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荒山老林,正是自己曾经生存过半个月之久的神龙架,尤掠甚是不解。
而尤掠身后,则是一辆大客车,车上有将近半车厢的人,都差不多下来了,正在忙着往后尾厢搬东西下来。
上上下下的人,时不时的把眼睛把这边望一望。
“拍相片,拍你的相片。”
站在尤掠身旁的孙尚义,看着眼前的神龙架阴笑着说道。
笑容里带着的阴沉让尤掠有些不舒适,并不是不喜欢,只是觉的这种人身上似乎不该出现这种眼神。
“我的相片非要到这拍吗?”
暗暗惊讶了一下,尤掠继续问道。心里暗忖,拍我的相片做什么,而且还跑这么远,市里为什么不拍。
“跟我来。”
拍了拍肥大的肚子,孙尚义笑着转过身去往后摆了摆手,示意尤掠跟上。
“我们是想作一个神龙架出现野人的报告,而现在正是缺少图片,至于你……”
孙尚义边走边对着尤掠说道,说着还指了指从车上搬下来的工具,眼睛里散发着对利益的炙热光芒。
地上摆着的东西其中一件赫然正是尤掠曾经出谷时换下的衣服,只是此时上面多了许多毛皮,遮盖住了衣服的原型,更像一层毛皮。
虽然已经改的跟以前大不相同,但尤掠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不知为何又出了再此地。
衣服是凤清给自己做的,上来还刻有隐藏起来的玄阵,不过当初自己非要研究玄阵,所以被破坏了而已,化成灰都记得。
大哥……大嫂……
想到这里,尤掠这几天已经谈忘的思念之情又开始澎湃的在心里滋长起来。
看着其他的工具,假发,摄像机,还有一些拍戏需要的道具,一一的呈现在尤掠眼前。
“刚好有你这个野人来扮,我们拍野人。”孙尚义一脸摆着金钱的味道。
“什么,我说过我不是野人。”
看着地上的东西,尤掠已经明白了一切。
孙尚义只是想利用自己拍假视频而已,让自己冒充野人,他赚钱。
尤掠眼睛里闪烁着寒光阵阵,对着已经被利益遮蔽眼睛的孙尚义怒吼道。已经全然忘记了漆曼英来时所说的,要把态度放低的话。
闻言,孙尚义轻笑一声,不再看向尤掠,转头看向正在搬着工具的员工。
“孙老板,请你想想,有哪个野人能像我一般,能说话,能懂礼仪,重要的是我哪点像野人。另外,我拒绝做野人这个工作。”
眼见孙尚义一副淡笑的样子,知道他不相信,尤掠只能再次申明理由以及自己拒绝拍摄。
心中暗想,这么大个公司,曼英把我介绍过来,一定非常不容易,怎么也不能翻脸,让曼英难做。
“尤掠,我不管你是不是野人,既然漆小姐将你卖给了我拍视频,你就必须拍,不用多说。”
孙尚义似乎被尤掠的死缠烂打惹恼了,转过身来指着尤掠厉声道。
“卖……”
“被曼英卖掉了。”
尤掠楞了,没再理会孙尚义后面的话,就这么楞着,双眼无神,整个人也呆在那里,无声无息,仿佛一个死人一般。
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曼英卖自己,而是那些梦,是的,尤掠承认了,他在车上想了半个小时的幸福是梦。
很美的梦,如今在尤掠的脑海就像镜子一样,狠狠的砸了一下,悄悄的碎掉了,沾湿了一片片回忆。
第一次看见漆曼英,他把自己当野人……
第二天送早餐给自己吃……
收自己玉配时的小女人情绪……
这些关于曼英的记忆,被脑海里镜子的碎片扎的撕心般的疼。
自以为熟悉了这个世界,却又开始变的陌生,以为一步一步已经开始涉及这个社会,原来是自己太天真,其实这个地方跟历练一样,暗潮涌动。
他知道卖是什么意思。只是想不到曼英会把自己卖了,卖了?为什么把我卖了呢。
在脑海里挣扎一番,空荡荡脑海里的又出现一句话
曼英说她会回来!
心底又生出一丝丝从未有过的侥幸。
曾经百战千军,舌战群儒,从未有过侥幸的念头,却在这一刻因为儿女情长而生长出来。
“还有,你别想逃跑,你逃跑了,漆小姐可是要付天价的违约金的。”
孙尚义还以为尤掠在计划着想逃跑,又对着尤掠说出一番话来:“你跑了可以,但是你想漆小姐因为没钱付违约金而被抓进监狱吗?或者是枪毙,而且你认为你能逃出这里吗?”
说着,客车上竟是突然跑出八个魁梧的大汉,个个人高马大,一跟跟青经在硕大的手臂缠绕着。一眼便能看出武力不凡。
此时,八人呈八方把尤掠围了起来,瞪大牛目,仿佛尤掠一动便要把他撕碎的模样。
“我不会逃跑的,我会等曼英回来问个清楚。”
只见尤掠木讷的转过头,看都没看那身旁的八个打手,盯着孙尚义脸上戏谑的样子,惨笑着说道,一字一句如九天而下。
霎时,周围的员工和孙尚义仿佛有一鼓寒气正深入心底。
……
尤掠披上了那件肮脏的衣服,戴上了长长的假发,浑身肮脏的样子活生生的就是一个野人,基本还原了第一次见到漆曼英的样子,甚至尤有过之。
“跟相机里的样子还真像啊。”
孙尚义在一旁看着尤掠的样子,摸着下巴打量着说道。
“赶紧去拍吧,别耽误了我们的时间,这临时导演可是按小时算的。”
彻底摊开了牌的孙尚义也不再对尤掠客气,直接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嘿,那个野人,脑袋伸过来一点。”
“慢点慢点,跑那么快谁看得到你啊。”
“看我做什么?看镜头,不对……看镜头太假了,随便找个方向看。”
临时导演的指责,员工的取笑,孙尚义的呵斥,尤掠一一看在眼里。
没有反驳,也没有抗议,只是默默守着心里的一丝念头。
他明白,自己现在在那些人眼里只能算是个野人,仅仅而已。
也许是比野人能多说两句话的高级野人罢了。
何况这些指责,取笑,呵斥,与以前经过的耻辱一比,又算得上什么,小巫见大巫。
尤掠只想等漆曼英回来,不能逃跑,不能害她,不能,绝对不能。
就像上次在小区门口,被横冲而出的车撞了一般,骂我,忍着。挨打,忍着。
如果还手了,他们回头来找我,肯定知道我住哪里,一定会连累到曼英。
我不能让任何人害她
尤掠在自己心里发疯般的吼叫。
受人恩情,万般难还。
或许只是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