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试枪（下）
这时候，众人已经到了校场的中央，只见前面几百米外，摆在三个相距各有几十米的靶子，不过和平常见的箭靶有所不同。首先，那三个靶子不是单纯的木头制成的，上面还裹了一层皮囊，而且还是人型的靶子，和以往圆形靶子更是存在着巨大的形状差异。
“报告！”
众人这才将视线从那怪异的靶子上转移过来，只见一个身穿谈绿色怪异服饰的阳刚青年男子神情严肃的站在一边。
禹尧抬起头来，很是严肃地上下左右的把这青年男子看了一番，点着头，说道：“很好，非常不错，穿上这衣服精神多了的。”
这时候，众人才认得，这不是刚才跑去准备的卓一凡吗。上身是只有不到手肘的短袖上衫，沿着胸口下来还有几颗等距离的圆圆的颗粒一样的东西，下身是一条直筒的深绿色长裤衩，一直到脚底，脚上穿的是一双皮制的怪异靴子。
“哈哈……”
众人看着一身怪模怪样的卓一凡，终于还是憋不住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这一笑，严肃的卓一凡也不由得脸上一片通红。
“咳咳……”
禹尧在前世，早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服饰装束，自然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看着卓一凡那张红的脸，和那笑得是东倒西歪的众人，严肃的故意咳嗽一下。
众人这才发觉禹尧那有点胖乎乎的圆脸，此时变得是那么的严肃，立刻强行止住自己的笑，但是脸上还是带着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很好笑是吧。”禹尧那双剑目注视着众人，严肃地说道：“以后有得你们笑的，在不久的将来，所有的军团，上到将官，下到士兵，全部都要换成这样的军装！”
“什么？”
众人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的，穿上这样的服饰，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家伙脑袋有点发懵了的。
凌战天第一个从惊异中反应过来，说道：“少爷，这东西在战场上能顶用吗，没有任何的保护作用？”
“是啊，是啊，”方舟子接着说：“你看就那么一块薄薄的布片，远程的箭矢一通乱射，那可怎么办？”
卢俊杰也是紧皱着老眉头，说道：“少爷可要三思。”
“东西拿来了吗？”禹尧并没有接过他们的话，而是向卓一凡问道。
“拿来了，少爷！”卓一凡将手中提着的那长方形的小木箱递给禹尧，回答道。
“刚才方老头不是问我要让你们见识什么新东西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们，这新东西就是火枪，简称叫做枪。”
禹尧说着，慢慢地蹲下身来，缓缓地将那小木箱打开。一条前世他所熟悉的枪，展现在他的面前，从形状上来看，禹尧知道了这条崭新的枪其实是一条技术比较落后的遂发枪，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在一年前，禹尧就将一些有关枪支制造的技术给了白晋天。虽然那只是些模糊的技术图纸和想法，可也足够制造出一些简单的枪支出来。在禹尧看来很容易的东西，却把那帮工匠、技师的忙得焦头烂额，最后还只是弄出了这么几支实验用的遂发枪。
轻轻地将枪从小箱子里面取出，然后非常娴熟地检查枪支的各个零部件，拆散了再重新组装完整。
“少爷，这就是那火枪？”凌战天有点不相信禹尧手里的这杆奇形怪状的武器，疑问地说道。
“对，这就是枪！”禹尧站立起来，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很看不起这枪，就像你们看不起那军装一样，我也不要求你们现在就马上接受这些事物，但是我还是想让你们看一看它的威力！”
说完，快速地推堂、上弹，非常快捷地将子弹装入枪膛，然后将枪端起，枪托抵住自己的右肩，眼睛顺着准星望去，三点一线，瞄准了对面的枪靶。
“嘭！”
“嘭！”
“嘭！”
接二连三的，响起了三声巨响，禹尧在没一枪打完后，都非常娴熟而且快捷的推堂、上弹，举枪、扳机，那动作流畅地，似乎不知道练习了多少千万遍一般，仿佛是发自潜意识的一种动作。
随着每一声枪声响起后，众人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同时还看得对面的人型靶子一阵晃动。
“王了一，去，把靶子给我拔过来！”禹尧在打完三枪后，推堂检查，清空弹膛，对身边的王了一说道。
“是，少爷！”
王了一一路小跑的过去，将那原本矗立的三个靶子一一拔起，然后扛着那靶子，再一路小破着回来。
众人脸上一片迷茫，不明白禹尧究竟要干什么，也不好开口，就一边的呆呆看着。
从刚才的枪声和闻到的火药味中，禹尧也弄清楚了的，这火枪感情用的是黑色火药。
黑色火药的历史久远，早在中国宋朝就已经使用在军事用途上，西洋史上则可回溯至十三世纪。黑色火药基本上是一种爆炸物，由硝、木炭和硫磺制成；它的历史配方多有变化，直到十九世纪才固定下来，标准配方是以6:1:1或6:1.2:0.8的比例制成。由於配方通常不变，唯一影响燃烧速度的是火药颗粒的大小。
虽然不是十分的满意，但是终于看见了火药，看见了真正的火器，禹尧心里面还是高兴的，他明白火药的发明是前世人类进步中起到跨世纪里程碑的作用，使得后来的各种技术得以发明和发展。
禹尧示意王了一将靶子放地上，然后简单地解说道：“一杆枪，主要由四个部分构成，分别是枪管、枪膛、枪托和扳机。”
禹尧说着还用手向众人指名这些枪的各个不同部位，然后拿起一颗子弹，继续说道：“这是子弹，由弹头、弹壳、装药、底火四个部分构成，当装载进枪膛以后，借助撞针将底火点燃，利用里面的装药将弹头从枪管推射出去，形成远程射击能力。
禹尧说完，捡起地上的靶子，指着射穿的弹孔说道：“这是距离三百米的靶子，弹头完全洞穿靶子；这是三百五十米的靶子，弹头也是穿透靶子；这是四百米的靶子，弹头刚好穿透靶子。”
禹尧看了看众人紧锁的眉头，说道：“这靶子是每个裹着三层牛皮的，我想问下诸位将军，士兵们穿的铠甲是用了几层牛皮？”
禹尧的话无疑是将枪的基本构架，枪的基本威力都说了出来。他们身为将领，比谁都清楚，士兵们穿的铠甲，好一点的就是裹着一层牛皮，差一些的就是用竹简浸泡过制成的，这些所谓的铠甲在这枪的面前，如同薄纸一般。
“少爷，这枪真有那么厉害？”凌战天并没敢回答禹尧的问题，因为那是一个在坐的都十分清楚的问题，不敢相信地问道。
禹尧“嘿嘿”一笑，说道：“你们也可以试一试的，不过要注意要领，回头让一凡和了一告诉你们怎么放枪后再试验。”
“少爷，我还是不明白，”方舟子问道：“这枪和这军装有什么关联呢？”
禹尧向他们先后展示了新的军装和新的武器，把两者放在一起，肯定有内在的联系，要不然禹尧也不会强调一定要更换军装。
禹尧让卓一凡走近一点，然后再转两圈给他看了看，说道：“我想请问各位将军，既然那厚重费事的铠甲在这枪的面前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为什么我们还要让士兵们披着呢？难道像这让清爽舒服不好吗？还是你们习惯了那裹手绑脚服饰，宁愿拖着重重的铠甲而不愿意换上轻装？”
禹尧让卓一凡走近一点，然后再转两圈给他看了看，说道：“我想请问各位将军，既然那厚重费事的铠甲在这枪的面前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为什么我们还要让士兵们披着呢？难得像这让清爽舒服不好吗？还是你们习惯了那裹手绑脚服饰，宁愿拖着重重的铠甲而不愿意换上轻装？”
“可这衣服看起来……”卢俊杰没敢把话继续说下去。
“看起来很别扭，很怪异是吧。”禹尧淡淡一笑，说道：“任何新事物出现的时候，在刚开始，都是难以让人接受的。作为一个军人，我想，重要的不是军装是什么样的，而是这军装是否在杀敌的时候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禹尧将小木箱中小匕首似的刺刀往枪杆上一套，并且演示着说道：“在远距离的时候，通过射击来杀伤敌人，进入短兵相接的时候，还可以把他变成短枪的方式发挥作用。脱离了沉重的铠甲，没有了绑手绑脚的长袍的舒服，你可以做到轻松、快捷的将你的敌人解决掉。”
众人闻言，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一个士兵，连同铠甲、被褥和武器，他们背负着几十斤上百斤的负担，行军中还没显得怎样，可真要是战场上，相对而已，是吃亏多了，轻装上阵固然没有了防护的外壳，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起码在体力上就占有极大的优势。”第四军团军团长的王松榆说道。
“无论是竹简，还是牛皮，甚至是将领所穿的铁铠，也并没有完全的防护，两肋和五官始终是会显露在外的，那些地方也一直以来成为长枪兵之类兵种训练的重点。况且，竹简和牛皮在恶劣的拼杀中，起的作用也是有限的。短兵相接，狭路相逢，那时候拼的就不是铠甲，而是勇气。”的蓝翎军团军团长邱长杰说道。
禹尧淡淡地说道：“纵观古今战役，铠甲在战场上最主要的表现作用，那就是放至远程弓箭的杀伤，对于短距离的搏杀，作用不大。而在枪这种远距离武器面前，现在的铠甲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那有和没有的区分也就不大了，这才是为什么要换装的原因。夏天披着厚厚的铠甲，满身臭汗不说，还使得体力极度浪费。冬天呢，不但没办法御寒，还反过来影响到取暖。”
对于这铠甲给士兵带来的苦处，大家都是过来人，都深有体会，闻言都点头表示赞同。
“那，这枪什么时候可以装备部队？军装又在什么时候开始更换？”凌战天直接将重点挑出来。
禹尧思索片刻，说道：“军改基本完成，原先的编制和训练方法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这军装也应该属于军改的一部分，事不宜迟，我看就这几天吧。军装有冬夏两款，每款有三套更换，昨天白老头已经向我汇报，按照目前包括蓝翎军团在内的六大军团所需要的服装他们都准备好了的，你们也可以去军需处报备，但只限于玉带平原上所属军团。对于枪支，前天我就已经接到兵工部的来信，目前生产出来的枪支，包括我手上这支，也就只有十三支，别说六个军团，就是任何一个排都不够，而且这还不是我所想要的枪。”
闻言，大家都是一阵惊喜，同时也是一阵失望。如果真有了枪，以后打仗对于他们来说，占的便宜可不是一丁半点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