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孤儿,施乙第一次体会到这个感觉,没想到竟然是在梦境当中。
当自己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破旧的山路上,心里有犹如万只骏马从草原奔腾而过。怎么会做出来这么坑爹的梦呢!这是他此时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低头看着身上破旧的麻衣,光溜溜的脚板,要不是这个时候他还能有自己的思想,知道这是梦境,他真的不会相信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想大吼一声“X”,憋到满脸通红,喉咙也没发出一个音节。
认了吧,这次怎么好像是自己把自己坑了!
见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干脆顺着大路一直向前,顺其自然好了。
走到两腿发软,就差头昏眼花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响了,得解决下温饱问题,不然等下在路上就要把自己给交代了。见前面不远处有座桥,寻思着先喝点水撑撑也比空着肚子好的施乙,加快了步子往那边过去。
“营养不良”是站在水边看着水面上自己倒影,第一时间跳出来的成语,也是目前最符合施乙外貌的真实描述。
矮小的个头,稻草般的发型,又黑又亮的眼睛,还有一张冻得通红的小脸。感慨着自己这不知道有没有六七岁的身板,也是没什么想说的了。
用水搓了搓自己满是灰尘的双手,捧起喝水咕噜咕噜喝上几大口,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用湿漉漉的双手搓把搓把自己的小脸,看着终于洗干净的小脸,施乙觉得自己模样还是挺耐看的。盯着不远处的河面发了会呆,就继续上路了。
在日头即将消失之前,视线内是终于出现了一座城市,看着跟古装电视剧里几乎一样的高大城门,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暗叹总算不用担心晚上是睡树上还是睡哪儿了。
城门口站着两个守卫,依次检查排队入城的民众,轮到施乙的时候,左边的守卫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到“你这小娃儿,快点过去吧”
施乙回以微笑,点头示过,便加快步伐进城了,听着背后传来守卫对话的声音“这小乞丐还挺有礼貌的“
“可惜了,估计也是从哪儿流浪过来的了。”
这个问题,就算让施乙现在过来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到底叫什么,自己多大了,从哪儿来,要去哪儿。
夜幕即将降临的街道已经稀稀落落的看不到太多人影了。沿街的不少铺子也开始张罗着收拾门口摆放的货物,准备关门歇息了。
看着这偌大的地方,却没有自己可去之处,鼻头突然酸酸的,还没做好准备,两个豆大的眼泪就从脸上滑落而下“我X”怎么哭了。
多年未流过泪的施乙一下子慌了,当着体现在一个小孩子身上的时候,就显得更加可怜了。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动作被前面街角转弯处卖包子的大爷看到了。
“小娃儿过来,快快”大爷对着施乙招手,面带微笑招呼着。
当看过四周确认大爷喊的是自己,并没有其他“小娃儿”在周围的时候。施乙照直就朝包子铺走去了。
看着比自己个头还高的柜台,施乙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大概是误会了施乙的意思,大爷笑道“不饿没事,来先把包子拿着,这都快收摊了,还剩下两个,爷爷看着你喜欢,就把这个给你吃了。你就拿着,等自己饿了的时候再吃吧。”不待施乙有多余的动作。就直接抓起两个包子,往他怀里一塞,还弯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无法说出感谢,他只能碰了碰背过身正收拾蒸笼的大爷腿部,给大爷爷弯腰来感谢。
看着如此懂礼貌的小娃儿,大爷转过头笑着说“不谢不谢,天快黑了,你快点找个地方休息吧,不要冻坏了自己”继而又转身开始忙自己的了。
转过身去,施乙看着这路口左右两条路,不知道自己是该往左,还是该往右。
没有太过犹豫,施乙觉得左边这条街道比较亮堂一点,就向左行了。
当施乙沿左边街道走去,一个放大号的施乙,在他刚停顿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娇小的身躯慢慢在夜色当中消失而去。
晚上睡哪里,他自己不知道,但是肯定不能随便找个人家门口躺着就是了,感受到夜色降临后温度的降低,找个暖和的地方熬过这一晚才是主要的。想着以前和哥们一起出去野外露营,体验荒野求生,这会真觉得当初是闲得慌。
边走边左右环顾寻找栖身之地,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赠包子给自己的岔路口,原来这条街是圆的啊。转一圈回到起点了这是。
郁闷!
“小娃儿”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施乙回头,看见一个跟自己装扮差不多的中年人站在不远处打量自己。
“你是不是在找过夜的地方啊?”
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表示回应,自己是找过夜的地方。
“跟我走吧,我知道城西有一处荒废的破庙,我每天都在哪儿过夜,睡咱们两个人的话宽敞的很“
反正也没什么好地方去,而且也是做梦,无所谓怕遇到坏人了,就跟着他走吧,既然想好了,施乙就挪动着自己的小脚丫向他走过去。
见施乙愿意跟自己走,这人也是非常高兴,牵起起他的小手就带着他往前走,完全不在乎他那抗拒的动作。
身处庙宇当中,看着在面前微笑着靠墙而坐的那人,施乙打量起四周来。
这个破庙不大,此刻他们身处佛像身后,一进门便是三个破旧的蒲团,上方供着施乙也不明白的神像。看佛像身前的香炉当中还残留着几柱香,说明偶尔还有人过来祈福过。
说是破庙,只是正门没有了,四周的壁画也都脱落的差不多快没了,至于大梁和房顶到是还挺好的。遮风避雨休息到也不为一个好地方,起码对现在的施乙而言。
“小娃儿你叫什么啊?”那人弓着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问道。
施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
看见这动作,那人一阵惋惜,说道“小小年纪就不能说话,真可怜,大爷我曾经跟人学过几年医术,过来我帮你看看”
看着他这身装扮,施乙觉得他学医太不靠谱了,并没有伸出手去。
这小家伙,竟然怀疑自己!
当即不由分说抓住施乙手腕,逼着眼睛就开始给他号脉了。
看着他眉头皱起又舒展开,再皱起,再舒展开。循环几次,嘴里还碎碎念“奇怪了,都正常啊,为什么小家伙不能说话呢”
松开施乙手腕,盯着他眼睛看得施乙以为自己眼睛里面有花了。
突然间那人闪电般出手,对着施乙额头就是一个爆栗。
看着他红着脸愤怒的表情,张了张嘴,蠕动的喉咙并未发出丝毫声音,便对着施乙说道“看来是真的说不了啊,还以为你是装的呢。不过我刚检查过你身体,一切都正常,我也不知道你这是为什么不能讲话。对不住了,敲了你一个爆栗,以后肯定赔偿你的,你放心。”
施乙现在心里火着呢,看着他心烦,索性转身靠墙坐下。用手轻柔自己刚才被弹得位置,转过头去。
“哪啥,小家伙我刚才查看你身体的时候,发现你根骨还不错,而且也就差不多六岁,我这里有一门修炼之法,你看有没有兴趣”那人凑过来看着施乙微笑说着。
听到这话,施乙心想,难道还有这样的好事落到自己身上?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今天也遇到了?
自己的一个念头还没想完,那人又说道“不过今天晚上我还没吃饭,看你手上有两个包子,你分我一个,我就勉强传授给你,如何?”
我去,骗吃还有这样来的,一阵无语,施乙直接拿起一个包子递过去。丝毫不在意后面那人是不是真有什么法门要传授给他。
那人接过包子靠着墙壁几口就吃完,转而说道“我呢,叫陈丹青,无欲无求,所以就做做乞丐,咱们今天相遇,也算是有缘分,吃你一个包子,说有修炼法门传你,并不是骗你包子的借口,你也别把我这老头子想的那么龌龊”回头看了还在吃包子的施乙,继续说道
“虽然我治不好你这不能说话的病,但是我看出来你这是有得有失,你这身体非常适合修炼,我觉得这也算是上天给你的补偿,对了,你知道什么叫修炼吗?”
凑过来看了看施乙,突然给自己脑门一巴掌,说道“你说我问你这问题是不是有病,你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嘿嘿,不过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还是决定传给你。你能懂多少就看你自己了,我这师门修的就是随心,所以具体还是在你个人了”说完看着施乙。
此时施乙心里哪里去想什么修炼,什么法门,想的都是这人是不是神经有点问题,这脑洞开的太大了吧!还法门,还修炼,还师门!说的跟真的一样!但感觉到旁边目光的他,还是转头过去,看到那人目光的那一刻,施乙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而此刻,脑海里突然涌入很多信息,“混沌之先,太无空焉;混沌之始,太和寄焉。寂兮寥兮,无适……”当感觉不在涌入新的信息以后,施乙第一个动作就是闭眼,然后倒头就睡。太特么的累了!
“唉,唉,十一,十一”感觉到自己胳臂被人掐了一下,疼醒的施乙看着坐在身旁的沈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沈甜一顿骂“坐个两小时的车还能睡得跟猪一样,我一次见到你这么猪的人”
……