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车到途中,梁白玉看着尤掠轻声开口说着,语气里没有之前那种命令,而是请求,对,屈声的求。
尤掠和梁白玉两人坐在后座,前头开车的梁哥眉头紧促,依旧有些震撼,而魏颐琪坐在旁边没心没肺的玩着手机,像是早已忘记刚才那颠覆心中观念的光景。
尤掠收回看像窗外的眼睛,扭头看了看梁白玉,嘴唇动了动,却是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吸了吸鼻子,低下头,仿佛不想再看梁白玉那丝带着柔情的眼神。
“不想说就算了……”梁白玉有些失望,并不是失望没得到答案,而是失望尤掠对她遮掩什么。上次偷听到漆曼英和尤掠的谈话,得知尤掠并不是漆曼英的表弟,而是漆曼英所拣的‘野人’,本以为除了漆曼英,应该也就自己跟他关系好点。
“我是被卖了”尤掠终于支声,声音仿若来自深渊般,冻人心扉,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力量让一旁的梁白玉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但是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完,尤掠立马抬起头加了一句,那对有些淡红的眸子里冒出一丝希望,或者说是侥幸,他历练无数载,看人早已登峰造极,上次孙尚义说话时候的语气,神态,动作无一不是习惯使然,毫无做作,难道说孙尚义装的连他都看不出来,那太笑话了,只是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或许是自己对感情太朦胧,太紧张,导致看错了。
“意思是漆曼英把你卖给了这家公司?”
梁白玉胆颤心惊的问出了这个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问题。
空间里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前面玩手机的魏颐琪手不知为何的抖了一下,梁父则是轻轻的反过头来看了一眼,眸子里有些不解,好在车速不快,而且郊区没什么车,只是空气里的压抑任谁也能感觉得到。
“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在众人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的时候,尤掠低沉而肯定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声音里突然让众人感觉有股很浓厚味道的沧桑。
梁白玉顿了顿神,伸出手来,托了托了那已忘记许久的黑框眼睛,刚才震撼的连这习惯都已经退化了。
“也许我们不需要去了,我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长叹了一口气,梁白玉轻轻的开口对着尤掠说道,心里有些属于母性的光辉悄悄在滋长。
“不,要去。”
尤掠依旧低着头,手肘搭在膝盖上,这个动作近来已经成了尤掠坐下来的习惯动作,声音坚定的反驳了梁白玉的初衷。
仿佛早已知道这个答案,梁白玉没有再说什么,细细的扭过头看了看尤掠低下的光头,那颗云淡风轻的心也有些触动。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早已不是那种人,即使好姐妹伤心难过的时候,也没说过什么慰问的话,而他,却不知为何让自己如此伤感。
一路上车厢里弥漫的都是,在魏颐琪低声抱怨手机没电的时候,车终于缓缓的停下。
尤掠走出车门,低着的脑袋终于抬起,看了看眼前的建筑物,虽然不熟悉,但是他认识,下意识的看向刚走出车门另外一边的梁白玉,有些不解,她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难道在这能找到曼英?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梁白玉没有解释为什么带尤掠来这里,习惯性的耸了耸鼻梁上挂的黑框眼睛,檀口轻张说道。
倒是下车的梁白玉唧唧喳喳,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只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抹外人不知的余光,悄悄的射在尤掠身上。
梁父关好车门,再次诧异的看了看尤掠,好象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到现在心镜还没平下来,实在是刚才尤掠所作所为太让他吃惊了,他从来不知道尤掠是这么一个人,勉强称为武功?那电视上演的叫什么?他只是以往觉的尤掠是个挺阳光的男孩子,认识了十来天,自认为也摸清了底子,想撮合撮合,看能不能跟自家白玉那孩子结段连理,这情况估计难说了。
这里正是尤掠所住地方的旁边,也就是金庄花园旁边那栋学校,更是漆曼英念书的学校。
“为什么来这里,曼英不是还没来上课吗?”
见梁白玉带着自己等人走到校园,尤掠忍不住再次开口,心中掠过一丝猜测,这里是曼英上课的地方,但是曼英她没回来,难道曼英骗我,已经在这里上课了?
“马上你就知道了”
现在已经是临近开学,基本除了新生,其他学生都已经到了学校,虽然是屋县一个小地方的三流大学,但毕竟有几个年纪,几十个班,人还算挺多的,经常看到一些男男女女在校园里走动,不过学校看起来确实挺老的,不知道漆曼英为什么选择到这里上学。
众人被梁白玉带往学校后方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来到一所老房子面前,这栋房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墙外已经有些砖头凸了出来,屋顶的木头也有风化的痕迹,和明显,这所房子已经面临被拆的境地。
尤掠看了看这所房子,还是不明白梁白玉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后面跟着的梁父同样也是一脑雾水,只有魏颐琪张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知道些什么底细。
只见梁白玉走到那扇还能勉强看出像门的木板那,皱着眉毛伸出秀手敲了敲。
尤掠和梁父有些傻楞,心中暗惊,这么破的房子还能住人,眼见等了会,那门没动静,梁白玉再次敲了敲。
半晌,那扇看起来马上就要倒的房门依然就这么合着,毫无反应。
“这里面难道是曼英?”
尤掠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疑问,走上前盯着梁白玉问道,他实在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值得他来寻找的答案。
再次敲了敲那扇破门,梁白玉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尤掠,却没有说话。
“里面住的是曼英姐的男朋友。”
倒是站在梁父旁边的魏颐琪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谜底,看到梁白玉的眼睛瞪过来,‘嗖’的一声,闪进了梁父身后。
尤掠没看到这一切,只是听到男朋友三个字,他来了这么久,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什么,心里突然泛起一些不知为何的酸痛,那一瞬间想到了许多,都是关于漆曼英的,随即又释然了,她难道不该有男朋友,我凭什么泛酸,真是奇怪了。
“那他为什么不在?”
咧嘴笑了笑,尤掠好象没有半点事的开口问道。
梁白玉见这情况,也是有些同情,心中叹了口气,也许他对漆曼英产生了些情素吧,漆曼英不是你该喜欢的,尤掠,你要醒醒啊。
不同于梁白玉,梁白玉起码了解点尤掠的情况,魏颐缉根本不知道分毫,她只迷糊的知道据说那个光头是曼英姐的表弟,至于其他的,就不得而之了,甚至连尤掠笑容里的苦涩都见不着。
“玉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别让小掠费心思了。”
梁父恢复了往常那种儒生样,对着自家女儿说道,瞧见尤掠这个样,却是没有再开玩笑的心思。
点了点头,梁白玉理顺了心里的话,正准备开说,却瞥见远处有个人影跑了过来。
“白…白……白玉姐,你…怎么…在这?”
待跑近众人身前,只见那人躬起身子,双手架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说道,说罢还瞄了瞄尤掠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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