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陈髯脸面憋的通红,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右手食指中指并作剑指。对着的桌上的一张纸,软趴趴的飘了起来。半响,盘膝而坐的陈髯像是用尽力气,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了。
“没道理啊!这搬运诀只能运起一张纸,那还有甚麽用呢?”陈髯嘀咕道,“不对啊!姨娘给我的搬运术,上面说,这搬运术源于甚麽‘有无虚实转换之术’,到仙人境界可以颠倒乾坤,捉月拿日。仙人之下,也是一门极其厉害的幻术。可以搬运‘有形之物’和‘无形之质’。能驱魂却邪,拘风叱雷,摄物驭器,分水分土等诸如此类。说什麽,但凡能将搬运术炼精熟,则妙用无穷。诸般法术,无量神通,已然学会了大半。”陈髯对于武宁宗,如此大话,腹诽不已。
陈髯自言自语道:“难怪姨娘对我说,想得神通,去乌盅派呢!也是,神通运用,无非是斗法。我姨娘在山上待了三十年,斗法肯定没有经验。这武宁派正是一群苦修枯坐的主。我还是去乌盅派?”陈髯心里开始对于武宁派有了偏见。
陈髯恢复了一点力气,又重新坐起,炼习那搬运术。“没办法,谁叫我只会这一门呢?《五志通神诀》上没有附录法术。《行儒诀》该有后续功法,可是目前也没头绪。”
陈髯坐在密室,看着面前条案上的物品。右手剑指随意地一指那“黄矢笔”,这一回,陈髯很轻松,并且黄矢笔立刻就飘浮了起来。陈髯大喜,心念一动,那黄矢笔直奔陈髯脑门而来。也是陈髯的反应过人,伸手就接住了。陈髯按捺住心情,又对着纸,笔筒,砚台,桌子试验,但效果不大,且只能运起一张纸。
陈髯自语道:“这是为甚麽呢?我不可能运起一只笔,打别人吧?”
陈髯的心情又低沉下去。沉默半天,突然想到,“既然有形之物不行,那就试试无形之质。我来拘风,看看行不行。”
想到做到,陈髯来至中庭。一阵微风吹过,陈髯眉头一皱,“这风来无影去无踪,来得快去得快。如何感受到?又如何拘它呢?”
“你是犯了羊角风,还是牛头疯啊?竟然要去甚麽武宁山当道士去。”陈久气呼呼地对陈义骂道。
“不是当道士。是去武宁派拜师学仙。”陈义道。
“啊呸!那不还是当道士吗?武宁山上就只一道观,哪有甚麽武宁派。甚麽学仙啊?就是骗小孩子的!骗人钱的!你都多大了!他娘的,那些道士,心比我还黑。你也想跟着坑蒙拐骗?”陈久喝骂道。
“反正,那陈祖荫叫我滚,我还留在这看他脸色?”陈义决然道。
“你、你小子要气死我啊!我好说歹说,向小公子求情。小公子也答应了你留下来。你,你这点气都受不了,你他娘的,学仙就不用受气吗?但凡从娘胎出来的,没谁没受过气的!”陈久厉声道。
“我,反正我不干了。”陈义小声嘀咕道。
“你!”陈久深呼吸了一下,声音压低道,“陈二,哦,陈义呀。我对你如何呀?我对你够好啊!你这小子人,鬼头鬼脑、额,不对,人很机灵。做事偷奸耍、额,做事很聪明很好、嘿嘿,我一直看好你呀,一直培养你呀。你也老大不小了,那天,我遇到了前街的棺材张。我都跟他说了,要跟他说亲呢。让他把闺女嫁给你呢!我无儿无女,将来我老了,我这酒楼不也是你的吗?你、”
话未说完,陈义打断道,“掌柜的,我陈二对您老的恩情,永不忘!”说着就跪了下来。
陈久微微一笑,脸上的肥肉,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水面一般,就要一层层荡漾开来。但是,陈义接着的一句,“但我意已决。你老的恩情只能往后报答了。”
陈久的面容立刻就僵硬了,渐渐地阴沉起来,咆哮道:“好啊!你小子,油盐不进啊。不知好歹,你要走?好啊,可以。脱了衣服滚蛋,当年,我是将你赤条条的收留的。如今,你也给我赤条条的滚。滚了!就别回来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回来了!爷爷。”廖青红迎上前去,抱着廖圣翊的臂膀道。
“怎么了,爷爷回来了,不高兴?”廖圣翊皱眉道。
“哪有!”廖青红将头撇过一边。
廖圣翊大惊道:“不会是,我来晚了吧。那陈髯,死啦?”
“哎呀!那有的事儿!”廖青红立刻回道,然后又情绪低落,“他不知道有多活蹦乱跳呢!”
“活蹦乱跳?怎么可能?青红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走了这十几天里。”廖圣翊问道。
廖青红一惊,才反应过来,不应该告诉爷爷的,“虽然答应髯哥哥不告诉别人,但爷爷终究要知道,毕竟爷爷是为了髯哥哥,才去采药的。”
廖青红略略说了一下,她如何为陈髯买药,熬药的。陈髯洗了药浴又奇迹般的好了。
“甚麽!五行养气散。这小子有药方,竟然不拿出来!还害得我、真是可恶啊!难道我还贪图他的药方不成?”廖圣翊沉声道。
廖青红不说话了,毕竟她骗了白姑姑,心里不好受。转念又想,“那药方好像不是叫这名吧!叫啥名字来着?怎么忘记了呢。我这记性!”
廖青红不记得原名,却把一瞎取的名记得了。
“那药浴,有那么神奇?你记得那方子吗?”廖圣翊不禁问道。
“恩!但是,有几十味药,我记得不全了。”廖青红迷糊道。
“你记得哪几种?”廖圣翊问道。
“有天青根,金葵,紫猴芝,还有黄风芝。”
“是黄云芝吧!”廖圣翊纠正道。
“要看看原方才好呢!也不知能否对我内功有精进。”廖圣翊故意小声道,“原本,我要等我这奇药满三十年份,来精进我的修为的。可是现在、唉!”
“爷爷,要不我去向陈髯哥哥,替你讨要这方子吧。髯哥哥肯定会给的。”廖青红道。
“不好不好!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去向一小辈讨东西。”廖圣翊推辞道。
“爷爷,我去就行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廖青红说完,就跑了出去。
“青红,如果不行,就把那小子药浴过后的药渣子拿来,也成!”廖圣翊在后面喊道。
这十几天来,陈髯进行了三次药浴。这观想期的修为,总算是稳定了。但是,搬运术的修炼,进展还是不大。
感受风的存在,然后运用搬运诀。理论上可行,但是实际运用就有问题了。因为感受风的存在,现阶段,陈髯只能进行入静,到达陈髯刚进入观想期时那一晚的状态。入静没问题,可是一旦在入静状态中,运气法诀,这种状态就会被打破,因为一有杂念杂思,就不能入定。不能入定,就不能感受风,也就不能拘风了。
这令陈髯,非常苦恼也很无奈。但是,事情一体两面。虽然搬运诀练得不好,但是陈髯入定炼习却很熟练了,能够很快的入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