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初在屋里听到覃芸的声音,立马从屋里跑到厅堂,看看父亲在看看母亲叫道:“爹,娘,我以后再也不偷跑到后山了,我会听爹娘的话的!”韩初知道,要是这时候不说些好听的,今晚的饭可就甭想吃得舒心了,虽然下午去板羊村劳动时候吃了不少东西,但那大多数都是水分,撒泡尿就没了大半,现在还真的感觉有些饿了。
“小初啊!以后山里你最好别去了,也别到隔壁村里捣乱了,听娘的话行不?”覃芸看着儿子皱眉道。
“嗯,不去了,不去了...娘~什么时候开饭啊!我都已经饿了。”韩初对这覃芸撒娇道。
“我这就去给你做,这时候你妹妹可能都把饭给烧好了,哪像你这做哥哥的,都没弟弟妹妹懂事呢!”
“那有,我...”韩初这话没说完,韩泰就吼了起来,“你...你怎么样,你除了惹祸之外,有哪点像做老大的样,成天你给妹妹惹麻烦,你当我不知道吗?三天两头跑到附近几个村里瞎搅合,人家看你老子我就没给过好脸色,要不是看在你太爷爷份上,你早给人打死了,哼!”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难得韩阳来一次,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覃芸板着脸看着这这两父子没好气说道。
这话下来,屋里一阵沉默。
吃饭的时候大家才开始闲聊起来,就是韩初一句话都没说,不是不想说,而是非常想,他是最受不了老实的人,叫他这样安静的吃饭,那可难受死他了,要不是怕给老爹找到借口狠狠的骂自己一顿,可能屁股还要挨板子,还想吃饭?还是老实点好好吃顿包的吧。
饭后,韩末对覃芸说:“娘,我们去太爷爷那里报道了。”
“嗯,天黑了,注意看路,你们别磕着了。”
“放心吧,娘~这条路都不知道走了好百遍,没事。”韩初跟着插嘴道,说完觉得原来有话不能说的感觉真难受,刚才差点把他给憋死,还是有话说话的感觉爽,想到这,满脸喜悦跑到韩阳身边纸袋里拿出三串糖葫芦,自己拿着一串狂添,两串递给韩杏儿和韩末,随后三人向着后山走去。
韩末太爷爷就是覃芸的爷爷“覃德”至于为什么叫太爷爷而不是曾祖父,那是因为二十多年前韩泰父亲进山打猎时,被只黑豹咬伤腰部,抬回家时已经奄奄一息,还没来得及请郎中救治就已经撒手人寰了。母亲也因为父亲的死,整日郁郁寡欢,几个月下来,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眼看就要追随父亲去了。
就在时候覃德带着年满六岁的孙女覃芸路经沔阳镇,也就是黑岩村八十多里外的那座小镇,看到一个年约十岁的小男孩(韩泰)跪在一家医馆门口,那瘦弱的身体,憔悴的面孔,貌似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样,跪着的身体还不停颤抖,随时都可能昏倒,路过之人看到这般情形,些许感叹,些许摇头,一个个爱莫能助的样子,沔阳镇像这样的孩子都有十多个,自己能帮吗!帮了一个其他的呢?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唉~”一声叹息,医馆里走出一位白发白须,面如红玉,黄衫朱履的老者。
韩泰看到老者出来,咂咂干涩的嘴巴,些许激动然而又有气无力的说:“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只要你救了我娘,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小伙子,你还是回去吧,你娘的病我们医馆真的无能为力,你跪在这里也有三天了,还是回家吧!或许还能见你娘最后一面。”老者摇头叹息道。
闻听此言,韩泰如雷击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八岁的小覃芸看着不忍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覃德说道:“爷爷,你看那小孩,他是不是要死了?”
覃德看了一眼韩泰,对着覃芸说:“现在还没断气,不过也快了,看他那样,肯定好几天没有吃喝了,严重脱水啊!”
“那我们救救他吧,看他那样真的好可怜啊!”覃芸鼻子酸酸的说道。
覃芸刚出生的时候,她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只知道自己是爷爷带大的,爷爷带着她游走于大陆各地,去了很多个城市,有大有小,有富裕,有贫穷,常常给她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对她很是疼爱,但她总感觉缺少点什么,就在六岁那年,她和爷爷在一座城市街道上闲逛,路上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向一位少妇人撒娇时,她才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
“我的娘亲呢?”覃芸心里想道。
看着那位少妇人对着自己女儿如出慈爱的笑容,覃芸心里一阵难受,脚步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覃德看到覃芸突然停下脚步,望着某个方向,覃德也转头看去,见到那对母女,他就知道,覃芸的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不走了?”覃德对着覃芸微笑道。
“爷...爷爷,我的父母呢?他...他们在哪呢?。”覃芸对着覃德哽咽道。
“他们啊...!他们都在天昭城外,黎山上。”覃德还是微笑道,但是他的眼睛里流入出了奇妙的神色,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欣慰。”
“黎山?那我能去看看他们吗?他们不要小芸了吗?。”覃芸伤心道。
“不是不要小芸,他们都是很疼爱小芸的,只是他们离开不了那里,罢了~~!有时间,爷爷带你去看看他们。”
“他们真的很喜欢小芸吗?小芸真的能去看他们吗?”覃芸听到覃德的话,有些担心,有些兴奋的回道。
“嗯,过几天爷爷就带你去。”
“太好了,我要去看爹娘了。”覃芸立马高兴道。
“爹爹长什么样,娘亲漂亮吗?咯咯,过几天不就知道了,嗯...他们能认出我是他们的女儿吗?他们......”覃芸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丰富,似开心,似羞涩......
覃德眼神复制的看着覃芸,轻轻叹口气,带着覃芸回客栈了。
覃芸看着躺在地上的韩泰,回想自己爹娘,感觉心里更加难受。自从爷爷答应她,带她去爹娘的几天后,他们来到黎山山脚,从山脚下看上去,除了前方一座茅屋外,黎山上遍地都是坟墓,她还认为爹娘就住在那座茅屋里,高兴的奔向茅屋,嘴里还大喊着:“爹娘,小芸和爷爷来看你们了。”
这时,从茅屋里走出一位老者,平淡看着覃芸,开口问道:“有事吗?”
覃芸对着老者说道:“老爷爷,我爹娘在里面吗?”说完,还一个劲的向茅屋里面瞅。
“你爹娘?小姑娘,你找...”话还没说完。
覃德连忙走过来,对着老者插话道:“这位老哥,你好,我是带孙女过来扫墓的。”
“哦,我知道了,唉~那么你们上去吧!”老者对着覃德理解的说道。
覃德也不多话,拉着覃芸的手就向山上走去。
覃芸大肆不解的看向覃德,在回过头看向茅屋,随后在转过头来对这覃德说道:
“爷爷,爹跟娘不在刚才那间房屋里,难道在山上吗?”
覃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山上看不到房屋啊!土包倒是蛮多的。”覃芸纳闷的说着。
突然,覃德一手把覃芸抱起,一手捂住覃芸眼睛,周身金光闪烁,纵身一跃,这一跃百十来丈,瞬间抵达山顶。
覃德放下捂住覃芸的一只手,对着覃芸说道:“你爹娘就在前面,你过去拜祭一下吧。”
覃芸睁开眼睛左右看看,心里还在纳闷怎么一下就到山顶了?就听到覃德说道,立马转头向前方看去。
在那里,除了一块石碑,一堆土,几颗矮树外什么都没有,刚想开口问爷爷,爹娘都在哪?就听到覃德说:“他们都葬在这里。”
听了这话,覃芸刚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过了一会,满是疑问的小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爷...爷爷,怎么说...他们...他们都已经...”覃芸寒心酸鼻的说着。
覃德向着满脸哭丧表情的覃芸,点点头后说:“五年前,他们给你过完一岁生日后就去世了。”
覃德说完,覃芸早已经五官扭曲,泪流满面。
覃德看着不忍心,手里变魔术般,多出一些香蜡纸钱,对着覃芸说:“来,小芸,过去给你爹娘烧柱香。”
覃芸没理会覃德,只是低着头,两手不停的抹着眼泪,嘴里还喃喃着:“呜呜...爹爹...娘亲...你们...呜呜...”
“唉~”覃德看着覃芸,叹了口气,也不在劝说什么,走向坟墓,在墓碑前停了下来,一挥袖子,墓碑前的杂草落叶一扫而空。
覃德看着墓碑上的刻字,面无表情,但眼神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覃德摇摇头,将手中香蜡点燃,插入坟前。
这一老一少就站在黎山顶上,老人在一座坟前搬弄祭品,一位小女孩在旁哭泣。
微风轻轻吹拂,带起地上落叶徐徐飘起,徐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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