滴水,多她不多,少她没人注意。
然后,她还有着自己偷偷的梦想,就是,偷偷的想他,然后慢慢的苦涩,苦的整个胃抽筋。
这样的日子,她就那般的慢慢过着,有时候会呆呆的想着,自己当初答应待嫁,卷入的是怎么样的一个煎熬境界!
其实,她知道,都是一样的,她注定一生活在这种水深火热中。
然而,即使是这样,萧珩依旧经常挑剔着她,总会在万分的完美中找出瑕疵。
管事的姑姑有些心疼,却不敢上前去和苏吟浅讲话,只好不断地派给她活干,因为只有她忙的时候,皇上才会冷眼的看几眼,然后离去。
因此,苏吟浅的日子像是陡然巨变般,从以前的消闲,到现在的忙碌,她真的很忙,忙的焦头烂额,死去活来,每一次到晚上,她总是会浑身酸痛很半天才可以入眠,那种孤深的寂夜里,她总会一个人满满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